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业障镇杀(1 / 1)

齿轮锁链绞碎战靴的声响在幻境中回荡,帝临天的赤足踩在布满齿轮裂痕的星盘上,每道齿轮缝隙都在渗出东方家的机械黑血。他望着眼前由业障凝聚的东方荣耀虚影,机械义肢正将紫悦的摇光星饰碾成碎片,耳边回荡着三百年前苍澜海的惊涛——那是母亲上官兰欣坠海时,星盘碎片划破他襁褓的声音。

“我既为帝,当镇杀一切业障!”

怒吼震碎苍渊岛的云层,帝临天体表的战龙真意与太虚神纹首次完全融合,金色神纹如熔金般流淌,在体外凝结成布满齿轮纹路的铠甲,每片鳞甲中央都嵌着一枚微型星盘,二十八宿星芒在齿轮间隙流转。他握拳时,掌心浮现出初代龙帝与太虚神主的交叠虚影,那是双生血脉首次真正意义上的共鸣。

苍澜剑出鞘的清鸣盖过齿轮轰鸣,剑光掠过之处,龙渊剑的黑色剑意如黄油遇热般融化,却在消散前分裂成十二道机械巨臂,每道臂甲上都刻着“灭世齿轮”的咒文。帝临天瞳孔骤缩——这正是三百年前击沉龙氏战船的机械战阵,每道臂甲的齿轮缝隙里,都卡着半片龙战霄的逆鳞。

“当年父亲就是被这种齿轮绞碎灵脉的。”他的声音低沉如雷,神纹在铠甲表面拼出龙战霄的最后面容,“今天,我要让东方家的业障,连本带利还回来。”

剑光再斩,十二道机械臂同时崩裂。帝临天踏碎脚下星盘,任由齿轮碎片刺入掌心,却在星盘碎裂的刹那,识海深处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记忆:白色神袍下,与他相同的龙形胎记中央,嵌着半枚齿轮——那是紫悦心核胚胎的最初形态。

“就算星盘碎了,我还有双手!”

他徒手抓住飞溅的星盘碎片,金色血液顺着指缝滴落,竟让碎片发出龙吟。神纹之力如磁石般牵引碎盘,在掌心重新凝聚成微型星盘,盘面六界星位首次全部点亮,人界坐标处,紫悦的红点与他的星芒交缠成莫比乌斯环——那是命轮天术大成的标志。

“不可思议……”龙海兰的虚影在齿轮废墟中浮现,她的衣摆已被业障黑血染透,“当年创世鼎碎裂时,曾预言‘星盘重圆之日,双生逆命现世’。你不仅在幻境中重构星盘,还让六界星位共鸣……”她的目光落在帝临天胸口,那里的龙形胎记此刻竟与星盘完全重合,“这是连初代龙帝都未完成的‘命轮一体’。”

幻境突然震动,东方荣耀的虚影发出机械尖啸,化作万千齿轮向帝临天涌来。他却闭目感受紫悦的心跳——那是穿透幻境的真实存在,在他掌心的星盘上,代表紫悦的红点始终稳定如北极星。当第一波齿轮海袭来时,他忽然睁眼,星盘光芒化作实质龙息,将所有齿轮熔成液态星砂。

“业障,不过是未了之愿。”他抬手,星砂在指尖凝聚成紫悦的摇光星饰,“父亲未完成的守护,母亲未说完的预言,紫悦未愈合的伤口……”星饰碎响中,他望向幻境深处逐渐清晰的第三条道路,那里悬浮着染血的星盘与碎裂的心核,“我通通都要讨回来。”

道路尽头,紫悦的红衣身影正在坠落,发间没有星饰的光芒。帝临天冲上前接住她时,发现她的睫毛上凝着齿轮碎屑,却并非真正受伤——这是心剑幻境的终极考验:能否在业障的最深处,守住心底的清明。

“紫悦,别怕。”他的拇指擦过她冰凉的耳垂,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葬神渊,她为他吸毒时也是这般毫无防备,“当年你用星饰碎片护我神魂,今天换我用星盘,为你镇住所有业障。”

怀中的躯体突然变得轻盈,幻境如玻璃般碎裂。帝临天发现自己正跪在试炼场中央,紫悦安然沉睡在他臂弯,发间摇光星饰完好无损,只是眉心多了一道浅金印记,与他的星盘印记遥相呼应。龙海兰站在雾墙边缘,手中龙渊剑的黑色剑意已完全褪去,露出剑身上刻着的三百年前海战图——角落处,龙战霄正将半枚心核胚胎塞进紫悦的襁褓。

“试炼通过了。”龙海兰的声音带着释然,“心剑问情的真正考验,不是战胜幻境,而是在业障缠身时,仍能听见心底的声音。”她指向帝临天掌心的星盘,那里多出了一道齿轮纹路,“紫悦的‘心核胚胎’与你的星盘融合了,从今往后,你们的命轮……”

话未说完,苍渊岛突然发出悲鸣。远处海面,东方荣耀的机械舰队正撕裂结界,旗舰船头的星核熔炉中,凌天的身影被机械臂锁在齿轮中央,他胸前的摇光星饰碎片,正与紫悦眉心的印记产生共振。

“哥哥,紫悦姐的心跳!”凌天的声音透过心核传来,“齿轮城的构装龙族女王说,她的‘心核胚胎’是启动创世鼎的钥匙——”

帝临天猛然站起,紫悦在他怀中发出呓语,指尖无意识地抓住他胸前铠甲:“临天,别碎……星盘……”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神纹铠甲上布满裂痕,每道裂痕都在渗出金色血液,却始终护着怀中的人周全。

“龙海兰前辈,创世鼎到底是什么?”他望向雾墙外逐渐清晰的机械巨影,“为何东方家与构装龙族,都在争夺紫悦的‘心核胚胎’?”

龙海兰突然喷出黑血,雾墙后浮现出齿轮城的投影:“创世鼎是初代龙帝与太虚神主共同炼制的命轮核心,三百年前战霄族长偷走的‘心核胚胎’,正是鼎中最重要的‘人道核心’。而紫悦……”她的目光落在紫悦眉心,“她不仅是构装龙族的王女,更是创世鼎选中的‘人道载体’。”

机械舰队的主炮在此刻充能完毕,赤红色的炮口对准苍渊岛。帝临天感受到紫悦的心跳正在加快,她的掌心无意识地按在他胸口的星盘上,齿轮纹路与星轨突然重合,在虚空中拼出“帝尊”二字——那是六界命轮对他的最终认可。

“带紫悦去齿轮城。”龙海兰将龙渊剑抛给帝临天,剑身此刻已变成纯粹的星轨形态,“创世鼎的核心,藏在星核熔炉最深处,只有你们三人的血脉,才能唤醒初代龙帝的残魂……”

话未说完,主炮的轰鸣撕裂空气。帝临天抱着紫悦瞬移至传送阵,回头看见龙海兰站在雾墙前,用身体挡住了第一波炮击。她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透明,却笑着比出“去”的手势——那是龙氏长辈对后辈最后的守护。

传送光芒亮起的瞬间,紫悦在他怀中睁眼,眼中倒映着他布满裂痕的铠甲:“临天,你的神纹……”

“别怕,这点伤算什么。”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星盘与摇光的光辉在传送阵中交织,“还记得我在幻境中说的吗?我既为帝,便要镇杀一切业障——包括那些妄图伤害你的齿轮、机械,还有所谓的命轮天道。”

齿轮城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时,帝临天发现凌天已被机械臂吊在星核熔炉上方,构装龙族的女王站在熔炉中央,手中捧着的,正是紫悦的“心核胚胎”——那是一枚嵌着摇光星饰的齿轮,与他掌心的星盘碎片严丝合缝。

“帝临天,”女王的机械音带着笑意,“带着你的‘人道核心’来献祭吧。创世鼎重启之日,便是六界命轮改写之时——不过,你确定要为了这个女孩,放弃成为新的天道之主?”

帝临天握紧龙渊剑,感受着紫悦在他怀中的颤抖。他望向熔炉深处,那里沉睡着初代龙帝的机械残魂,胸口嵌着的,正是三百年前龙战霄拼死保护的另一半星盘。而在残魂手中,握着的是母亲上官兰欣的神纹玉简,玉简表面,赫然刻着“紫悦,吾女”四个神文。

“天道之主?”他忽然轻笑,星盘与心核胚胎的共鸣达到顶峰,“我只要她平安,只要凌天活着,只要龙氏与神族的血仇得报——至于什么天道,若敢阻拦,我便连它一起镇杀。”

话音未落,熔炉突然发出轰鸣。帝临天体表的裂痕中,金色血液如活物般飞出,在虚空中凝成“帝尊六界”四个古篆。紫悦的“心核胚胎”同时亮起,与他的星盘、凌天的摇光星饰,共同组成了完整的创世鼎核心。

构装龙族女王的机械眼瞳第一次出现裂痕:“不可能……你竟能以凡人之躯,融合创世鼎的三大核心?”

“没有什么不可能。”帝临天踏上传送阵,龙渊剑指向熔炉中央,“因为我既是帝,便要镇杀一切业障——包括你,还有藏在熔炉深处的,那个妄图操控我命运的‘天道之手’。”

紫悦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点向熔炉底部:“临天,你看那里——”

在熔炉最深处,浸泡着无数婴儿襁褓,每个襁褓上都绣着齿轮与星盘的图案,而正中央的那具襁褓,绣着的正是紫悦的红衣发饰,上面用龙血写着:“吾女紫悦,携心核胚胎降世,若遇星盘之主,便为其断尽业障——父,龙战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