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疑惑。
李陌没有出言解释。
如今楚天问明面上躲过灵气攻击，却依然被禁锢的一幕。
与之前李陌被神秘菜刀斩断左小臂之时。
何其相似！
事实上，刚刚那一道阴阳灵气并不简单。
李陌暗中调动了识海中的星辰之力。
现在他才搞懂，菜刀之上那种具有因果的伟岸之力，来自何处。
正是天星诀蕴含的力量。
拥有这带着因果的伟岸之力，李陌目中闪过强烈的自信。
阴阳灵气配合上天星诀。
从此以后，他的攻击，基本无人可躲。
试想一下，如此强大的阴阳灵气，还不能闪避。
若是再加上准神器的黄泉刀！
李陌的实力会强大到何种地步。
此刻的他，真的可以称之为元婴期以下第一人。
半空中。
李陌将楚天问的身影禁锢住。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其灭杀，而是询问道：
“你为何寻死？”
李陌从经历那些悲伤往事后，变得沉默寡言。
他没有废话，直接询问楚天问的真实目的。
李陌用黑白二色的妖异眼珠，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
一股恐怖的压迫感陡然爆发。
楚天问心神一颤，身体居然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他乃堂堂的金丹圆满修士。
如今却在李陌的眼神之下，恐惧的不能自持。
李陌就这样盯着他，静静的等着对方的答案。
楚天问强行压住心神，他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黑袍人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若是吐露自己心声，定然引起对方不满。
没有谁愿意被利用。
楚天问深谙人性的弱点。
可李陌的目光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对视起来，无比艰难。
饶是修炼数百年的楚天问，也不得不避开对方眼神。
他微微低下目光。
撒谎道：
“我是为了齐国灵脉！”
“为了我问月宗的底蕴弟子！”
偌大的五灵秘境几乎已经完全崩碎。
其中除了李陌二人，再也没有任何三宗弟子逃出来。
此番状况，哪怕楚天问没有看到黑袍人灭杀三宗修士的场景。
但是用脚趾头也能猜想到。
他们全部都死于非命。
毕竟，黑袍人可是拥有杀神之心的修士。
杀意已起，至死方休！
这是杀神之道。
楚天问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目中露出一抹精光，决定冒险一试。
“黑袍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看着你那恐怖的面容，就感觉恶心！”
“你休想用任何手段逼迫我。”
“不就是一死吗？”
“我活了那么多年，输得起！”
李陌脸上的恶鬼面具，呈现出妖异的黑红二色，看起来很恐怖。
可实际上它只是低阶法宝。
根本挡不住金丹修士神识的窥探。
所以鬼面之下，他被毁了容的恐怖脸庞，被楚天问看得一清二楚。
对方的话音刚落。
李陌目中的杀意，陡然升腾。
可很快，他就将杀意收敛起来，恢复如常。
李陌不是傻子。
他能察觉到，对方是在激怒自己。
想要借自己之手，故意寻死。
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动机。
可对方越是寻死，他越不可能成全。
李陌大手一挥，磅礴的阴阳灵气附着在鬼面之上。
有了强大的阴阳灵气的加持。
元婴之下。
再也无人可以窥探他的真容。
李陌轻轻呼一口气。
声音冰冷的对楚天问说道：
“不说么？”
“你放心，我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李陌目中露出一丝残酷。
他曾经可是被杀人不眨眼的血魔附体过，对于那些折磨修士的残忍手段，李陌永生难忘。
只不过他平时不喜虐杀，一直没有使用出来而已。
既然楚天问嘴巴硬，那李陌也不会再客气了。
楚天问没想到自己故意激怒黑袍人，对方居然也没有动手灭杀自己。
这一幕，出乎他的意料。
根据古籍记载。
拥有杀神之心的修士，杀伐果断，易怒残暴。
一旦遇到惹怒他的人，必定会触发杀神之心，不死不休！
可眼前这个黑袍人。
居然在自己故意羞辱他容貌的举动之下，没有动怒。
楚天问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了。
对方是否真的具有杀神之心。
“你…不杀我？”
楚天问目中露出疑惑之色，开口询问。
李陌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可是在楚天问攻击他容貌的言辞之后。
他内心就涌现出惊天杀意。
一道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
杀杀杀！
可是得知了云山烈的存在之后。
李陌就必须有意识的克制自己的一切行为。
他不确定自己遇到的所有事情。
是否全部都是对方的刻意安排。
一切只为了让自己成为他的棋子。
在楚天问看不到的地方。
李陌隐藏在黑袍之下的右手，颤抖不已。
这是他在努力克制心中的杀意。
在刚刚那短短的一瞬间，杀意确实被克制了下来。
可是李陌心中却有郁结堆积。
让他无比烦躁。
李陌只能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不再看向半空中被他禁锢的楚天问。
如今一个金丹圆满的修士。
李陌想杀便杀，没有任何压力。
他真正要面对的是灭杀对方过后，带来的一切因果。
陡然间，李陌心中仿佛感悟到了某种玄妙。
可他无法言说。
那种玄妙之感，云里雾里让他看不清到底是为何物。
此时。
五灵秘境已经全部崩溃。
连带一起的，还有那五条连绵不绝，巨大的五条五行灵脉。
随着盆地中五灵秘境的崩溃。
它们也在崩塌。
一时之间。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地。
从李陌的视角看去。
如同五条巨龙的五行山脉，化作碎石，轰然倒塌。
地面上掀起无数烟尘。
与此同时。
整个齐国风云变色。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空中掀起阵阵狂风，发出恐怖的呼啸之声。
听起来，仿若天地在发出悲鸣。
四周灵气开始不断飘散，变得无比稀薄。
楚天问感受到这惊天变化，不由得目露惊恐。
他抬头看向天空中突然形成的乌黑重云，语气惶恐不已的喊道：
“灵脉被毁，天地悲鸣。”
“完了…齐国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