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行见状，赶忙说道：“行了，出来玩就别老想那些烦心事了，回家再说吧，总会有办法解决的，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嘛。”

苏松花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在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有人疼爱的，这种感觉真好。

之后，他们又去公园划船，苏向阳给他们照了很多照片。中午，在爷爷奶奶的坚持下，来到路边的一个馄饨摊，打算吃碗馄饨。

馄饨摊旁仅有两张简易的小桌子，搭配着几个小马扎。那辆做馄饨的小车整体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部分地方用新木头修葺过，新刷的清漆泛着光，整体看着倒也干净。

馄饨只有一种馅料，没得挑选。老板是个半大老头，包馄饨和煮馄饨的手法十分娴熟，动作行云流水。

苏松花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刚开始允许摆摊嘛，可您这手法看着这么熟练，不像是才开始干这营生的呀。”

老板笑着解释道：“没错，我确实才出来摆摊，今天是第三天。不过我从小就跟着我爷爷摆摊卖馄饨，这些活儿早就刻在骨子里了。现在政策好，我之前把工作让给我小儿子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来看看发挥一下余热，也给家里贴补点家用。”

一碗馄饨一块钱，入口汤鲜味美，竟比国营饭店做的还要好吃。

一个想法如闪电般从苏松花的脑海中闪过。

吃完饭，苏向阳带着大家来到了城里最大的百货商店。因为是工作日的下午，商店里顾客并不多。

他们径直走向卖成衣的柜台，柜台前没有其他顾客。他们走近时，柜台服务员正专注地织着毛衣，察觉到有人过来，只是抬眼瞟了一下，便又自顾自地织起来，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

在这个时期，墙上到处都写着禁止殴打顾客的字样，像这样的服务态度已然是常态。这些服务员捧着铁饭碗，卖多卖少与她们的收入毫无关系。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想买点好货，有时还得哄着她们才行。

黄霍香脸上带着笑意，客气地说道：“小姑娘，打扰你一下，请问那件蓝白格子的布拉吉，有没有适合我女儿穿的尺码呀？”

服务员不耐烦地停下手中动作，看了苏松花一眼，随后从后面抽出一件衣服，随意地放在柜台上，说道：“这件她就能穿，十八块钱一件。”

黄霍香刚要拆开包装袋查看，服务员却伸手按住，说道：“先交钱，才能打开看，这可都是全新的。”

黄霍香依旧好脾气地问道：“我们是真心想买，就看看大小合不合适。”

“哎呀，我给你拿的肯定合适。”服务员有些敷衍地回应。

苏向阳见状，拿出几张大团结放在柜台上，说道：“钱放这儿了，可以打开包装了吧。再给我爷爷和奶奶各拿两套衣服，一起结账。”

京城作为政治中心，当官的人众多，说不定哪个人就是当官的，或者有着当官的亲戚。这些服务员在这儿工作了几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深知不能把人得罪死的道理。

听到这话，又看到了钱，服务员打起精神，说道：“既然担心不合适，那就打开比量一下吧。我卖了这么久衣服，眼光准着呢，你们还不信。”

黄霍香这才打开衣服，在苏松花身上比量了一下，发现还挺合适。接着，她给自己挑了一身，又给苏彦行选了一身，说道：“就这三件吧，麻烦你给开个票。”

苏向阳接过票，去交了钱，回来把票递给服务员，服务员这才把衣服交给他们。

随后，他们又去买了两瓶茅台酒、两瓶罐头、两盒京八件和两包茶叶。

虽然钱花出去了，也买到了想要的东西，但服务员那糟糕的态度，还是让几人心里有些不痛快。

走出商店，黄霍香忍不住念叨：“之前都是跟小商贩买东西，我看他们都挺热情的，我还以为是因为京城这边人素质高，服务态度才会比咱们那儿好呢，结果也不过如此。”

上车后，苏向阳解释道：“那些小商贩卖得多就赚得多，而且赚的钱都是自己的，赚了钱心情自然好。他们也希望多些回头客，多卖点东西，对客人的态度当然就好了。”

黄霍香顺着他的话说道：“要是咱们买的这些东西，都能有小商贩卖就好了，我可再也不想来这样的百货商店买东西了。”

苏向阳微笑着说：“应该快了。”就如同大风停歇，寒冷的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就要来临一般，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苏向阳把他们送回小院，叮嘱道：“你们休息会儿吧，我出去一下，五点左右来接你们。”

苏彦行摆摆手，说道：“好，你不用管我们，忙你的去吧。”

苏向阳开车回到特殊部门，只见谢修正躺在躺椅上，在阴凉处悠然乘凉。

谢修看到苏向阳，慵懒地站起身来，指了指审讯室的方向，说道：“里面那人的身份确认了，叫卢狗剩，川省xxx市xxx村人，跟他自己说的情况完全对上了。我都好些年没见过敢自称道士的人了，这家伙可真够奇葩的。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人呀？”

“路上捡的。”苏向阳简短地回答。

谢修竖起大拇指“厉害。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没有介绍信，按规定可以按流氓遣返回原籍。”

“他炼制的那些药，检测结果怎么样？”苏向阳问道。

“有几种药还没查出成分，其他的确实是对症有效的。”

苏向阳点点头，说道：“那就先把他留在这儿吧，我去跟上面汇报一下。”

谢修小声嘟囔着：“那我得跟姜师傅说一声，那家伙饭量也太大了。”

听到这话，苏向阳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相关画面，附和道：“是得说一声。”

说完，他便来到话务室，给秘书办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慕道的事情，顺便询问了小商贩的相关政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思索片刻后，他又给哈市棉纺厂打了个电话。电话经过多次转接，终于传来了张彩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