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离婚判决书(1 / 1)

绿调 璃瑧 2378 字 14小时前

题记:她最喜欢的那首歌,此刻却带着一种巨大的恐惧。

兰月,南城,盛世华府,烟轻居

夜幕降临,窗外除了灯光闪烁,都被黑黑的天空笼罩着。

南烟看了一眼时钟,时针指到九点方向,到她该睡觉的时间。

却猛然听到门铃响起,南烟打开防盗门,出现的人是她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她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

但林野在走廊里边喊边闹,南烟无奈,只能让他进屋。

“你想说什么,”南烟眼神不耐烦,冷冷地说道:“说完赶紧走。”

“我只是想在这里待一会儿,一会儿就走。”

林野应该喝了酒,浑身的酒气冲天。

南烟微微蹙眉,转身回到沙发坐下,从壁柜上拿了一本书翻阅。

他知道,她讨厌酒气,本来不会来找她。

可他好想她,想再看一看她。

他靠在玄关处的壁柜旁,四处张望,端详着客厅。

满屋的绿色,和家里一样。

只有这里,没有他的位置的房子里,才有他想要见的人。

南烟懒得理他的奇奇怪怪,因为他喝了酒,她怕他会发疯,抬脚准备上楼。

林野却陡然叫住了她:“阿烟,你一定要和我离婚吗?”

他的语气很奇怪,像是在确定什么,带着一丝犹豫。

南烟没有在意,她没有心情管他怎么想。

南烟没有说话,而是往楼上走去,她走着走着,骤感浑身无力。

她看了一眼林野,他得意洋洋的眼神告诉她,是他干的。

她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怎么这么厉害,不过片刻,她就难以动弹。

她扶着墙面,缓缓滑落,坐到地上。

南烟努力想要去够兜里的手机,好不容易拿了出来。

却因为药效加剧,手承受不起手机的重量,手机摔落在地。

南烟抬眼,看到林野漫不经心地一点点靠近她。

只不过是须臾,她便清楚他想要做什么。

林野一脸奸笑地靠近她,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南烟瞟了一眼,是赵漪。

那首《假如爱有天意》一直响着。

可她却没有力气,它近在咫尺,她却握不到。

就像此刻,那个让她恶心的人,他在靠近她,她却无法反抗。

想不到她一直防着他,却还是栽在他手里。

她不甘心。

她不想在这楼梯口,被这个垃圾侮辱。

她不想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

她会变脏,被这个人渣子弄脏,浑身都会恶心发臭。

随着林野越来越近,南烟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看了眼手机,计算具体位置,心里的计划应该是可行。

她只好示弱,用尽力气,艰难地开口:

“林野,你帮我拿一下那墙上挂着的油画,我想看看。”

林野听着她温柔的话语,心里乐开了花,她竟然也会对他温和。

他知道,她在想方设法地收拾他,但她那么柔和,柔得像水一般。

这是第一次,他见到她的温柔,是对着他的,而不是明轻。

他便听话,跌跌撞撞地去够油画。

南烟望着林野一步步靠近那手机,越来越近。

她心跳加剧,期待着她想要的结果。

林野果然踩到手机,加上他喝了酒,整个人沿着台阶滚下去。

南烟趁机伸手去够电棍,但没有听到林野的声音,发现他没有了动静。

他摔到楼下,她看不到,不清楚他的情况。

但这点距离,附近也没有什么致命的东西,他不可能会死,最多摔晕,或者骨折。

但她不会再同情他,因为他居然是这样的变态,他竟然想要强暴她。

“阿烟,你真是聪慧,你早就算好,这个位置,我肯定摔下来,现在,你就不用担心,我摔到无法动弹,你也不用怕我会做什么。”

林野的声音发颤,时不时地还发出轻微的呻吟,想来摔得不轻。

南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动,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动,何时能动?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药,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陡然间,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将她从杂乱的思绪中猛地拽了回来。

还是赵漪打来的电话。

她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她时刻都在害怕,怕林野又能动。

她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给她下药,让她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就算是正常情况下,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就算是一丝力气也没有,她也努力地去拿电棍。

慢慢地,电棍滚向了她。

有电棍在手,她感觉稍微有了点安全感。

可恶的林野,专门挑这个时间。

这时候,明轻估计多半在开会,根本不会发现她的情况。

南烟想起明轻说过的话,如果监控画面异常,将会有异常信号发给监控后台。

林野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从前。

什么一起喂的橘猫、默契的转身微笑………

还反复强调,他没想要强迫她,只是想要以此来让她不要离婚而已。

南烟只觉得恶心,她从未和他说过什么话。

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地臆想,才导致她变成如今的模样。

是她愚蠢,自以为是,才会无法控制,才落得如此局面。

南烟根本没有心思管他,她浑身重得像是灌了铅,每挪动一步都无比艰难。

终于,她挪到靠近栏杆的一旁。

紧接着,双手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电棍的电量调到最大,朝着墙边的金属电线戳去。

还好,明轻为了便于修缮,装修时,选择明线,而不是暗线。

刹那间,整个墙面发出“滋滋”的声响,迸溅出耀眼的火花。

强烈的电流冲击让整个屋子的电器设备骤然失灵,灯光闪烁几下后,陷入一片黑暗。

南烟紧紧攥着电棍,一刻也不敢松懈,生怕林野能起来。

与此同时,明轻的手机收到了监控异常的提醒。

他急忙来到电脑前,打开屏幕查看,发现对面一片黑暗。

只有上楼的楼梯口墙面有些许火花。

闪烁之间,他看到不远处的南烟,她整个人趴在地上,还在努力地往卧室方向挪着。

明轻立马飞奔到隔壁,迅速打开入户门。

来到楼梯口,却差点被什么不小心绊倒。

明轻顾不上注意这些,而是急忙来到南烟旁边。

“阿因,”明轻声音发颤,泪花闪烁,柔声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明轻,”南烟抿了抿唇,急忙提醒他:“你快把火灭掉。”

“好,”明轻声音哽咽,应道:“我马上,等我。”

明轻三两下就灭了火,将备用灯打开,整个屋子都被笼罩在昏暗的暖光之中。

“明轻,”明轻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抱南烟,她轻声开口:“林野在楼梯下,小心点,别摔到。”

听到南烟的话,明轻才注意到地上躺着的林野。

此时的他,五官扭曲、满头大汗,好像很痛苦。

“阿烟,”林野艰难地笑道:“你还真是怕我,我都变成这样,还能对你做什么,你居然冒险点火,你不怕伤着自己吗?”

南烟没有理他,只是让明轻把他的嘴堵上。

她已经听够了他的疯言疯语,她厌恶他,看一眼就想哕的程度。

明轻抱着南烟,敲响了斜对面的门,让吴雩帮忙把林野送去医院,便抱着南烟一路往医院奔去。

他边跑边时不时地看看她的情况。

她面色平静地抓紧他的衣服,让他的心稍稍安了些许。

刚来到医院,还在手术平车上,南烟就对医生说道:

“医生,我被人下了药,浑身无力,可不可以留个证据,证明我被下药。”

医生安慰道:“别怕,我们会全力救治你,并且也会给你做药物检测。”

直到南烟进了抢救室时,明轻都还没有从震惊和心疼中出来。

看到刚才那个场景,加上南烟的话,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该有多可怕。

他无力地瘫软在地,整个人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的力气。

当南烟出来时,他像是蓦然活了过来,灵魂归体。

他直直看着脸色苍白的南烟,随着推车来到病房。

病房里,两人依旧相看无言。

明轻一言不发地照顾她,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一如上次她差点流产时。

次日上午九点,南烟的电话响起。

原来是法院书记员的电话。

南烟听着对面的话,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直到明轻提醒她,她才哭着说道:

“谢谢,我在医院,麻烦送到南城大学附属医院,第二住院部,12楼,2122房间。”

南烟泪流满面,她终于和林野离婚。

以后,她和林野没有任何关系。

她会和她的少年在一起,他们会很幸福。

明轻满脸心疼地望着她,明轻伸手抽出纸巾递给她。

正当南烟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准备说话之时,法院的工作人员来到病房门口:“谁是南烟?”

南烟举手:“我是,”

南烟接过文件袋,笑着道谢:“谢谢,麻烦您。”

工作人员将判决书送达,便转身离开。

明轻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正思索着,她却眼神示意他坐过来。

明轻不明所以,却也按照她的话所做。

却不料下一秒,南烟遽然柔柔地搂住他的脖颈,轻轻地吻了上去。

明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剧烈的疼痛告诉他,是真的。

她真的在吻他,吻得很凶,像是要把他吸进身体里一般。

吻里千万种情绪,欣喜、期待、难过交织其中。

她吻得很重,似有无尽的委屈,全都压在这个吻里。

这样的场景,明轻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

可是每一次惊醒,都是一场妄想。

可此时,在这无人的病房里,微风夹杂着阳光的气味。

她在吮吸他的唇,咬他的脖颈,抚摸他的脸庞。

他连做梦也不会梦见和她亲热,他不会这样去肖想她。

他只有空想。

他还是没有资格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她那清甜的柔软,他很久没有触碰,他很想很想她,想得他快要发疯。

她在不在他身边,他都强烈地想她。

时间、岁月、新鲜,都不能减轻他的思念。

而她不在,便没有新鲜,世间万物,只有她才是唯一的新奇,只有她,才有趣。

他很想回应她,想要全部亲一遍,却不敢触碰。

但他也拒绝不了她。

他能做的,只有不主动,不回应,任由着她猛烈地亲吻他。

他不知道,是不是她又犯了病?

是不是因为喜欢他的脸?

是不是她在犯糊涂?

是不是因为林野伤害了她,她只是拿他当解药?

转瞬之间,他便打消这个念头,她从不会这样做。

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会在清醒状况下,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

她或许只是喜欢他的脸,所以才亲他,但她还是不会要他。

他怕,她亲了他后,却告诉他,我只是喜欢你的脸,只是因为难过,只是把你当解药。

他有很多想问:

阿因,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为什么不要我?

为什么要亲我?

你知道吗?你这样亲我,我就没法放手。

…………

你说一个月,现在是要给我答案了吗?

他想了很多,还是打消了那些离谱的想法。

他不可以这样想她。

她是南烟,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

当年,她生着病,也清楚地告诉他:她是因为喜欢他,才会抱他、摸他、亲他。

不是谁都可以。

只有他才可以。

她只喜欢他,只会依赖他,只会和他亲热。

“明轻,”南烟吻过他后,缓缓靠在他怀里,软软地问道:“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想要问我?”

“我……我能问吗?”

明轻暗哑的声音里满是不安与害怕,还带着些许期待。

南烟欣喜若狂,又哭又笑,鼻涕眼泪都一起流,明轻抽出纸巾,替她擦眼泪。

南烟拿着文件袋,直直地盯着明轻,一直不停地傻笑。

她这样笑着,却让明轻觉得好害怕。

他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应该是个能让她高兴得东西。

但他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他的脑海里还是刚才的吻。

她吻了他,他们的关系要怎么界定。

他算什么,是她的情人吗?

她会被编排,想起前段时间的网络事件,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不可以让她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