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者……”

游云展开防御姿势，掏出武器，随时准备战斗。

等了一段时间，游云发现，“希儿”除了第一次的阻拦动作外，没有别的任何行为。

“难不成希儿还在和另一个自己进行抵抗吗？”

游云想要帮助希儿，但他没有任何关于意识的进攻手段。

不管怎么说，游云不能坐以待毙，想要再次尝试靠近，“希儿”仿佛发现了似的，镰刀重新回到她的手上。

锋利的尖端想要攻击游云，在他脸前突然停了下来。

“希儿”挣扎地后撤几步，镰刀改变方向，对着天花板迅速划下，一道锋利的斩击将其切割成两半。

接着，“希儿”顺着这个被她划开的地方，飞速地离开。

游云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中希儿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散在云层之中，也没有追去。

“叮叮——”

游云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云，大崩坏爆发了，就在……”

“在第五律者的领域边缘，我已经知道了。”

“……回来吧，准备一下讨伐计划。”

游云没有说话，目光依旧看着天空，即使那里没有他想要看见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游云收回目光，身后传送门浮现，一步一步地后撤，走了进去。

回到逐火之蛾，游云进入会议室，坐在主位。

看见游云后，mei点了点头，将卫星画面放了出来。

原本被冰层覆盖的地面开启了密密麻麻的“黑花”，说是花，实际上是经过律者权能腐蚀的生命。

而在那些“黑花”中间，则是被黑色的迷雾包裹着的一片连卫星都无法观测到的地方。

放完后，mei指着那片浓雾。

“第六律者的诞生地为第五律者领域的边缘，在短短三分钟内，律者就前往了中心地带。”

“因此，这次崩坏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可她的领域范围极大，杀伤力也比第五律者的更强。”

“目前观测到的任何生物，只要触碰到那黑雾，必死无疑。”

mei将数据报告放了出来。

“可以利用特殊装甲进行隔绝，有效率在72.38%”

“目前观测，律者处于低活动阶段，再加上那里几乎没有生物，建议优先进行火力覆盖。”

说完后，mei看向游云，她这段时间也听说过了希儿，知道希儿和游云的关系，但在这关键情况下，不能因为感情而有任何动摇。

游云也知道这一点，如果律者占据了希儿的身体，那么就真的来不及了。

于是，他在同意上，投上了一票。

其他人见状，也开始跟着投票，很快，这项决定就传递给了逐火之蛾各处。

以往为了防止误伤而无处可用的攻击手段全部拿了出来，不管是什么导弹，核弹，还是什么激光，轨道炮。

战舰，机甲，通通开始投放。

游云看着来往忙碌的众人，陷入了沉思，他的权能一直在关注着希儿那里。

至于现在的希儿那……

“放弃吧，你再怎么攻击，也不可能对我产生任何的伤害。”

白希儿握着权能制成的镰刀，被伤害到的地方迅速恢复。

“哈……哈……再……再来……”

黑希儿的不停地喘息，既代表着她的体力枯竭，也代表着她的精神枯竭。

使用权能的消耗超乎了她的想象，她不像白希儿，无法沟通律者核心进行恢复，凋零的权能也不能恢复自己。

在这场意识的对战当中，黑希儿明显处于下风。

“哈……我还有个疑问，明明都是记忆构成的……为什么你会更和原本的希儿性格相像？”

黑希儿试图拖延时间，让自己有休息的机会。

而作为她的创造者，白希儿自然明白黑希儿的意图，可她并未阻拦，反而诚实地回答问题。

“因为构成你我的记忆不同，导致你我不同的性格，我有着她大部分的记忆，与其更为相似，而你……”

白希儿停顿了一下，举起镰刀继续发起攻击，在攻击的间歇，她缓缓说出后面的话语。

“你只有痛苦和无用的记忆，所以构成你的性格自然敏感多疑，充满攻击性。”

“哦对，这么说来，自你诞生后最美好的记忆还是和那个男人度过的这几天，不过，很快就会不复存在了！”

说罢，那道镰刀蹭着黑希儿的头皮划过，削掉了她的几根头发，只差一点将其杀掉！

“你是另一个我……希儿不想让你痛苦的死去，我还是希望你可以主动将权能交给我。”

“……做梦！”

黑希儿躲过攻击，咬着牙将凋零的权能全部释放。

白希儿同时将创生的权能释放，抵消掉凋零的力量。

从上面看去，黑白的力量互相交融，形似太极一般，可阳盛阴衰，很快，黑希儿的力量逐渐支撑不住。

“咳……咳！”

黑希儿还是没能挺住，被其完全压制，虚弱地趴在地上。

白希儿将其权能逐渐剥夺，这个需要不少时间。

“希儿不想现在干掉你，所以，你就慢慢看着吧，就像以前一样。”

似乎是怜悯，又像是施舍，白希儿就这么放过了她，而黑希儿能明显感知到自己力量的流逝。

随着力量交融，黑希儿渐渐看见了一些画面。

“是……走马灯吗？”

黑希儿想起之前拿到手机看过的名词，好像是死前的回忆，不过，不是说回忆的是让自己记忆深刻的时候吗？

为什么她没有看见游云呢？

“因为希儿一直在看着你啊。”

一道声音传来，似乎源自最为深处的地方，这道声音连白希儿都无法听见，因为她在专心地剥离权能。

“你是……希儿吗？”

意识的最深处，那是一片纯白的空间，真正的希儿正坐在中间。

黑希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就是她，害死了希儿的家人，害得她……

“不，这不是你的错，希儿并不怪你。”

希儿似乎能听见黑希儿的心声，安慰道。

“对于律者而言，你只是承载我记忆的工具，但对希儿而言，你是希儿人性的载体。”

“一场小型的崩坏，她的意识降临在我身体里，那时她并非真正的律者。”

“因为律者伴随绝望和大崩坏而生，那时所有的崩坏能，都在第五律者那里。”

希儿说着一些她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黑希儿虽然疑惑，但还在等着她说完。

“不需要疑惑，这都是这具身体里的记忆。”

希儿很自然的帮她答疑解惑，就像在跟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

“总而言之，就因为有你，希儿才能看到现在，不过……再怎么坚持，希儿的灵魂也不属于这里了。”

“什么……什么意思？”

希儿看着周围苍白的世界，边缘已经开始坍缩。

“这是世界的规则，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伙伴吧？”

“但现在，希儿要先走一步，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妹妹呢，临走之前……你该回去了，必须要阻止律者，带着希儿的那一份吧。”

说完，破损的空间蔓延到希儿和黑希儿的脚边。

希儿轻轻一推，自己跟着空间一同破碎，而黑希儿，因为跌落重新回到了原处。

“等等，我的权能！”

白希儿突然感受到自己权能剥夺的进度断开，连忙站起身来。

“……你是非要逼我杀了你是吗！”

黑希儿再次将权能化作镰刀，抵在身前。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