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开个玩笑嘛(1 / 1)

傅瑞冬重新回到课堂上课,曾雨晴是踩着上课铃把孩子送进教室的。

她进了教室以后,故意念了那几个带头霸凌的学生的名字,确认了一下长相。然后拍了拍傅瑞冬的肩膀,说:“冬冬别怕,有妈妈给你撑腰。”

霸凌的目标往往是没有家长撑腰的孩子,所以曾雨晴要给那些孩子一些威慑力。

能够纵容孩子霸凌行为的家长,大概率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法律管不了未成年,但是成年人能敲打的地方就很多了。

曾雨晴向贺老师问了一些这几个家长的信息,比如姓名,职业,这几个学生是否是单亲等等。

回到学校之后,傅瑞冬有妈妈撑腰,的确有两三天都没人来找他的麻烦。

周四上午有体育课,那个马长隆在练习长跑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傅瑞冬。傅瑞冬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

自由活动的时候,傅瑞冬尿急,跑去教学楼的厕所解决。完事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三个同学在花坛角落的树下面看什么。

傅瑞冬悄悄凑过去看,发现刚刚撞他的马长隆与邹伟、郭易云在虐待一只黄毛的小猫。他们用跳绳把小猫绑起来吊在树上,然后用树枝抽打这只小猫。

傅瑞冬赶紧跑回操场叫来了体育老师,制止了这三个人虐待动物。

小猫被成功救下,三个肇事者自然也受到了老师的批评。

第二天,这三个人就趁着下课来找傅瑞冬的麻烦。

就还是老一套,先是说傅瑞冬是罪犯的儿子,装什么好人,一只猫而已。还说傅瑞冬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想报复回来,才去告老师的,是只会打小报告的贱人。又说傅瑞冬以后连公务员都考不了,就是个垃圾,长大了掏粪去吧。

最后还推搡了几下傅瑞冬,说他们就是欺负人了又怎么样!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羞辱他:“有本事找你妈哭去啊,她还能打我们不成。看看你回来这几天,也没人和你玩儿,贱人就是矫情,还去看医生,骂你几句怎么了?不像个男人,就是个杂种。”

全程傅瑞冬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最后在上课铃响的时候,问了一句话:“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

为首的马长隆嘲笑他,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当然是因为,你特别讨人厌!”

傅瑞冬的忍气吞声当然是曾雨晴教他的。

她给傅瑞冬请假一个星期,就是为了让对方找不到欺负的对象,再加上他们的家长肯定警告过。收敛动作肯定是要装上几天的。

霸凌的快感来源于支配欺凌他人所获得的权力欲,他们肯定会一步步地试探。等时机成熟进而变本加厉再次犯案。

傅瑞冬救了小猫那天,曾雨晴就猜到他们第二天就会有所动作。于是在傅瑞冬的衣领上装了微型摄像头,裤兜里放了录音笔。

原本傅瑞冬的小学里是有监控的,但是监控只能看见画面,没有声音。之前的监控曾雨晴也是去看过的,但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虽然画面中这几个人对傅瑞冬有些肢体接触,但要说是打架或者欺凌,倒也有些模棱两可,他们会狡辩只是说话激动动作大了点罢了。

证据已经到手了,现在是该让孩子出口气了。

“冬冬,明天妈妈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怎么样?”

“有多好玩?有欢乐谷好玩儿吗?”

曾雨晴想了想说:“和欢乐谷不太一样,但受了那么多天委屈想不想反击一下!”

傅瑞冬跳起来大喊:“我太想了!”

周一,早读课傅瑞冬不在座位上,贺老师问了他旁边的同学,同学说他看见今早傅瑞冬来了的。

贺老师想:难道是去厕所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外面下着小雨,头顶的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看着令人觉得心情压抑。

这种天气就算是白天,要是不开灯,教室里的光线也是昏暗不明。

最倒霉的是后排有一处日光灯管的镇流器坏了,总是一闪一闪的,如果平日天气好,还可以把一排的灯都关了,免得影响孩子的眼睛。

但是今天要是关了就太暗了,同学们连课本都看不清楚。

第一节上语文课的时候,教室门口出现一个包着头巾的同学,他就这样走了进来。

贺老师惊讶地问:“同学,你怎么进来不打报告呢?”

那个学生没有回答老师,就坐在了傅瑞冬的位置上

这时有同学说:“老师这是傅瑞冬,他傻了,包着头巾上课。”

全部同学都在哈哈哈地笑他。

贺老师就说:“傅瑞冬,快把头巾拿下来,像什么话。”

傅瑞冬缓缓说了一句:“好。”

他慢慢地取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巾,最后突然一把扯下,头巾下面露出的不是傅瑞冬的脸,而是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甚至连眼球都有些移位。

贺老师立刻尖叫一声,手里的课本都吓掉了。

还在打瞌睡、打呵欠的同学们瞬间困意全无,东张西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眼见傅瑞冬瞬间扑到郭易云的课桌前面,用阴森森的声音说:“为什么要欺负我?”

周围的同学们被吓得惊叫着立刻退开。

郭易云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傅瑞冬一下凑近他的脸,两人鼻尖相距只有几公分。

恐怖的面容瞬间放大,郭易云腿都吓软了,站都站不起来,嘴里颤颤巍巍地说:“不不不不不……”

此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道炸雷。四周的同学被吓得惊叫连连,仓皇逃窜,纷纷跑出教室。

教室里伴随着尖叫声和桌椅碰到的声音乱作一团。

傅瑞冬看郭易云都吓得尿裤子了,赶紧去拦住要跑的马长隆和邹伟。他口中一直在念着:“为什么欺负我?为什么欺负我?”

邹伟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知道这是……假假假的,你不用……吓吓吓唬我。”

马长隆也说:“就就就是假的。我不怕你!”

傅瑞冬把校服外套给脱了,胳膊上嵌着好多个人类的眼睛,极其逼真。

他右手伸过去碰他们的脸,然后被他们一把推开,结果傅瑞冬的右手从手腕处断掉,鲜红的血液呲了出来。

傅瑞冬已经把他们逼到窗户边儿上,继续问:“为什么要欺负我?”

邹伟被刚才的断手吓得抱头蹲下,马长隆也想躲开那只断手,但是不知为什么身体动不了,只能僵在原地。

头顶上的日光灯一闪一闪的,气氛恐怖到了极点。

地上那个语无伦次地说:“不是、是我,是是马长隆,是他说你爸是罪犯,就就就算欺负你,同学们也不会同情你帮你的。”

马长隆愤怒得想踹他一脚,但他现在动不了,只能骂他:“你瞎说。”

“我我我没有瞎说,是你自己说的……”

傅瑞冬开始笑,笑得特别诡异阴森,听得马长隆头皮发麻,只能瞪大眼睛看着。

同学们把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叫了过来,跑在前头的数学老师问:“发生什么事了?”

贺老师这时才反应过来,然后把傅瑞冬拉过来问:“傅瑞冬,你在搞什么鬼?”

傅瑞冬把头套拿下来,对老师说:“贺老师,我就是和他们开个玩笑嘛!”

贺老师说:“哪有在课堂上吓人的?你这是扰乱课堂秩序!你看你把同学们吓得!”

此时,曾雨晴从教室外面走过来,对贺老师说:“贺老师,你刚刚也听到了,这三个孩子是故意欺负冬冬的。”

“冬冬妈妈,你……你为孩子讨回公道,非要用这种方式吗?”贺老师抚着胸口,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曾雨晴对着马长隆和蹲在地上的邹伟说:“放学后,把你们家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