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这事咱俩知道就行了(1 / 1)

小燕脸皮薄,见邝金锁不开窍,自己又做不到二嫂说的那样,在心里暗暗生气。

人在邝家,心里是越发待不下去了。

所以钟文平因为金玲不高兴小燕老是回南洼里,让二嫂劝说小燕时,马美兰也发愁。

她觉得大嫂脑子活,主意多,于是就和李停说了这事。

李停一听,捂着嘴笑:“这是什么事儿啊,我说那么远,小燕咋老是跑回来,原来是男人不鸟她!原来还真有不吃腥的猫吗?”

李停笑够了,歪着头想了想,说:“既然咱这婆妹子思春,你教不了邝金锁,给他妹妹说也是一样——只要把话过过去,她肯定能想办法让家里人知道,是她哥不知道怎么疼老婆的。”

“我就不信他们邝家那么多人,就找不到能给那个榆木脑袋开窍的。”

马美兰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儿,不由得朝李停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嫂子你聪明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停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聪明啥啊!再说了,聪明不聪明的有啥用,生不出儿子,还不是被人骂绝户头。”

马美兰知道她是在说马美娥骂她的事情,于是脸红了一下,说:“嫂子,你别听我姐胡咧咧,她那个人,本来就强势。”

“你不知道,我娘虽然是她后娘,但是好歹也是她的长辈。她每次回娘家,对我娘都没有好脸色,带理不理的。”

说着她压低声音对李停说:“嫂子她骂她的,你别往心里去。你不知道,她那宝贝孙子还真的有毛病。就是因为忌讳,你那样说,她才那样骂你的。”

李停听马美兰说钟宝儿真的有病,就问她:“宝儿看着白白胖胖的,能有啥病啊?”

马美兰说:“我还是听我爹说的——你不知道,我姐她把我和我娘我哥都看成外人,有啥事只和我爹说。”

“她对我爹说,宝儿得的是什么软骨病,就是越长大骨头就越软,整个人就会没有力气。”

李停没想到钟宝儿的病这么严重,她说:“难道就治不好吗?你姐她们家也有钱。”

马美兰摇摇头说:“听说是胎里带来的,据说是治不好的。好像是仙芝和麒祥的血像不合——具体啥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我姐她家其实也没有什么钱,那次她和我爹说的时候,就是想给我爹借钱,给宝儿再去京城里检查检查。”

李停皱了皱眉头,说:“不对啊——你说仙芝和麒祥血像不合,那苗苗咋没有那个病呢?”

“那谁知道呢?或者是因为苗苗是个女孩子吧!我听我爹说,他们准备让麒祥和仙芝离婚,再给麒祥找一个老婆。”

马美兰说着撇了撇嘴,显然她也看不惯马美娥和钟怀山的做派。

李停疑惑地问:“就算宝儿的病真的治不好,也用不着离婚吧?仙芝又没有结扎,还能再生。”

“我姐说原因都在仙芝身上,医生都说了,再生的话,如果是男孩,仍然会得这个病。所以她要让麒祥和仙芝离婚,就是不知道麒祥会不会听他们的。”

马美兰哼了一声,又说:“嫂子你不知道,那廉建伟吃喝嫖赌啥都沾,名声臭的很,二十五六了也没有人说亲。”

“当初仙芝没寻亲事,是要留着给他哥换亲的。麒祥看上了仙芝,要死要活的,他娘把咱家大雁说给了廉建伟,才把仙芝给娶回来的。”

李停愣住了,她不解地问:“美兰,你既然知道这个事,怎么不给咱爹说呢?就算麒祥是你亲外甥,可大雁也是文同的亲妹妹,昊宸的亲姑姑啊!这不是眼看着他们把大雁推进火坑里吗?”

马美兰平时不怎么多说话,这次话赶话的说到这儿,一时没注意说了这么多。

听到李停发问,自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刚开始时我哪里知道,他们能和我说吗?还不是大雁过门后,我去走娘家,听我那个堂嫂子说的。”

“她还嘱咐我,不要和咱家里人说。这不是我看嫂子你的嘴严,才没有瞒着你的吗?”

马美兰说着看了看门外,钟文松和晚晴还没有放学回来,门外只有月合和浅雪在逗着金叶玩。

她又嘱咐李停说:“嫂子,大雁这事咱俩知道就行了,你别给俺哥说,说了他铁定生气。”

“再说你看虽然廉建伟以前恶习多,自从他们结婚后,大雁也没说他其他啥毛病,只是说他不怎么下力气。现在好歹他们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哈。”

关于小燕不愿意回婆家的事,李停说的话,也算是给马美兰指了一条路。

毕竟钟文平找了自己,而且在几个嫂子里,小燕又和自己最亲近,这事不能不管。

于是马美兰就去找了邝金玲,把小燕不愿意回家的原因,半明半暗地对她说了。

都是女人,邝金玲又不笨,自然听出了二嫂话里的意思。

收完秋,邝金玲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小燕那边也传来了怀孕的喜讯。

月合在暑假后上了小学一年级。

这天下午放了学,晚晴和昊宸还有月合,都跟着钟文松回家来。

走到过道口,看着碎砖烂瓦在过道里乱七八糟堆放着,钟文松皱了皱眉头,伸手把月合抱了起来。

走进院子里,李停正在用捣衣槌捶豆子。

看到钟文松抱着月合,她皱着眉说:“这么大了怎还抱着——赶快下来和妹妹玩儿去。”

钟文松把月合放下来,对李停说:“我怕她摔了,你看看过道里那一摊子。这二愣子哥也真是,就是拆房子,也该把东西归到院子里去,都堵在过道里挡了路。”

李停手里的棒槌不停,豆秧在她棒槌下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她一边捶一边说:“管他呢,盖房子也就是三两个月的事儿,堆又能堆多久。”

说着她想到了什么,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棒槌往豆秧子上一扔,对钟文松说:“对了,他下根基放线时,咱可得盯着点儿,千万不能让他按老屋子的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