“你说谁狗呢,小姑娘家家的,咋说话,什么素质?”
那妇女很是生气的怒指着顾挽星质问道。
“素质不详遇强则强。”顾挽星再次冷嗤,她偷摸看了对面偷笑的女人一眼,见她此刻正掩饰性的拍着怀里的孩子。
估计应该也怕惹一身骚吧。
顾挽星觉得自己就是招灾体质,她都尽量低调了,没想到这种烂人极品还是不要钱地往上凑。
其实是她长相绵软,说话语气又很平和,情绪稳定的给人一种错觉,就是她很好欺负。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选择性地欺负比自己弱的。
故此那个妇女才找上她,女人想找个座位,因为她不光没座甚至都没买票,如果碰到查票的她就想着去厕所躲一躲,但现下最重要的自然是先抢个座。
有了座就说她票上车时丢了也是可以的。
当然她这些天真的想法,也仅限于她自己想的而已,哪里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女人黝黑的脸上一双吊梢眼,长相刻薄,此时她眼珠子咕噜噜转的飞快,一看就没憋啥好屁。
“你……”
只是她刚张嘴,头顶就响起了列车员那字正腔圆的广播声。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前往穗城的112次列车即将发车,我们列车途经……’
随着列车员的话音落下,火车也哐哧哐哧的缓缓往前行驶。
车厢内也紧跟着响起很多吸气声,这些都是第一次坐火车的人,忍不住感叹,还有小孩子的惊呼声。
一时,车厢里热闹无比。
顾挽星丝毫没理会站在过道上那个找茬的女人,从包里其实是空间里拿出一本她以前斥巨资买的服装设计大全,径自看了起来。
“你给我等着,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哼~”女人愤怒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只是这次她并没久留,而是匆匆的朝着后边走去。
顾挽星回头时看到的就是她最后几乎是跑起来的背影。
等她收回目光,才发现原来是前边车厢门里进来一个男列车员正在检票。
顾挽星身侧坐着的是一个男人,他很低调,刚才对面女人笑,周边人也嘲笑那个妇女,只有他没说话。
现在却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一看就是逃票的。”
顾挽星神色莫名的看了对方一眼,见他仍旧一脸的严肃,也没看她,想来应该不是跟她说话。
她便把手中的书合上,借着背包的遮挡从空间里过度出车票,为了防止有小偷的,她还是很谨慎的。
列车员检查到她的票时,她刚递过去票,就听身侧的男人开腔了:
“同志,刚才有逃票的。”
列车员愣了一下,旋即把票递回给顾挽星,但目光却是看向那个男人:“哪个?”
“就刚才一四五十岁的女人,戴着个草帽子,刚跑。”
男人指着过道尽头的方向,说道。
似是怕人家不信,还又问周围的人:“是不是你们也看见了。”
众人对于那个女人张口闭口脏话的行为很不满,就都跟着连连点头。
其实到底是不是逃票的,顾挽星也不知道,但从那个女人的行为看,这男人说的应该是真的。
现在售票体系不是那么完美,很多人都躲在卫生间里,企图躲过查票,很常见。
中年列车员板着一张正义的国字脸,认真严肃地点了点头:“好,一会我让人严格检查,一定将你说的那个人找出来,多谢同志的正义之举。”
列车员说罢,继续查票。
那个告状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满,还想起身去跟列车员说道说道,却是被抱孩子的女人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顾挽星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她们是认识的。
她这边是四人座,她的对面是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那孩子看着一直在睡觉。
女人的旁边是个穿白衬衣的老头。
原本都以为是陌生人,没想到人家是一家的,不过那老头一直没说话,所以暂时不确定人家是不是一家的。
这些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只淡淡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车厢里嘈杂声一阵一阵的,还伴随着各种味道,弄得顾挽星心情也跟着烦躁不已。
看书也看不进去,但为了打发这枯燥的时间,只得硬着头皮看下去。
看了一会,她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对面闭目养神的女人。
她怀里的孩子好像一直都没醒,一动也不动,甚至那女人都没倒个手,上车不说两小时,也得有一个半小时了。
她稍稍观察了一下,见身侧那个男人也在闭目养神,只有那斯文老头正在吭哧吭哧吃着大饼。
收回视线,又继续低头看书,这本书上辈子就已经看了好几遍,现在重新看,还真有点看不进去,索性直接用书挡住脸,歪在车窗上,也开始闭目养神。
环境使然,无论如何顾挽星都静不下心,轻叹一口气想着回来时,一定要买卧铺。
软卧买不到,硬卧还是可以的,最起码可以躺着,总比这鸡飞狗叫的硬座车厢安静。
旁边座位上的人,还有后边座位上的人,虽然都是陌生人,但却聊得不亦乐乎,从最初的家长里短升级到‘国家’大事,顾挽星是从头听到尾。
而他们这四人座却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谁都没跟谁说话。
就在她听到后边人说挖地基挖出一窝大蛇时,她的脚被人踢了一下。
起初她以为是其余三人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碰到了。
没想到,她把脚都收回来了,脚腕又被踢了踢。
这次如果她在神经大条的以为是意外那就真成了傻子,她把书从脸上拿下来,就与斜对面老头对上了视线。
老头笑眯眯地,举了举手中的饼:
“丫蛋,要不要吃点啊?”
油饼色泽金黄,一看就是用笨榨豆油烙的看着挺诱人。
但她不饿,上车时吃了那么一大碗凉拌面,到现在都烧心反酸。
所以晚上她都不打算吃,想着半夜饿了再吃她烙的馅饼。
“我不吃。”她淡笑着摇头拒绝。
原因有两点,一是保持了警惕心,虽说现在的人都质朴纯善,可坏人也是真的很多,像是人贩子,扒手,多到令人防不胜防。
虽然老头看着和善,目光也慈和,但她不想冒险。
“不吃就算了,如果饿了就管我要,我这包里装了不少,老婆子给烙的,我说不用这么多,非烙这么多,我拿都拿不动,哈哈。”
老头说到老伴时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温柔。
随后老头还朝着另外两人也发出了邀请,说饿了都可以找他拿饼。
她身侧的那个男人神色冷然地直接拒绝。
而那个女人则不动声色地往窗边靠了靠,似乎嫌弃对方的碰触一样。
老头显然丝毫不在意别人的嫌弃,他识趣地往外挪了一下屁股,跟那抱孩子的女人拉开一段距离。
这才将目光望向别处,一看就是不准备再讨嫌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