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迷雾之中(1 / 1)

“不知道。”斯图加特扶额,她转头看向苏,“南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问我什么时候能再去那个酒馆喝一杯。”苏回答道。

另一边,南看着一脸气鼓鼓的鹿几,帮她将发梢别到耳后:“怎么样,斯图加特答应了没?”

“你这不明知故问嘛!”鹿几生气地撇撇嘴,“气死我了,你是个木头,莱恩姐也是个木头!”

“别生气嘛,小鹿。”南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所以为什么非要……你说的那个,什么东西?”

鹿几没有搭理南,依旧自顾自地小声嘟囔着:“不就是张纸嘛,怎么看得跟结婚一样……!不过话说老爷知道结婚是什么吗?”

苏看了看不远处拌嘴的两人,又瞥了眼斯图加特,他还是有些摸不清现在的状况。

“喂,苏。”斯图加特突然开口,“你不担心卡梅隆么?”

苏摇了摇头:“有托瓦尔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他又微微轻笑,“而且我相信他已经具备独自面对过去阴影的能力了。”

“是么……”斯图加特沉思——如果照自己那天在齿轮上看见的那行字不是凶手的恶作剧的话,那影响这起案件的,将是人类无法理解的东西。

此时众人已经上到了实验楼,苏和南、鹿几两人告别,可鹿几貌似还是不想理斯图加特。

进到物理实验室,斯图加特依旧在思考——来到自己的工作台上,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实验台边缘,金属的凉意渗进掌心。

斯图加特看着苏淡蓝色的左眼,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对策。

“还在想什么?”苏递过一沓文件给斯图加特。

“我有点好奇……”斯图加特接过文件顿了顿,“七年前和卡梅隆有关的那场案件。”

“那是桩悬案。”苏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十二名平民死亡,现场遗留的齿轮上刻着楔形文字,警方查不出来源。卡梅隆因擅自离队被定罪,但……”

苏顿住,实验室的通风管道突然发出异响,“那些齿轮的金属成分异常,像是某种合金。”

“成分异常?”斯图加特打开文件计算着上面的数据,“有连你都分别不出的金属成分?”

苏轻笑,靠在斯图加特的桌上:“所以说是合金。”

数据核对好后,斯图加特便将其输入进电脑,她自己也靠到了椅背上,“那那天在警卫厅发生的案件呢?齿轮成分?”

“肉眼看上去应该是一样,包括光泽以及形状。”苏摸着下巴,“只是上面的楔形文字……是最大的一个谜点。”

“我不觉得那是凶手的恶作剧。”斯图加特直接开口道,“否则不可能将……楔形文字写的如此工整。”

“哦?”苏看向垂眸的斯图加特,“你看到了?”

“嗯。”斯图加特微微点头,“那天那个叫罗曼的刑警给我看过。”

“明白了。”苏若有所思,“你怀疑有人故意栽赃?”

斯图加特转身望向窗外,暮色中的科研中心像座铁笼:“希望吧。”她喃喃道。

莫斯科主城区的那座小教堂的残垣在暮色中像具焦黑的骨架,彩色玻璃碎成齑粉,唯有祭坛上的十字架还挂着半截燃烧的烛台。

卡梅隆的军靴碾过满地炭灰,防毒面具滤出的空气带着焦苦,却压不住记忆里的铁锈味。

“第三具尸体在告解室。”托瓦尔的对讲机杂音刺耳,他举着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壁上焦黑的人形轮廓,“法医说心脏位置嵌着齿轮,和七年前一样。”

卡梅隆没答话,指尖划过墙面的焦痕。那里隐约有团扭曲的图案,像只展翅的乌鸦。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1939年的雨夜突然在视网膜上放映:十二具尸体又再次出现,雨水混着血水在地面蜿蜒,倒映着教堂尖顶的十字架。

“联络总局,查1939年六·九案的现场照片。”卡梅隆的声音闷在防毒面具里,“对比墙面图案。”

托瓦尔刚要开口,对讲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他咒骂着拍打机身,战术手电的光束晃过祭坛:“信号被干扰了。”

卡梅隆的视线定格在祭坛东侧的墙壁。那里有片焦痕格外平整,像是被某种利器刮去表层,露出底下未烧尽的墙皮——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的画着什么。

托瓦尔手中的对讲机也恢复了正常,里面传出了罗曼挑衅的声音:“小跟班,你怎么不让你最尊敬的师傅去计算那些烧毁面积了?”

托瓦尔咬了咬牙反驳道:“关你屁事,彼得罗夫,你就是个怂狗。”

“你——”对讲机对面传出了罗曼带着怒气的声音,“卡梅隆回来了就让你有勇气……”

“好好工作,托瓦尔。”卡梅隆的声音传来,也清晰的传到了对讲机那边的罗曼耳里。

“明白,前辈。”托瓦尔关闭了对讲机,跟上卡梅隆的步伐。

听着对面再无声音传来,罗曼咬了咬牙,之后便一把将对讲机砸到了地上,脸上又泛起了病态的笑容。

卡梅隆来到画着图案的墙壁前,蹲下查看——

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仿佛在刻画什么故事。

卡梅隆用电筒照着墙壁,眯起眼睛仔细查看着。

可那些线条突然越来越具体,越来越具体……直至变成了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怀里抱着只泰迪熊,熊的眼睛是两枚齿轮。

卡梅隆的呼吸突然停滞。

七年前的雨夜,最后一个死者就是穿红裙的小女孩,她的泰迪熊被烧得只剩半只……

她明明还活着……当时……为什么……

当时卡梅隆蹲在她身边,指尖刚触到她的手腕,本以为她活下来了,可只见她的眼睛突然黯淡,直至袖口流出了鲜血……

“卡梅隆队长?”托瓦尔的声音穿透迷雾,“你脸色很差。”

卡梅隆扯下防毒面具,夜风卷着灰烬扑进鼻腔:“去西侧找线索……我在告解室。”

“前辈…”托瓦尔抬了抬手,“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卡梅隆扶了扶头,一阵隐痛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