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集 红鴷在地里掰出一块石头(1 / 1)

1月28日 周六 9:00

〈火山〉

(红鴷在地里掰出一块石头,放到旁边人手里拿着的网里。)

(他指了一下前面的一块地,那几个人都立刻用工具挖开了。)

(红鴷弯着腰看着,然后伸手过去,那几个人马上停了。他没戴手套,直接伸手进去摸了摸,示意继续。)

(植择流在不远处站着。)

植择流:[今天天气还可以。]

植择流:[没太阳,挺舒服的。]

(远处有一个人朝这边跑过来了,有话要跟自己说。)

(那个人给植择流说了几句话,植择流朝红鴷那边走过去了。)

植择流:走了,他们说有犀牛。

(植择流又跟那几个本地人说。)

(那个人通知其他人去了。)

〈车内〉

(红鴷坐在最后一排左座。车窗外是倒退的火山场和全是白云的天。)

红鴷:[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都耗在行程上了。]

(红鴷现在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的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红鴷:[每回来都这样,感觉自己脑子不存在了。]

红鴷:[这会儿是……]

(车在路上较快地行驶着。车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红鴷:[在梨水是半夜吧。]

红鴷:[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回去。]

(红鴷想着前天晚上。)

红鴷:[脚撞床脚上了,疼得我好久没缓过来。]

红鴷:[……]

红鴷:[为什么会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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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5日 周日

(海蜇把红鴷抱出浴室,红鴷身下垫着棕色的浴袍。)

(海蜇走进卧室,把红鴷放到床上,用浴袍又给他擦了擦身上残余的水。)

(红鴷看着天花板,想着什么。)

(海蜇把红鴷又抱起来,推开被子,扯下浴袍,把红鴷放到床上躺下。)

(海蜇走到衣柜旁,垫脚把上面的柜门打开,又垫了一下脚,往里面伸手,把一床薄一点的棉被揪出来了。)

(海蜇走回床边把被子盖到红鴷身上。)

海蜇:先睡。

红鴷:……

(红鴷没力气,但是没闭眼。)

(海蜇转身走出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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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全黑着。)

(红鴷已经醒了,他睁着眼看着窗户。)

红鴷:[我睡到第二天晚上了吗。]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了,秋葵走了进来,在门口看着。)

秋葵:醒了?

(秋葵小声说。)

(红鴷看向秋葵。)

(秋葵走进来,在床边轻轻坐下了。)

秋葵:吃东西吗?

红鴷:……

红鴷:我睡了多久。

秋葵:你睡了多久?现在八点。

(秋葵用正常音量了。)

(红鴷知道自己没睡到第二天了,还是这一天。)

红鴷:有什么吃的。

秋葵:你想吃啥。

红鴷:……

(红鴷看着秋葵。)

秋葵:让他们给买过来,你说你想吃啥。

红鴷:……

红鴷:可乐。

(秋葵笑了起来。)

秋葵:那你起来吧。

(红鴷又在床上躺了会儿,放着空,秋葵坐在床边看着他。)

秋葵:我抱你下去。

红鴷:不用。

(红鴷往左翻过身稍微舒展着身体。)

(秋葵从床上站起来,红鴷感觉到他跪上了床,往前了几下,然后自己的身体就被离开床了。)

红鴷:……

(红鴷现在没力气说别这样的话了。)

(秋葵连着被子把他抱起来的,下了床,抱着他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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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

(野兔和鲸鲨在右边的沙发坐着,左边是海蜇和黑雀,还有豚鹿,绿蜥在前面的沙发坐着。都看向秋葵抱着红鴷下来了。)

(秋葵走到了右边的沙发中间坐下,让红鴷躺在自己和野兔之间的空档里,头枕在野兔大腿上。)

(绿蜥起身去厨房了。)

(野兔看着红鴷。推开厨房门的声音。)

(红鴷慢慢坐起来了,腿跨在秋葵大腿上,这么坐了一会儿绿蜥过来了,手上端了杯放满了冰块的可乐,中间插着一根塑料吸管。)

(绿蜥把杯子给红鴷,看他拿稳了才松手,红鴷含上吸管一直喝着。)

(这边都在看着他喝。海蜇和黑雀在右边说着什么。)

黑雀:[不知道他什么情况。海蜇给我们说他回来看到红鴷躺冰箱旁边,冰箱下面的门开着,但是抽屉没拉开。]

黑雀:[红鴷如果是回来想吃生肉不可能还没吃就睡着了,他怎么都会先塞满了再睡过去;而且他身上有血水印迹,肯定是回来之前吃了生肉滴上去了。]

黑雀:[怎么想都奇怪,他身上又在发疼,现在秋葵碰了他没事,那就是已经恢复了。]

海蜇:[跟他们说完就让蛇穴送可乐来了,他们六个都上去看了他一会儿。]

黑雀:[他以前去挖钻石回来没有这样的。]

(绿蜥又往厨房里去了。)

(野兔看着红鴷身上的被子。)

野兔:这啥时候的被子都翻出来了。

(海蜇看向这边。黑雀和豚鹿也是。)

海蜇:这不冬天的吗。

野兔:这冬天的吗?

(野兔咋看咋觉得不对。)

(绿蜥过来了,拿着一瓶可乐,给红鴷杯子里继续倒进去。)

(绿蜥走了,红鴷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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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他在地面下那段时间因为总被我“打败”,每回我都感觉他心里有自己的什么事情,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厨房没开灯。绿蜥走进厨房把空瓶子扔到垃圾桶里。)

豚鹿:[那个时候实在不想总伤害他,我就会专门在蛇面前跟他装互相讨厌,这样蛇就会让我更多得去虐别人;他觉得算了别折腾了,是他就是他吧。]

绿蜥:还喝不?

(绿蜥站在厨房里门边问。)

鲸鲨:不喝了。

(鲸鲨给回了一声。)

(绿蜥走出来了,到豚鹿前面的沙发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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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一直想着。)

豚鹿:[野兔也不去问问他吗。]

4月4日 周三

〈客厅〉

海蜇:我还想问你呢。

野兔:他没跟你说吗?

海蜇:他要是跟我说了我为什么不跟你们说?

豚鹿:好了我去问。

(豚鹿站起身。)

海蜇:你直接问啊?

(豚鹿转过身看着海蜇。)

豚鹿:让你们问个话等到明天去了。

(豚鹿往楼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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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卧室〉

(红鴷坐在飘窗台上,左腿屈起,光着脚,双手拿着手机左手抵在膝盖上看着屏幕。)

红鴷:[我从来没这样过。]

红鴷:[怎么回事。]

(豚鹿进来了。)

(豚鹿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红鴷。)

豚鹿:我跟你边练边背吧。

(红鴷摇了摇头。)

豚鹿:二月那次怎么了?

红鴷:……

(红鴷往左转过头看向豚鹿。)

红鴷:[他身上一直总有首领感。]

红鴷:为什么突然问我。

豚鹿:……

豚鹿:因为你那次睡得很奇怪,你没吃生肉。

红鴷:……

红鴷:我这两个月都没吃。

豚鹿:对啊所以是怎么回事?

(豚鹿觉得很奇怪。)

红鴷:……

红鴷:你现在问我这个我觉得难受。

豚鹿:那次到底发生什么了?

红鴷:……

红鴷:我说不出来。

豚鹿:有人骂你了吗?

红鴷:……

(有人走进来了,两人都没看。)

秋葵:黑雀去哪了?

(两人都看向他,知道是出事情了。)

豚鹿:你俩分开回来的?

秋葵:我上车就睡着了,醒了直接就到楼下了。

(豚鹿站了起来,红鴷还一时没反应过来。)

秋葵:我给蛇穴说了,都在找了。

(海蜇从外面走过来走到门口。)

海蜇:房子里都看了没有。

(红鴷下了飘窗台,站起来。)

秋葵:他们让咱们哪都别去,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咱们。

红鴷:只会是蛇穴的那些竞争对手吧。

(都觉得只能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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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蜇也站在门外听着。)

豚鹿:[我们在地面下的时候已经让很多和我们同行业的人倒塌了,直到现在其实还是有很多人盯着我们。]

秋葵:但是焚烧液不可能复制得出来啊。

(豚鹿想了想。)

豚鹿:可能是从俱乐部流出去的。

(秋葵看向豚鹿。)

秋葵:他们不会被处罚吗?

红鴷:会,但是我知道俱乐部很多人在往外卖信息。……说不定也会卖焚烧液。

红鴷:还有那些魔芋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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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蜇站在门外看着他们。)

海蜇:[魔芋是对我用的。最开始是类似于耳塞的东西,现在变成在耳朵上别着,就是一个很小的紫色小夹子。别上以后我的次声波就对那个人的身体没用了。]

秋葵:那卖出去就卖了吗?

红鴷:……俱乐部那些事情我也……

海蜇:都下去吧,他们三个还在下面。

(都看向海蜇。)

(……)

(现在也没其他事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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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

(黑雀在弹琶音。)

(黑雀把双手放到腿上。)

黑雀:可以了吗。

黑雀:我练了五年,一大半时间我都在被摔门发疯,然后我没有一点长进。

黑雀:你不懂,你当然不可能懂。

黑雀:我再练下去还是这样。

黑雀:那你去练五年如何当个正常人吧,你看看你会不会有进步。

(黑雀脖子被顶上焚烧液了。)

黑雀:我只能弹成这样,你把我杀了我还是这样。

(有湿润的液体在脖子上了。)

黑雀:……

黑雀:那我再来一次。

(再一次。依旧难听。)

(黑雀放下双手。)

黑雀:我跟你在这里坐到十年以后还是这样。

黑雀:你想听当然可以。

黑雀:但我就是这个水平。

黑雀:我不讨厌你。

黑雀:我坐在这里觉得恐惧。

黑雀:你很让人恐惧,这个东西也很让人恐惧。

黑雀:我看见你的手就觉得恐惧。

黑雀:可能我就是情绪太多了吧,所以你讨厌我。

黑雀:是,我在你手里,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看不到提高。

黑雀:但我就是不行。可能你教的都是跟你一样的人。

黑雀:因为他们喜欢你啊,他们以后会成为你这样的人。

黑雀:你不如直接开始指着我吼吧,可以跳过这个从强忍怒气到爆发的过程了。

黑雀:你们不都这样吗。

黑雀:我现在觉得我当年真是没选错。

黑雀:我跟你不会有结果的,你把自己气出问题了不要又来边哭边跟我吼。

黑雀:我还不够尊重吗。

黑雀:你不放弃我也没办法。我知道外面还有一大堆人挤着要来让你教呢。

黑雀:我的态度是我最好的态度。我全都听你的了。

黑雀:我想让你爱咋样咋样,我不应该遇到你。

黑雀:当然可以,我可以为了你练到明天。

黑雀:你真的是个有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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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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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雨,黑雀往左侧着身躺在泥地里,脸上没有眼镜。)

(他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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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全是模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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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动身体,但发现一动不能动。)

(雨水打进他的右耳里,这里地上有稀疏的一些草。)

(他现在连舌头也没办法咬。他动不了。他没有穿鞋。)

(有雨打进他的右眼,他只能眨着眼让雨水流下去。)

〈别墅,客厅〉

绿蜥:你们是不是疯了他什么时候学过手风琴?

(绿蜥站在客厅里打电话。其他六人都站在他旁边看着他。)

绿蜥:他本来想学的那个是——那也跟你们说的没关系啊。

绿蜥:好你们先忙吧。

(绿蜥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着手机上。)

秋葵:他们到现在连他学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绿蜥:植择流那群人啥也不知道。

(绿蜥放下右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红鴷:[让他们去琴行附近或者学院附近找,给他们说了半天他们知道的还没我们多。]

红鴷:[今晚负责接黑雀的那个司机已经消失了。那就是计划好的。有竞争者在扰乱我们了。]

红鴷:[要是植择流还跟在地面下时一样当个首领,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鲸鲨:[我们七个出去也没用,我们有合约在身上,不能擅自坐车,我们又不会开车。]

鲸鲨:[这种时候才发现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野兔看着他们有话想说。)

野兔:能不能找植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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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看着野兔。野兔也不想说这个方法。)

海蜇:你咋知道他能愿意。

野兔:现在没别的办法了,他是外面的人,咱们七个在这儿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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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对于野兔这个想法很犹豫。)

红鴷:我觉得没跟他说过话之前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

绿蜥:我也觉得不行。

(都看向绿蜥。)

绿蜥:我对他的想法没信心。

(豚鹿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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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看到豚鹿的表情了。)

秋葵:蛇穴还要赚钱呢。会好好找的。

(秋葵给他们说。)

鲸鲨:他要是咬不了舌头现在怎么办。

(鲸鲨只是把心里一直在想的话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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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的心稍微有些怦怦跳,他在想要不要真的去那么做。)

(秋葵看向红鴷。)

秋葵:你去休息吧,我们等着。

(红鴷摇了摇头。)

红鴷:我现在也休息不了。

(海蜇走到沙发,坐下了。)

海蜇:[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事。]

海蜇:[从来没想过可能会这样。]

(绿蜥也往这边走了。他要坐海蜇右边的那张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