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册封宸妃(1 / 1)

此时皇后的景仁宫内已经收到了若曦封宸妃的诏书。

皇后听完诏书呆愣了半晌——诏书之词还回荡于耳久久不能忘去:

“乾坤合德,二仪资始,朕承天序,恪守鸿业。咨尔马尔泰·若曦,幽闲表质,慧智兰心,秉德柔嘉,持躬淑慎。夙承华胄,地胄清华。久弼朕躬,内助良多。兹仰亲密慈谕、命以册宝,进封尔为宸妃,协理六宫。”

这哪里是册封妃子,就差直接往那马尔泰·若曦脑门子上面戳“皇后”两个大字了。

什么乾坤合德、夙承华胄,什么秉德柔嘉,持躬淑慎……

这都是隋文帝封独孤、唐太宗封长孙、刘秀封阴丽华用过的词句。

好你个马尔泰·若曦!

你也配!

宜修压不住脸上的厌恶之气,一时不知往什么地处发泄,狠狠地将手里的两颗东珠砸在桌上。

珠子弹在桌面上,又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剪秋也是从来没见过皇后发过如此大的火,再大的事她也是能保持平和的心态,即使当初纯元死她也能稳住心性,游刃有余的处理府里各种事项。

可如今却好像失了态。

“宸妃!呵呵!”

她冷冷地笑道,“好一个深情的皇上啊!”

“娘娘,您也不必动怒,如今您还是皇后。”剪秋上前来小声说了一句。

“如今?好一个如今?往后呢?本宫还有什么往后。这景仁宫以后与冷宫有什么区别。本宫虽为皇后,实际上却住在这景仁宫,谁不知皇后应该住在坤宁宫?皇上说得好听,坤宁宫是给姐姐留着的,可是现在本宫才是皇后!”

旁边的剪秋见宜修动怒,只得小心翼翼地说:“娘娘,年妃现在应该也收到了册封的诏令,指不着怎么地在宫里发火,咱们要不过去瞧瞧。”

宜修侧目狠狠剜了一眼剪秋,吓得她退后一步。

“本宫还没沦落到要同一个包衣奴才示好的地步。本宫不信,皇上即然如此深情,他总不会忘记姐姐。既然那坤宁宫留给姐姐,那就没人能住进去。”

剪秋皱皱眉,总觉得皇后一直借纯元皇后打感情牌这招不是什么长远之计,纯元皇后皇上确实看重,但如今看来皇上心里更爱的人应该是宸妃。

敬重和爱重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应该是两个概念。

但是皇后好像不懂得似的。

或许她懂得,但是她不想面对,也不想承认。

剪秋叹气,只得说:“娘娘先别急,咱们只要稳住,太后那边应该会帮咱们考虑。再说,这口气年妃也定不会轻轻放过,还不如让她动手。”

皇后用赞许的目光瞟了一眼剪秋,眉头才舒展开来:“本宫正是此意。”

————

太后的寿康宫内,竹息正在给太后捶腿。

有太监来报:“太后,外头新晋的宸妃娘娘来了。”

太后睁眼看了看外面,哼了一声:“宸妃?”

她笑了一下:“宣她进来吧。”

不多时,若曦还是穿着简简单单的旗装走进来,头上也只是随意地簪了几朵绒花,一点不像个刚刚被册封的宸妃。

不过淡雅的装扮加上她并不显老的容貌,让她看上去与刚进宫的小宫女也没什么区别。

再加上她刚服了驱病丸,一身病气尽退,脸颊微红,仿若初开的桃花,更显得娇嫩,哪里像个三十出头的人。

说只有十八九也无不让人怀疑。

她进来与太后大大方方地行了礼,太后示意她起来,她立在一边,眼里也没有多少怯意,与那些刚进宫的小秀女见到太后就退避三舍的犹为不同。

太后笑了笑:“哀家许久没有见着你了。”

“太后,你身子还好吧。”若曦说着就上前自自然然地扶过太后的手,为她掖了掖被角。

在若曦眼里,太后与之前的德妃娘娘也没什么区别。

服侍康熙十多年,他后宫里的哪位娘娘有她不熟的?再则之前她在康熙身边,无论哪个娘娘都对她亲和有嘉,和和气气的。

不过以前若曦身份不一样,如今成了媳妇,在太后眼里自然就与以前不同了。

更何况,这个媳妇原本是老十四的。

想到这里她便语气一沉:“若是少些人惹哀家生气,哀家身子自是会好一些。”

若曦知她在怄什么气,胤禛登基以来她住在养心殿,没多少时间来寿康宫,记得只来过一次,还是太后传她过去寻问先帝驾崩时到底说的什么。

当时她不便多说,只说是谨遵遗诏,不过太后从来也没信过。

因为在太后眼里,皇上是肯定要传位给十四爷的,并且太后如此笃定,定是康熙之前在太后面前说过看好十四的话。

不过,都是他的儿子,儿子有军事才能当然也看好,也欣慰,但是和谁当皇上没什么关系。

所以胤禛继位,太后与他好是斗了一阵子气,最开始拒绝受封太后,若是她不受封太后,皇帝的登基典礼都得延后,就为这事与胤禛闹得很不愉快。

如今,除了太后传诏,胤禛都很少来这寿康宫,这也使得太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又在他的后宫大势介入,一会儿折腾着选秀,打压皇后,一会儿又扶持皇后打压新人。

总之她就想把皇上的后宫搞乱了,看着皇上不开心她心里就开心了。

结果,皇上不能把老母亲怎么办,还不能把弟弟怎么办吗?

两母子斗得越凶,老十四越惨,于是被打发去守了皇陵。

若曦今日来的目的也只是想将心里藏的话说明白,其实她是不太理解德妃的,再怎么四爷也是她的儿子,怎么能偏心至如此呢。

于是她淡淡地说:“太后,莫不是你老人家还在为皇上的皇位有所怀疑吧!”

“哼,本来不怀疑了,如今看来都不用怀疑了,怕是你老早就是他的眼线了吧!”太后冷冷地说。

“若是如此,您都能想到,难道先帝他老人家想不到?”

若曦仰了仰下巴,“什么更改遗诏这种谎言,骗骗无知百姓还可,怎会骗过当朝的大臣们。再说,继承大统,诏书皆是用满蒙汉三种文字同时书写,要如何更改?”

太后面色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