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有些为难地看向何雨柱：“傻柱，你看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何雨柱弯腰抱起脚边的小黑。小家伙亲昵地舔着他的掌心，他慢条斯理地抚着小黑顺滑的毛发：

“公安同志既然都定了性，我照规矩赔钱就是。”他目光扫过瘫坐在地的贾张氏，语气冰冷，“不过这人……还是请公安同志带走吧，省得再闹出什么事。”

贾张氏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死死抱紧王主任的裤脚，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王主任！我不要去坐牢啊！求求您开恩！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折腾！”她整个人几乎吊在王主任腿上。

王主任眉头紧皱，厌恶地扯了扯裤角，喉结滚动了两下。她心里清楚，街道要是出了个坐牢的，自己这个负责人脸上也无光。

犹豫再三，她还是开口：“傻柱，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就没有缓和的余地？”

何雨柱微微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小黑的软毛：“那王主任您心里有什么好主意？打算怎么解决？”

王主任搓了搓手，眼神躲闪。她何尝不知道贾张氏理亏，但又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试探道：

“傻柱啊，你看这贾东旭也被你打伤了，贾张氏年纪也大了……要不你们两家各退一步，这事就这么扯平算了？”

贾张氏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慌乱地点头：“对！就这样扯平！”

何雨柱低头看着怀中的小黑，缓缓将它放到地上。

小黑轻巧落地，在他的脚边转着圈。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盯着王主任躲闪的眼神，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王主任，您觉着这合适吗？我这边清清白白，按公安同志的说法不用坐牢；可她呢，少说要蹲十几年大牢。就这么轻飘飘扯平……”他顿了顿，声音冷下来，“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王主任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抬手扶住额头，心中满是烦躁：这傻柱软硬不吃，贾张氏又胡搅蛮缠，自己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傻柱，你到底想怎么样？痛痛快快给句准话！”

何雨柱心里清楚，不能把王主任逼得太狠，但也绝不能轻易放过贾张氏。他又从衣兜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

“不抓她也行。第一，把我家恢复原样；第二，赔我一百块钱。”话落，他转头看向王主任，语气愈发冷硬：“还有，贾东旭那边得立字据，往后不许再纠缠，我不担任何责任。少一条，免谈。”

王主任满脸不耐烦，低头用力抬腿想甩开还在抱着她裤脚哭嚎的贾张氏，扯着嗓子喊道：“听见没？傻柱说的条件你答应吗？答应就赶紧立字据！不答应，我可管不了！”

贾张氏三角眼滴溜溜乱转，心中盘算着：先应下来，回头再想办法赖账。她死死咬着后槽牙，仿佛下了极大决心，松开王主任的裤脚，声音尖得刺耳：“行！我赔！”

何雨柱盯着贾张氏那乱转的眼神，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转头看向王主任：“王主任，劳您立个字据。让她当场赔钱，抢走的东西一件不少全还回来。还有，房子修缮得由街道办派人盯着，省得她又偷工减料、耍猫腻！”

王主任点点头，从兜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快速写好字据，递给两人：“签字按手印吧。”

贾张氏看着钢笔，脸上露出迟疑：“我不会写字。”

王主任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会写字就画个叉，按个手印就行。这字据上有你的印记，一旦确认了，就别想抵赖！”

两人签完字后，王主任环视一周，发现刘海中和闫阜贵都不见踪影，不由得柳眉倒竖，火冒三丈：“刘海中！闫阜贵！都死哪去了？给我出来！”

没一会儿，刘海中和闫阜贵慌里慌张地从自家屋里跑了出来。刘海中脸上堆着笑，搓着双手：“王主任，您来了，有啥吩咐？”

闫阜贵也赔着笑脸，心里却在犯嘀咕，暗暗想着这事儿可真够麻烦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被卷进来。

王主任杏眼圆睁，黑着脸训斥道：“看看你们干的好事！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俩管事大爷居然都不在场！你们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院子，还想不想干这份差事了？”

刘海中满心冤枉，他知道自己被傻柱怼走的事不能说，只能含含糊糊道：“王……王主任，刚才睡得太死了，白天工作太累，没听见院里闹这么大事。”

闫阜贵同样不敢说出实情，总不能说他在屋里犹豫着要不要出来，怕惹麻烦吧。他也含糊地打着哈哈：“是啊是啊，实在对不住，下回一定注意。”

王主任猛地一指何雨柱那一片狼藉的屋子，发髻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刘海中、闫阜贵，你们俩给我盯着贾张氏，把这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被抢的东西一件不少还回来，修缮的活儿也得盯紧了！”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易中海暂时免去一大爷职位，由刘海中顶上！”

刘海中瞬间瞪大了眼睛，嘴角不受控地咧到耳根，心中狂喜：真是天上掉馅饼！他胸脯拍得震天响：“王主任您放心！我保证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绝不让您操心！”

闫阜贵也跟着保证：“王主任您尽管放心！我肯定跟二大爷好好配合，保证把傻柱家的事盯紧办利索，一丁点儿差错都不会出！”

王主任狠狠剜了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贾张氏一眼，眼尾的细纹因怒意微微发颤：“贾张氏！你杵在这儿当泥胎呢？还不快去拿钱、帮傻柱收拾屋子！磨蹭啥呢！”

贾张氏脸色瞬间垮成一团，眼皮耷拉着，扭捏着往王主任跟前蹭了半步：

“王主任，我、我真没钱啊！您看我家那光景，东旭还躺着呢，哪掏得出一百块……”说着，她眼眶又泛起红意，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何雨柱早料到贾张氏会来这一出，因此自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地旁观，仿佛眼前闹剧与他毫无干系，只是偶尔抬手弹一弹烟灰。

王主任的脸涨得通红，指着贾张氏的手指都不住发颤。她猛地转身，对身旁的公安同志咬牙说道：“既然她不想履行字据，那就按规矩办事，把她带走！这浑水我算是管够了！”

两名公安刚迈出半步，贾张氏就双手乱摇着连连后退：“不不不！我、我赔钱！我有钱！真有钱！”话音未落，她转身跌跌撞撞往家跑，鞋子几乎要甩飞出去。

不过片刻，她攥着一团皱巴巴的钱冲回来。她喘着粗气将钱硬塞进何雨柱怀里，三角眼慌乱瞟向公安，尖着嗓子嚷：“傻柱！钱赔给你了！这下两清了！”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任由那叠钱“啪嗒”摔在脚边。他目光越过贾张氏，直直看着王主任发虚的眼神：“王主任，您瞧这态度，连钱都摔给我，指望她修好屋子？做梦呢？”

贾张氏刚松下的肩膀又绷紧，正要辩解，何雨柱却猛地提高声调：“抢我的东西都没还回来，一句轻飘飘‘两清’就想了事？”

他扫了眼呆立的刘海中和闫阜贵，“两位大爷怕是镇不住她。”

话音戛然而止，何雨柱弯腰捡起小黑抱在怀里：“算了，这钱我不要了，就让公安同志公事公办，该判多久判多久！我也认赔她钱。”说完，他在兜里掏出20张大团结在手里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