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实的恶梦(1 / 1)

回到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一天中,我最喜欢的时候到了。

打开电视,随便找一个球赛,我便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烧烤,时不时再喝上两口可乐,这生活好不自在。

今天看的是篮球,两个队伍我都不熟悉,但是很快我就被刺激紧张的比赛吸引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

突然,电视画面闪烁了一下。

起初我并不在意,以为是电视过于老旧产生的雪花点,可是,闪烁频率越来越快,起初只是局部产生闪烁,到后来整个画面都变得扭曲起来,到最后画面一黑,完全成了一面镜子,倒映着我坐在沙发上的尴尬表情。

面对这种情况,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敲打电视的边缘,用这种土方法先试一试。

而在我抬起身子要走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电视的倒映里,我的身边竟然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虽然无法看清这人的表情相貌,但是却能确定这个人身材消瘦,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头冠,上面缀满了各色金银珠宝,也同时压得那人始终低下头。

我立刻想到了红衣新娘,甚至感觉她离我越来越近,到最后就要贴在我身上一样,看着她逐渐倾斜的身躯,我慌忙跳起来。

这一跳,我猛然惊醒,手里的签子险些扎了嘴,慌忙放到一旁,紧接着左看右看。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除了灯光有了些许黯淡之外,其他的没什么改变,电视里的两个队伍比分已然拉开,画面中红衣球队的教练不停怒吼,并且用力挥动手臂,试图起到指挥的作用。

刚才又是一场梦,旁边的沙发上除了堆着我未洗的衣物外没有其他东西。

我抹了抹头上渗出的汗水,整个人站起身一边拉伸身体,一边做了两个深呼吸,随着长长的一缕浊气从口中喷出,刚才的恐惧感消退了不少。

又看了一会儿,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头,总以一种恶寒感试图爬上我的脊背,最后弄得我根本无心看球,烧烤也是食之无味,我只能把它塞进冰箱,接着简单洗漱一下,钻进被子里试图进入梦乡。

在梦里,我又接续上了下午时候的梦,继续朝着三爷爷的家的方向走,并且毫无胆怯,一路蹦跳,好不欢快。

很快来到了三爷爷家的大门,那个院门跟我想的一样是紧锁的,我在外面敲了敲,里面也无人应声,本心驱使我离开,可身体却自主的选择攀爬墙壁,跳到院子里。

院子里摆着好几张大桌,桌上是盘子,盘子上面扣着盘子,这是怕先上的菜凉了,是乡村席常见的保温办法。

我走到距我最近的那张桌前,先四处环顾了一圈,确定真的没有人之后,我把一个倒扣的碗打开一条小缝,眯着眼睛往里看,好像里面空无一物,就是空盘子。

“谁让你随便看的!”

一声厉喝,我慌忙把盘子恢复原样,接着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比我高出两个头的女子正叉着腰低头看着我,因为阳光的缘故,我还是看不清那张脸,但却能看到她脸颊两侧反着光。

唯一能确定身份的,就只有她身上穿的这身衣服,红得扎眼,让人不能直视。

我想离开,但是腿早就软了,只能站在原地。

我想要哭,可是咧咧嘴没有眼泪流下,嗓子也发不出声音。

我想醒来,可是四周围的一切如此真实,我也无法确定我是都真的在做梦。

突然,红衣新娘弯下腰一把拉住我的手,嘴里说着我是她儿子这样的话。

我能做的,就是哭闹,声嘶力竭地喊,一边不停地往后推。

我的手臂成了拔河用的绳子,承受着两侧的力,疼痛不堪,更加深我的恐惧。

我喊着:“我给你当什么儿子,快放了我!”

她缓缓站定,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露出一个冷笑的表情。

“你已经收了我的信物,咱们两个早有约定了!”

我猛然惊醒,浑身都被汗浸湿,坐起来的时候被风一吹,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很快,手指的疼痛开始加深,那是一种不断收紧的痛感,并且深入骨髓,让人无法忽略。

我打开灯,看向我的手指,只见扳指竟然从翠绿色变成了红色,并且隐隐发着光,吓得我试图把扳指拿下来,但它扎根在我甚至上,随意拉扯无法脱下不说,还带来了剧烈的撕扯痛。

疼痛持续了数分钟,最后又逐渐减退,到最后恢复如初,我的手指除了还有些麻木外没有其他问题,扳指也变回翠绿色。

唯一的变化是,那条红色的线又拉伸了一些,我的耳边又回响起陆若琪跟我说的。

“这条线合拢的时候,就是她带你走的时候!”

想到时,我的后背一阵发凉,恨不得立刻找到手机给陆若琪打个电话,但我却又想到,我压根没留陆若琪的手机号码。

这一夜,我无论如何不敢睡了,甚至把家里所有的灯全都点亮,自己地穿着衣服坐在床上,一直挨到天明,中途我又试了几次,还是无法把扳指摘下来。

来到公司,一进收发室的大门,老刘和另一个同事立刻一声惊呼,紧接着凑到了我的身前。

“咋了,许宁,昨晚没睡好啊,怎么一天不见黑眼圈这么重,要去动物园当熊猫啊!”

搁在平时,我肯定跟他们打趣一番,现在我实在没那个心力,只是摇摇头便坐回了工位,开始准备一天的工作。

同事跟我交接完毕后也离开了,收发室里只剩下我和老刘,我这才开口。

我先是说了一下昨晚的情况,紧接着说今晚要请假,我无论如何也得再见陆若琪一面,把事情搞清楚。

“我怀疑就是她弄的,为了让你跟她去收容物品,她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老刘同意了我的请假,表示今晚他看着就好,完事了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就可以回家了,但同时他也紧张兮兮地说。

“这次任务绝对不可同日而语,折了那么多探员的物品,估计怎么也得是个地级别物品,就算陆若琪也不能保证全体成员安然无恙,你得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