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可以,不过到时候得叫上我同阿遒,我们一起下山如何?”
“师父!师父!”
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南偲九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师父,你终于醒了,我就知晓我家师父有神仙庇佑,定能逢凶化吉。”
“小方遒,几日不见,你的伤如何了?”
相比较自己,南偲九更担心少年身上的伤。
虽然重来一世,自己改变了许多,一些事情已然脱离了原有的轨迹。
但是小方遒仍未躲过三刀六洞之刑,不过这一次,不似上一世那般严重。
少年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笑道:“我身体好的很,师父不用担心,你瞧我现在能跑能跳的。”
转而琪华堂内就回响着两声轻咳,少年的脸微微有些涨红。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在我面前逞什么能,三刀六洞之刑不是说说而已,金麟宗历来死在这刑罚之下的人,不在少数。”
南偲九眉间蹙起,担忧地看了看少年。
“这段时日你切勿大意,好好养伤,若是伤了根本就不好了。”
少年眼眶不觉得湿了一些,养病的这几日,自己最懊悔的便是没有保护好师父。
后山竹林内,那些人轻易便能将自己压在原地,是自己没用,才会眼睁睁地看着师父被人打下断崖。
而今师父却对自己这般关心,没有半点责怪,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几分。
“小方遒。”
南偲九瞧出少年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才不是,明明是我没用,护不住师父!”
“你不过才十几岁,面对金麟宗那么多的弟子,你也不曾妥协,即使被绑在金麟台上也仍然不愿做出违背本心之事。”
“能有你这样的徒弟,我很高兴也很欣慰。”
“此番分明是我连累了你们,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二人也不会受这么多的磋磨。”
南偲九牵起林林的手,放在少年的手心,笑得释然。
“见你们二人无恙,我便也就放心了。”
“你日后定不能辜负了林林,我虽为你的师父,也是林林的姐妹,定不会轻饶了你。”
孟晚林握紧了少年的手,这次的事情让她明白,更要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之人。
转头对上南偲九长辈般慈祥的眉目,女子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南姐姐,其实我早就觉得奇怪了,你明明不过稍长我们一些,为何每每看着我们都以一副长辈的模样自居。”
“总让我有种错觉,好似南姐姐不是二八芳龄的少女一般。”
“咳咳。”南偲九立马转移着话题,“这不是,这不是担心你们嘛,我习惯了。”
叩门声恰到好处地传来。
云织探头望了进来,眉眼弯起。
“林林,方公子,你们可是说完话了?”
“我们几人也担心南姑娘的伤势,特来探病,眼下可方便进来?”
“方便,方便,云织你们快进来吧。”
孟晚林急忙害羞地抽出自己的手,不自然地退到一旁。
云织露出一个会心的眼神,与解兰、池月等人,一起围了过来。
“南姑娘,这个是我跟我姐特意为你做的点心,躺了几日肯定想吃些不一样的,这点心清甜可口······”
“哦,还有还有,这是解师姐送的伤药,这是池师姐送的内丹······”
池月轻拍在云织的头上:“就你话多,我们不会自己说。”
空荡的琪华堂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南偲九嘴角微扬,这一世还是有些不同。
她,如今多了许多朋友。
三日后,后山竹林,两个人影鬼祟地穿梭在竹林间,身法极快。
“以安,我们当真就这么不告而别,是不是不太好?”
墨尘眉间不悦地皱起,好了才两日,孟晚林日日黏着,自己待在女子身边的时间越发的变少。
再不走,自己就要变成孤家寡人了。
明明有方遒那傻小子陪着,还来缠着旁人,着实可恶。
“无妨,无妨,我已经留下了字条,他们自会知晓我们去了何处。”
男子的语调变得委屈起来。
“阿九,你也知晓,何九安和沈天石那两个家伙不死心,非要我留下来做什么宗主,我才不管这等糟心的事情。”
从前或许夺回金麟宗,对自己而言无比的重要。
但如今孟青松恶行已经昭告江湖,而自己有了阿九,也不再活得像副行尸走肉。
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同阿九一起去过,谁又愿意被困在钟山之上。
“求你了,阿九,再不走,一会儿他们二人若发现了,将我抓了回去,我就逃不了了。”
“你真不想做金麟宗的宗主?”南偲九狐疑道。
这人隐忍这么多年,难道不是为了夺回金麟宗,仅仅只是为了寻孟青松报杀父之仇?
怎么想,都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呢。
“真的!真的!”
“我自幼就做不来这些事情,什么宗内的事务啊,我想想就头疼。”
黝黑的眸子闪着光,露着几分可怜。
“好吧,那我们快些离开,到了拂春山再与林林他们汇合。”
沿着小路向山下走去,男子的模样很是熟悉,好似走过许多次。
“没想到后山竹林外竟还有条小路,可以通往山脚,以安,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发现甘爷爷之后,便命云川开了这条路,也方便甘爷爷偶尔下山采买。”
墨尘牵着女子的手,走在前边。
“甘爷爷性子倔得很,不肯接受我送来的东西,经常挖些笋子拿去山下卖,我就在后山开了一条小道,这样也近一些,也可少走一些路。”
“不过我听林林说过,山腰那儿也有一条小路可以下山,我本以为你会带我走那边。”
走在前头的男子嘴角微斜,自是不能走那边,以孟晚林的性子怕是猜得到他们会提前下山,早早就在那儿守着了。
“林林,你说师父他们真的会不告而别?”
少年坐在一旁的岩石上,抬头张望着。
“师父不是答应了你,走之前会告知我们,师父向来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