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的欢笑声与交谈声逐渐消散,只留下一片空旷与寂静。
温清凝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每一次抽泣都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与哀伤。
门外,季思寒的身影挺拔而孤寂,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目光紧盯着紧闭的门扉,双手紧握成拳,青筋隐现。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心疼,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挣扎。
每当温清凝的抽泣声透过门缝传来,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揪紧,仿佛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
然而,他却依然强迫自己站在原地,没有迈出那一步,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文沁诺轻步走近,目光中带着不解与关切,望向季思寒那张紧绷而冷漠的脸庞。
“思寒,你还不走吗?里面都没人了。”
她的声音柔和,试图抚平空气中那份莫名的沉重。
季思寒的目光未离那扇紧闭的门,脸色在昏黄的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他低沉地回应:“你朋友哭了。”
话语简短,却仿佛蕴含了千斤重量。
文沁诺闻言,心头一紧,侧耳细听,果然,从那扇门后隐约传来温清凝断断续续、压抑不住的哭泣声,如同风雨中摇曳的烛火,脆弱而令人心疼。
她的眼神瞬间凝固,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解,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阵阵揪心的抽泣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文沁诺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包厢的门,柔和的灯光洒在她的肩头,她快步走到温清凝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抱住了这个颤抖的女孩,神色温柔得像春日里的微风:“清凝,你怎么了?”
温清凝原本隐忍的泪水,在看到文沁诺的那一刻决堤而出,肩膀的抖动更加剧烈。
可当她抬头,不经意间瞥见了站在门口、身影僵硬的季思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再落下。
她胡乱地抹了抹脸,强装镇定,不想让季思寒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更不想让他误以为自己在博取同情。
文沁诺神色温柔,轻声细语地说:“清凝,我送你回去吧。”
温清凝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用了,你先走吧。”
文沁诺还想再挽留一下,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这时,外面传来了司机焦急的催促声:“小姐,车已经准备好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文沁诺神色一慌,匆忙间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塞到温清凝手里,边转身边说:“那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便快步向门口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
文沁诺的身影消失后,包厢内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默。
温清凝刚想起身,季思寒却已大步流星跨入,手指轻轻一旋,将门锁轻轻扣上,“咔嚓”一声,在空旷的室内回响。
灯光昏黄而柔和,将他俩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地板上,交织成一幅复杂难解的图案。
季思寒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温清凝紧绷的心弦上。
最终,他停在离她不到五厘米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交织、回响。
温清凝的眼眶又湿润了,但她紧咬着唇,不让泪水再次滑落,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