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之间,离赵柏月仅仅一个手臂的距离,那团暴戾的灵气,就那么与一道更强的灵气对峙。
周遭的空气都被席卷过去,风雪骤起,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仅仅是短暂的对峙,赵家的主君额头已经是冷汗直冒。
可谢明扬的神色还是淡淡的,甚至还在整理自己的大氅。
“咳咳...”
赵柏月受了风雪的波及,已经咳嗽着跪倒在地。
“啧”
谢明扬不耐烦啧了一声。
终于看了过来。
她袖子轻挥,那股灵气一散而空,独属于谢明扬霸道的灵气四散开来,震开了一众的士兵。
赵家的两位主君被波及到后退了几步,面色都十分难看。
“......”
只一招,他们就知道,自己不是谢明扬的对手。
要知道,他们两人可都是高级主君。
还以为谢明扬即便是顶级主君,也不过是个毛丫头,听说没有长老会监督修习,必定成不了什么气候。
今日也是想试探一番。
想不到,真是意想不到。
再过几年,很难说谢明扬没有跟宁莫天一战的实力。
所有人都觉得谢明扬一定会死在宁莫天的手里,也都料定了,她再嚣张也只能这么几年,就任凭她发展。
可如今来看,不能再任由其发展下去了。
万一她真的战胜宁莫天,他们这些人谁是谢明扬的对手?
这样的黄毛丫头他们都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真到时候,就算是跟宁莫天两败俱伤,他们就能保证自己能斗得过那时候的谢明扬?
谁都不知道一个半残的顶级主君实力到底如何。
“谢大小姐,这是我们赵家的人,您当真要为了此人与我们赵家翻脸?”
赵家的主君知道自己跟谢明扬实力悬殊,希望能从家族利益出发,谢明扬能放弃救赵柏月的想法。
谢明扬听到话,神色很淡。
“怎么,赵家在我的地盘如此兴师动众,难道不是跟我翻脸?”
“......”
在场的人已经看出来了,赵家的主君,斗不过谢明扬。
无数双眼睛都好奇打量着这个之前只在传闻中听说的顶级主君,此时此刻,他们对她的惧怕,终于有了实感。
风雪终于落定了,漫长的对峙里,赵家的人始终没敢再进一步。
赵柏月已经晕过去了。
祁仪征面色凝重,在他身上扎了好几针。
谢明扬,心情很差,不知道是大氅被弄脏了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别的。
总之,在场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气氛十分低沉。
“外面太冷了,将人抬进去”
祁仪征在一众沉默的气氛里,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得了谢明扬的首肯,白刀客们眼疾手快将人抬了进去。
赵家的人欲言又止,可没一个人敢开口阻拦。
谢明扬冷眼扫过去,转身的时候,灵气四散,又掀起了一阵凛冽的风雪,吹得人几乎站不稳。
“都滚吧”
谢家的大门,重重落了锁。
被关在门外的不只有赵家的人,还有施家派过来请祁仪征的人。
好在,谢明扬做事向来有思量。
谢遇出来了。
施家的侍卫见到人,立刻焦急迎上去。
“我们家主等着救命呢,这是做什么啊”
谢遇安抚几声,有些为难开口。
“我们小姐说了,条件再谈,你们家主若是要活,就立刻抬着来谢家”
施家侍卫又气又急。
边跑边骂。
“一群不守信用的黑心货”
可救施雄要紧,也不能骂的太难听。
半个时辰后,奄奄一息的施雄,终于从谢家的后门被众人抬了进去。
只剩下半口气了。
施家的侍卫们边走边横眼看白刀客和先生们。
已经商量好了,还临时变卦,若真耽搁了施雄救治,他们跟谢家铁定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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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柏月的伤口几针下去总算是止住血了。
可小松情况不是很好,祁仪征满头的汗水。
连用了好几味药都唉声叹气。
“不成了,心脉都碎了”
嘴上这么说着,祁仪征却还是没停下手里的动作,依旧想挽救。
“若是静安师傅还在就好了”
他连连惋惜。
谢明扬眉头微动,撑着下巴看过来。
“要他在有什么用?”
祁仪征连续扎了好几个针,急的直冒汗。
“要是有他的佛陀之力修护心脉,或许还能治”
“......”
阿什,看向了谢明扬。
谢明扬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很少人知道,静安的佛陀之力,如今都在谢明扬的身上。
静安就这么为谢明扬医治过。
谢明扬看了眼一旁还在昏迷的赵柏月,思索几下,下了凳子。
屋里的几人都很有眼力见,都出屋外守着了。
祁仪征本还在发愁,可突然感受到小松的心脉又在缓缓的跳动,上面还泛着微微的金光,一下惊喜不已。
“对,就是这样的佛陀....之力”
话没说完,自己也察觉到不对了。
静安已经死了,那这股佛陀之力哪里来的呢。
他缓缓回头看向身边的人。
是谢明扬。
谢明扬的神色很淡,可那双清冷的眼睛正好看过来。
一下就让他浑身毛骨悚然。
拥有另一个人的绝世技能,要么是那人自愿奉献,要么就是强行夺取。
很显然,祁仪征认为的是后者。
所以,此时此刻,他对这个身边的小姑娘,心里油然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狠辣,视人命如草芥,太可怕了。
“救人”
谢明扬冰冷的声音从他的旁边响起。
惊的祁仪征差点没拿稳手里的银针。
可是毕竟是从业多年的老大夫,手法了得,很快进入状态,也很专业。
等结束,已经是半个时辰了。
祁仪征才刚结束,还没来得及休息,隔壁的谢遇就过来叫人。
“祁老,有劳了,施家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祁仪征才想起来还有个要紧的任务。
急忙提着药箱往隔壁房间去。
谢家的几位主君轮流压制施雄的毒素,此时已经隐隐有些坚持不住了。
祁仪征才把脉,眉头就皱了起来,施家的人瞬间都各个面露紧张,盯着他。
祁仪征面色凝重,拿着银针,很谨慎下着针。
其实他都不好意思说,这就是祁连山很常见的一种毒,解法也很简单。
但是事情都被搞得这么严重了,他不显得郑重其事些,都对不起这么大的阵仗。
看他面色十分不好,施家的人都不敢开口问,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祁老若是能救活我们家主,日后有事相求,我们施家一定义不容辞”
“我尽量吧”
祁仪征装得有些为难,怕施家人觉得他太敷衍,他又装模作样敲敲打打,象征性多扎了几针,勉强拖延了些时间,让施雄的病看起来确实像是很严重的样子。
好半天,才长舒了一口气。
“暂时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