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面房间的夏至从窗户的缝隙看过去，唐蕴正带着一群人火急火燎往那边走。
“我怎么有点心慌呢？”夏至有些不安。
“放心，大小姐有分寸”
秦客在一旁答话。
意思很明显，大夫看不出来，唐蕴也不是个擅长医术的，只有他们安排进去的人会咬定是海棠香。
夏至有些不放心，朝着屋里一同站在一旁观望的婆子开口问话。
“阿婆，你确定没问题吧？”
听到夏至的质问，阿婆拍着胸脯保证，十分有信心。
“放心，我老婆子的易容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此人，是谢明扬特地让夏至从皇宫的御膳房要来的。
吴阿花，原来师出傀儡大师，后来自成一派，叛出师门，遭到师门的封杀，为了自求活路，求了宫里的亲戚，到御膳房当了个厨娘。
因为她的雕刻工艺十分了得，深得太后欢心，所以在宫里过得很是滋润。
谢明扬知道她，是上一世世家大战，谢明扬亲眼见到此人在一间客栈换了三张脸。
所以想到要深查唐蕴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吴阿花。
谢明扬奉行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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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栀的房间里，一堆大夫擦着额头的汗，一个个鸦雀无声。
唐蕴已经没有耐心了。
“咳咳咳”
唐栀不间断地咳出血。
系统也在不断显示唐蕴的生命值在下降。
“你这xx系统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吗？”
听见唐蕴骂，0017也十分着急，看着一直显示无信号的屏幕，不断刷新，甚至无法联系到主系统。
“没信号...”
它都不敢说太大声，生怕唐蕴发脾气不用积分给它兑换电量。
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可依旧无人说得出话。
“小姐”
一个身形瘦弱的大夫，佝偻着腰，掩唇咳嗽了两声之后，开口。
“海棠香，是祁仪征的海棠香”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
唐蕴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一瞬不瞬盯着他。
“抬起头来”
大夫抬头，但是视线很是规矩，垂着眼，没敢与唐蕴对视。
“之前没见过你”
唐蕴身边的侍卫急忙上前说。
“小姐，前几天您让从祁连山请来的刘大夫”
唐蕴疑心未消，盯着他看了半晌。
“搜”她说。
侍卫眼疾手快，急忙就将人按住，开始上上下下搜了一遍。
最终摇了摇头，确实没什么可疑的。
“冒犯了先生”
唐蕴脸笑眼不笑。
“敢问先生可有治疗的方法。
刘大夫脸上还有微微的薄怒，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不瞒小姐，老夫无能为力”
“祁老的海棠香，药与毒同出一炉，每一颗海棠香的解药都不同，小姐若真要救她，不如赶紧找下毒的人取得解药”
别人不知道，但是对剧情清楚的唐蕴却一清二楚。
自然知道这个大夫说的是真的。
“不出所料的话，下毒之人应当还在驿站里”
听到这里的时候，唐蕴已经意识到关键点了。
海棠香顾名思义，毒药无色无味，什么时候下的很难查，但是此毒遇到海棠香味就会爆发。
谢明扬上一世就是死在这个毒药上。
“没记错的话，祁仪征的上一颗海棠香在薛家的拍卖行被化名的孟佳柔以高价拍走了。”
0017点出了这个关键。
祁仪征问世的海棠香可不多。
而此刻，孟佳柔就在驿站里。
“呵”
唐蕴似有似无笑了一声，环视了一圈众人，最终在角落的丫鬟身上盯了片刻，朝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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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佳柔的房间里。
孟佳柔一个心已经七上八下，眼睁着唐蕴等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唐蕴心跳如雷。
嘭的一声。
门被推开了。
孟佳柔被吓得一个哆嗦，喉咙不由咽了咽口水，但是想到谢明扬下的毒，咬了咬牙。
“孟佳小姐安好啊，不请自来，还请孟佳小姐见谅”
唐蕴人还没进来，温柔但带着冷意的话就已经进来了。
“哪里”
孟佳柔尽量维持表面的冷静，实际上，脸上已经的笑十分僵硬。
“唐二小姐有礼了”
孟佳柔微微朝着唐蕴行礼。
角落里，伪装成丫鬟的谢明扬就站在一边，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呵”
谢明扬的声音在一众人里，显得突兀又刻意。
周围的人纷纷拔剑对着她。
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跟在背后多久了。
倒是唐蕴面色如常。
“谢大小姐今日的装扮很是有趣”
唐蕴的视线，越过众人，打量着谢明扬。
谢明扬也不掩饰，径直走到唐蕴身边，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孟佳柔。
“你...你诈我？”
孟佳柔后知后觉，震惊看着谢明扬。
至于谢明扬到底让她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总而言之，孟佳柔第一句话就露馅儿了。
连谢明扬都没有见过的唐蕴，孟佳柔却见过。
“你们很熟？”
这句话，谢明扬是看着唐蕴说的。
唐蕴没回答，算是默认。
“警告，警告，女主血量告急”
0017看着满屏的警告，就是调不出系统界面。
“宿主，这毒肯定是谢明扬下的”
唐蕴却没说话，又在屋里看众人，认真又仔细。
“找我的人？”
谢明扬轻笑道。
唐蕴看了一圈，只能定在最新来的大夫身上。
谢明扬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了笑：“不是他”
唐蕴又看了一圈，毫无头绪。
谢明扬朝着唐蕴身边的侍卫招手。
感受到身后的人有动静。
唐蕴脸上的笑，终于淡了。
侍卫径直走向谢明扬，站在了谢明扬的身后。
屋里的人，脸色都很难看。
这个侍卫跟唐蕴不少时候了，是什么时候变成谢明扬的人的呢？
唐蕴越想，脸色越白。
谢明扬却开始了一个新的话题，道：“我母亲，你杀的？”
“绕了这么一大圈，你直接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
唐蕴看着她。
谢明扬又从那双眼里看到了一些异样，像第一次见到唐蕴。
谢明扬对于她来说，像是个玩物。
看玩物的眼神。
谢明扬讨厌这么眼神。
还有那相同的，怜悯。
如果第一次是自己的错觉，那这次，谢明扬很清晰看清了，就是怜悯。
“你为什么会这么..看我？”
谢明扬微微蹙眉，问她。
唐蕴没有回避问她，仿佛知道谢明扬为什么会这么问她。
思索片刻，道：“没有为什么，可能因为我们都是棋子？”
“身不由己？”
她像是找不出能描述自己和谢明扬相同点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