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南父怒喝一声,胸口剧烈起伏。
南母扶住丈夫,眼圈泛红。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阔之,回你房间去!”
南阔之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客厅里,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南栎始终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南靖国看着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小栎,别往心里去。”
“你三哥他……就是那个脾气。”
南栎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
“嗯,爸爸我没事。”
南母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心疼不已,拿起手机,又一次拨通了扶虞的号码。
但是听筒里,依旧是无人接听的忙音。
【嘟……嘟……嘟……】
*
这边扶虞指尖捏着那张属于张远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面带微笑,眉眼间透着一股温和谦逊。
这副皮囊之下,却藏着令人作呕的阴暗。
扶虞的眉头轻轻蹙起。
此人,表里不一,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与此同时,沈辞野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垂眸看去,是秘书发来的消息。
【沈总,查到了。张远,文今的朋友,与文今一同从xZ旅游归来后,人生轨迹发生巨大转变。】
【此前,月薪三千,普通职员。】
【归来后,不足两月,已升至公司高管,薪资待遇翻了数十倍,近期购入高档公寓,春风得意。】
沈辞野看完,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面上没什么表情。
他抬起头,看向扶虞。
扶虞放下照片,对上他的视线,似乎并不意外他已知晓。
她转向文今。
“我要开始了。”
扶虞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缕几不可见的莹白气息在她指尖汇聚。
那气息带着勃勃生机,纯净而温暖。
她将那缕生息缓缓推向文今的眉心。
触及皮肤的瞬间,文今身体剧烈一颤。
一股暖流从眉心散开,迅速游走至四肢百骸。
干涸枯竭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甘泉。
久违的力气,一点点回到身上。
文今尝试着动了动手指,那沉重感消失了。
他撑着床面,慢慢坐了起来。
虽然依旧虚弱,却不再是先前那般濒死的状态。
“我……我感觉好多了。”
文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沙哑。
扶虞收回手。
“只是暂时的。”
“源头不除,你还会回到原样。”
沈辞野站起身。
“走吧。”
“去会会那个张远。”
张远的新家,在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
电梯平稳上升,数字不断跳动。
叮——
电梯门打开。
三人走出电梯,站在一扇深棕色的防盗门前。
沈辞野抬手,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在安静的楼道里回荡。
片刻后,门内传来脚步声。
门锁转动。
门被拉开一条缝。
张远那张带笑的脸出现在门后。
“谁啊……文今?!”
他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文今的那一刻,瞬间凝固。
一丝纯粹的惊骇从他眼底闪过,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随即,那惊骇被他完美地用关切与惊喜覆盖。
“文今!真的是你!”
张远猛地拉开门,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你……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他上下打量着文今,语气里满是担忧。
“前几天去看你,你还昏迷不醒,我担心坏了!”
“快进来,快进来坐!”
张远侧身,热情地招呼着。
扶虞和沈辞野跟着文今走了进去。
公寓装修得很是气派,崭新的家具,看得出价值不菲。
与张远之前的经济状况,判若两人。
张远忙前忙后地倒水。
“文今,你能下床走动,真是太好了!”
“医生怎么说?是不是找到病因了?”
他将水杯递给文今,眼神诚恳。
文今接过水杯,指尖有些发凉。
他看着眼前这个昔日好友,心中五味杂陈。
“张远。”
文今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张远脸上的笑容不变。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尽管问。”
扶虞在一旁安静地站着,此刻淡淡开口。
“从xZ回来之后,你的运气,似乎变得特别好。”
张远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向扶虞,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这位是?”
沈辞野:“扶虞,扶小姐。”
张远立刻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扶小姐,您好。”
“您刚才的话,我不太明白。”
“运气好?”
他自嘲地笑了笑。
“可能是我之前太倒霉了吧,最近工作上确实顺利了一些。”
“都是托公司领导赏识。”
扶虞:“是吗?”
她的语气很平淡,却让张远心头莫名一跳。
扶虞走向客厅中央,环视一周。
“这房子不错。”
张远:“随便买的,让扶小姐见笑了。”
扶虞:“你以前,可买不起这样的房子。”
张远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扶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和文今是朋友,您如果是文今的朋友,我自然欢迎。”
“但如果您是来找茬的,恕我不能奉陪。”
他语气微微强硬起来,似乎有些不悦。
文今看着张远,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
“张远,扶小姐是我请来的。”
“她在查我生病的原因。”
张远看向文今,眉头蹙起。
“查你生病的原因?”
“难道……你怀疑你的病和我有关系?”
他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文今,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扶虞:“因为你的确和他生病有关。”
张远猛地看向扶虞,眼神锐利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扶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
“文今生病,我比谁都难过。”
扶虞:“你在xZ,对他做了什么?”
张远嗤笑一声。
“扶小姐,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我和文今去xZ旅游,一路都好好的。”
“他回来之后生病,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他摊开手,一脸无辜。
“我们是朋友,我怎么可能害他?”
扶虞:“你嫉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