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嵩的故事还没讲完,晚宴的邀请先故事结束一步到了眼前,莱尔只能失望的跟着陆嵩前往宴会厅。
说是宴会厅,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大厅,改了一下改成了餐厅,陆嵩几人到后发现只有三个稍微年轻的人等着几人,并未看到年长的公爵。
科维奇站起身向陆嵩介绍了自己旁边年长一些的青年:“这是我的兄长,尼科。”
尼科沉默的站起身向陆嵩致了一个礼,科维奇道歉:“我的兄长他,比较内向,话很少,见谅。这位你们也见过,我的妹妹艾雅。家父最近身体一直不适,没办法出席,还请见谅。”
陆嵩回应:“哪里,身体重要。能和几位一起共进晚餐就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
科维奇笑了笑,命几个侍卫把菜都端上来,相对于贵族的晚宴而言,菜品相当稀少而且朴素,一些肉,一些蔬菜,一大碗汤。
“不好意思,你们也知道,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物资以供我们,只有这些简单的食物。”
“怎么会,我下午在城中看到人们还能吃饱,还有精神,少吃几个菜又有何妨呢?况且我们只有几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科维奇抿了抿嘴,问:“您怎么看待呢?”
陆嵩思考片刻,科维奇的神情明显变了变,片刻后,陆嵩回答:“挺好的啊,更多的人能吃饱饭没什么不好的。”
“父亲变革一事,陆嵩先生怎么看呢?”
陆嵩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居然是对方首先提起了这个话题,也同样意识到了晚宴的主题。
他反问科维奇:“作为公爵之子,未来的爵位可能继承人,把自己未来的财富分给穷人,你是怎么看的呢?”
科维奇沉默了一会儿,没说什么话。倒是一旁始终沉默的尼科说话了:“事实证明,父亲的决定是对的,我们无权指责。”
“事实证明?何以见得呢?”
“如果没有父亲让利给平民,守城的任务就不会如此轻松。不得不说,父亲这一步很精明。”
“这么说,你觉得公爵是出于利益目的而让步的利益吗?”
“贵族当是如此。”
陆嵩点点头,看向艾雅,问:“艾雅小姐怎么看的呢?”
正在大口吃饭的艾雅停下来咀嚼,惊讶的看着陆嵩:“你问我吗?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啊,他们饭都吃不饱好可怜的。”
陆嵩颔首,对两兄妹的发言反倒没什么意外,对于一直不说话的科维奇更加好奇了。但并未多问什么,只是重新吃起了饭。
莱尔有些不明所以,显然她并没有听到几个人说的话背后意味着什么,而灵菲的神色则和陆嵩相似,他也对这个威登的好友,始终彬彬有礼的公爵的次子很是好奇。
最终晚宴在沉默中结束了,临结束前陆嵩问道:“城外那些不死者,他们的进攻有规律吗?”
科维奇摇摇头:“并没有,攻击很是奇怪,激烈时连着几天都能发动好几轮攻击,但也有连着几天都毫无动静的时候,比如这几天。”
陆嵩垂眼思考着,科维奇问:“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好奇罢了。”陆嵩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
回到房间前,灵菲靠近陆嵩询问:“你觉得那个科维奇站那边呢?”
“很难说,但应该偏向公爵多一点,感觉。”
灵菲瞥了陆嵩一眼,对答案有些意外,随后跟着莱尔返回房间,留陆嵩一个人站在房间外。
回到房间后,陆嵩坐在床边,等待着期待着的敲门声,等了一会儿当什么都没发生,陆嵩觉得自己好像那个荻荻和戈戈,一直在等待着戈多。
刚准备躺下睡觉,忽然因为一声情理之外但意料之中的敲门声儿重新坐了起来。起身打开了房门,科维奇站在门外。
陆嵩明知故问的询问:“这么晚找我干什么?都准备睡觉了。”
科维奇笑了笑:“出去走走?”
“咱俩?”
“呵,不然我把艾雅拉过来?我这个妹妹还是很好的,要是能促成你俩,我欣然接受。但看你旁边两个可能不乐意。”
”你就没考虑过艾雅愿不愿意?就这么把自己妹妹卖了啊?”
科维奇耸耸肩:“我也说了,我只是乐见其成,成不成还得看她。”
陆嵩走出房间,转身关上房门,跟上来前走的科维奇。
走出府邸后,两人顺着门口的路往城中走,洁白的月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黑色的影子随着两人向着身前的远方延伸而去。
科维奇首先打破了沉默:“你如何看待我父亲的行为呢?”
陆嵩再一次把问题抛回给了科维奇:“你是怎么看待的呢”
科维奇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父亲的规划以现在的目光看确实是没问题的。”
陆嵩打断科维奇的话:“你应该不是想问我以现在的目光公爵做的对不对吧。”
科维奇停了一会儿,并没有正面回答陆嵩的问题,而是说:“从小父亲常对我说过一句话:‘贵族只是一个头衔,它不能带来任何的作用,真正产生作用的是头衔下的人’。”
“公爵真的是身体抱恙吗?”
“父亲的身体很早就出现问题了,但他一直不愿意医治,不知道为什么。”
“身为一个贵族,你真的心甘情愿的把属于你的利益,让步给那些无知的,愚昧的平民吗?”
科维奇摇摇头,说:“无知是客观存在,但所谓的愚昧不过是贵族们高高在上的无知罢了。”
陆嵩听后,神情活跃了起来,问:“这是你父亲说的吗?”
科维奇平静的回答:“只是我的,一些,经历罢了。”
“公爵知道你的想法吗?”
“当然知道,我是在父亲的影响下才会去主动去了解的。”
“你的兄长?他也是这么想的?”
“对,晚宴上的说法大部分都只是一种说法罢了,但他确实是从现在的角度考虑父亲过去的行为,我们的经历,有些不同。”
“有故事?愿意讲?”
“当然,只要你愿意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