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月色如水,洒在空旷的街道上。
温岁然和材料商结束了愉快的对接,双方敲定了下次手续的材料细节后便各自离去。
温岁然形单影只,平日里跟着江韵阳耳濡目染间,把江韵阳工作狂的作风学了个十足十。
他抬手看了看表,觉得时间尚早,心想不如回度假村把材料数量再仔细核对一遍,要是没问题,明天就能直接汇报给江韵阳,启动采购流程。
于是他没有回家,直接驱车赶回了度假村。
到了办公室,他像往常一样先走向咖啡机,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浓的咖啡。
转身时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小零食上,发现零食还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丝毫未动。
他微微皱眉,心中泛起疑惑,不禁自言自语说:“怎么回事?今天的小零食居然还能有剩,这丫头今天要减肥吗?”
在他的印象里,苏梦梦三天两头就嚷嚷着要减肥,可又总是忍不住吃零食,还总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里想着这丫头肯定又在闹减肥的笑话了,便毫不在意的端着咖啡转身离开,准备全身心投入到资料的整理工作中。
温岁然起身准备四处走走,休息一下,目光从那堆未动的小零食移到对面,苏梦梦在办公桌上之前,他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上的文档似乎停留在未完成的状态,那个可爱的棉花娃娃在打开的抽屉里静静躺着。
温岁然意识到不退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今天早上的场景:苏梦梦满脸欢喜的拿着这个棉花娃娃,兴奋地说,这是她刚收到的宝贝,还扬言要好好养着他,自己当时还忍不住嘲讽了她几句。
作为同事相处的一段时间,温岁然自认为对苏梦梦还是有些了解的。
在他看来,苏梦梦虽然常常把减肥挂在嘴边,却又忍不住吃零食,偶尔有些小任性,但对这个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的不行的棉花娃娃,绝不可能就这么随意的留在办公室。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温岁然的心跳陡然加快,把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咖啡,快步走到苏梦梦的办公桌前,仔细查看起来。
电脑上的文档似乎是关于今天工地的一些记录,但还没有完成,苏梦梦的手机和包包都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温岁然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迅速掏出手机拨打苏梦梦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只传来“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他的心猛的一沉,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能慌,得想办法找到她。”温岁然在心里告诫自己。
温岁然顾不上多想,迅速拨打了监理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那头传来监理略显忐忑的声音:“喂,温总经理你好,这么晚是有什么事情吗?”感情监理还以为这么晚了,温岁然是要叫他去加班呢。
“你跟苏梦梦一起去工地以后什么时候分开的?”温岁然语气焦急。连寒暄都顾不上,直接切入重点。
监理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点懵,但还是赶紧回忆起来:“啊,是这样子的,我们看完工地后就分开了,大概是下午五点的样子,就在工地那个路口。”
温岁然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时间和地点,等监理说完,他简单道了声谢就挂断了电话。
来不及做更多的准备,他抓起车钥匙就冲向监理所说的那个地方。
一路上温岁然的车速比平时快了许多,风从车窗外呼啸而过,他却浑然不觉。
温岁然心急如焚,在周围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个遍,始终不见苏梦梦的踪影。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远处那亮着微弱灯光的办公室上。
心中一动,温岁然觉得苏梦梦一定会选择最近的路线返回办公室,于是便下了车,沿着那条路线快步走去。
“苏梦梦,你在哪里?”温岁然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着苏梦梦的名字,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却如此深大海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恐惧和担忧在他心中不断蔓延,各种可怕的念头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难道是被江明绍那边绑走了,还是又流窜到这里的逃犯把她给……”温岁然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手电筒,不停的四处照着,眼神中满是焦急,希望能尽快发现苏梦梦的踪迹。
手电筒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照亮苏梦梦所在的坑洞顶部一晃而过,又逐渐朝着坑洞的方向不断接近。
此时苏梦梦蜷缩在坑洞,底部又冷,又怕已经没有了呼喊力气。
在坑洞不远处,温岁然的目光突然被一只雨靴所吸引,这只雨鞋看起来比较新,上面没有多少污垢,不像是在这里被遗弃了很久的样子。
他心中顿时觉得有些异样,停下的脚步在雨靴附近仔细寻找起来。
“难道这雨靴是梦梦的?”温岁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蹲下身子,拿起雨靴仔细查看。
看着这只雨靴他越发确定这就是苏梦梦的,因为今天苏梦梦去工地时,他记得他穿的就是这种雨靴。
苏梦梦在迷迷糊糊中,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光亮,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瞬间燃起了希望。
她拼尽全力想要喊出声来,可嗓子早已因为之前的胡乱的叫喊而嘶哑了,发出的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无奈之下,她只好着急的用水拍打着剩下的积水,水花四溅,发出噼里叭啦的响声,试图以此引起上面来人的注意。
温岁然正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路过那个坑洞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不正常的水声。
他心中一紧带着疑惑用手电筒往坑里照去。
这一照,让他的心脏猛的一缩,只见苏梦梦全身湿透,狼狈不堪,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坑壁,上一只手还有气无力的拍打着积水,那奇怪的水声就是这样发出来的。
“苏梦梦!”温岁然忍不住大喊一声,尽管平日里两人总是斗嘴针锋相对,但此刻看到苏梦梦这般模样,他的担忧之情瞬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