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躲着我?(1 / 1)

时间在日升月落中流逝,莫斯科罕见地连续多日阴雨绵绵。

斯图加特这些天刻意躲着苏——自从那天目睹鲜血从苏嘴角渗出后,她的视线总会不受控地扫向他的脖颈。

甚至当苏调试移动靶不慎划伤手,抬起手臂问拎着医药箱的自己是否需要打破伤风时,她竟仓皇逃离,徒留苏困惑地站在原地。

苏同样感到蹊跷。

最初几天筹备体项时,斯图加特至少会与他交谈几句才离开,后来竟远远望见他就绕道而行。最终,他发觉她彻底消失在科研中心。

询问鹿几和南却遭含糊其辞;苏甚至怀疑斯图加特是不是偷偷溜出科研中心了,跑去询问卡梅隆他也表示数日未见人影。

“科研中心就这么大,她不可能缺席项目...”苏盯着闪烁警报的模拟仪出神。

“滴——警报,滴——警告——”

“苏,模拟仪又响了呢。”冯笑着拍他肩膀,将人拽回现实。

“用不着你提醒。”苏抬手欲拂开对方,冯却早一步收手。

冯脸上的笑容依旧,好像并不在乎苏的无礼,“你也在找她?”

“也”,苏十分敏感的注意到这个字,“难不成斯图加特在躲你?”

冯背手作沉思状:“或许...嫌弃我送的酒不合口味?”

苏“啧”了一声,冯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喃喃着,“不过火箭实验室我还没去看过,那天碰到汉斯,他…”

“我对你的臆测没兴趣。”苏冷声打断,转身操作模拟仪,“继续项目。”

冯耸了耸肩,抬脚离开。

望着冯离去的背影,苏靠向椅背。

火箭实验室他早已反复搜查,但想到其复杂结构——若她存心躲避,确实易如反掌。

“她是不是...”苏的蓝眸低垂,指尖无意识摩挲眼罩,“对我的眼睛...”

“米哈伊尔!”身穿防护服的研究员突然闯入,“火箭实验室第三推进器出现异常共振!”

另一边,火箭实验室。

金属管道在震颤中发出濒死的悲鸣。

斯图加特站在观测台阴影里,指尖摩挲着三天前被苏呼吸拂过的银发。

冷却液泄露的刺鼻气味漫过鼻腔,却压不住记忆里雪松气息的余温——那夜月光下的人类青年闭目时颤动的睫毛,此刻正随着共振仪指针的抽搐,在她视网膜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频率超出阈值!”一旁的汉斯一边大喊一边指挥着其余科研人员修理着机器。

“注意临界值!”远处传来助手的喊叫。

斯图加特猛地回神,发现液态氧输送管正在高频震动,她伸手想去够紧急制动阀。

警报器骤然炸响的瞬间,斯图加特嗅到了硫磺燃烧前的焦苦。

“小心!”

\"砰!\"

推进器核心舱炸开一朵铁灰色的花。

斯图加特被气浪掀翻的瞬间,眼中残留着仪表盘炸裂的荧光绿数字。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皮革手套擦过她腰侧的触感像带电的蛛丝,当后背撞上剧烈起伏的胸膛时,斯图加特瞬间感觉自己被雪松的香气缠绕。

“你疯了吗?!”

是苏的声音,斯图加特看到旋转的金属片擦过苏扬起的黑发。

斯图加特心头一紧,她试图转身,却被更用力地禁锢在原地。

“别动。”苏的呼吸喷在她耳后。

第二波零件的爆裂声里,苏环在斯图加特腰间的手臂正在收紧,防护服粗糙的纤维摩擦着她真丝衬衫下敏感的腰线。

这个距离足够斯图加特看清右手新结痂的伤口——三天前他调试靶机时被铁片划破的,此刻正渗出令她舌尖发麻的甜腥。

“你流血了……”话出口的瞬间斯图加特就咬住下唇,血族对鲜血的贪婪本能正撕扯着她的理智。

“小伤。”苏喃喃道,他左手仍死死扣着斯图加特的腰,右手撑在墙上构筑出最后的防护三角,”等...”

突如其来的寂静像一盆冰水浇在两人身上。

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中,斯图加特听见苏咽下后半句话时喉结滚动的轻响。

警报器残骸在脚下滋滋冒着电火花,远处传来研究员们劫后余生的抽泣。

斯图加特盯着墙上两人交叠的影子,苏温热的鼻息拂过她颈侧时,某种比饥饿更陌生的战栗顺着脊椎爬上后脑。

“可以松手了。”斯图加特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像结霜的玻璃。

环在腰间的手臂僵了一瞬。

当苏后退时带起的空气流动卷走背后的温度,斯图加特竟错觉有寒风刺穿了胸膛。

她转身的瞬间瞥见青年耳尖不自然的潮红——在防爆灯刺目的白光下,像雪地里溅落的血珠。

“设备老化。”苏弯腰捡起崩落的齿轮,,“这批二战时期留下的零件...”

斯图加特的瞳孔突然收缩——

在苏俯身的刹那,她看见青年侧颈处的衬衫裂口下,新鲜擦伤渗出的血珠正顺着锁骨缓缓下滑。

“我去找医疗队。”斯图加特转身时靴子碾碎了地上的玻璃渣。

“等等。”苏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你..….”

斯图加特猛然站住,不知为何,她竟然从苏的语气中听出了些……委屈。

“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苏轻轻的说道,“是不是……”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斯图加特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我自己的原因……”

斯图加特依然背对着苏,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转头,斯图加特发现苏靠墙坐到了地上。

斯图加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我去叫医疗队……”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望着斯图加特离去的背影,苏抬头仰望着火箭实验室宏大的天花板。

“是吗…”苏喃喃着。

实验室中满是来来往往收拾残局的科研人员和工程队,看着接近报废的巨大机器,苏恍惚间他仿佛看见父亲实验室里飞舞的金属碎片,那些折射着幽蓝冷光的雪花——

“嘶……”苏扶额,头疼再次袭来。

这该死的后遗症,每当苏试图回忆母亲面容时就会发作的头疼,冷汗也顺着脊椎滑进衬衫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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