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郡主来信(1 / 1)

太子爷和太子妃的感情,因一段小小的误会而厚积薄发。

情至深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如鱼得水,水到渠成。

可这片刻的美好,才破茧而生,却被崔姑姑在门外的一声禀报,破坏殆尽。

这毕竟不是晚上,谁也没有料想太子妃在寝殿里伺候酒醉的太子,会发生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姑姑的声音,让正沉湎于激情中的两人,瞬间静止了下来。

郑译回来了,从北齐? 他可是替太子去礼聘北齐郡主高翎的。

只是这个时候来见。真是煞风景。

陈柏然听见门外禀告宫尹大人求见,心里满是不舍和意外。

朝中的事是大事,远比片刻的儿女情长重要。

沈君茹在身边,他知道此时的她,已经永远也逃不掉。

他无奈地狠狠吻了吻身下的太子妃,急忙放开了沈君菇,收拾衣装爬起身来。

太子妃离开了陈柏然的怀抱,手忙脚乱地打理床上的乱象。

直到将被靠掖在了陈柏然的身后,让他安坐在了床上。

“唤他进来吧!” 太子道。

太子妃退了出去,太子宫尹郑译风尘仆仆,一脸欣喜地进了门。

“殿下,太子宫尹郑译回来交差啦!”

久未进东宫的宫尹大人开心地笑着,朗声回道。

“宫尹大人,您坏我的好事!你这是想死啊!”

太子揉着那醉酒的脑袋,斜着眼睛看着郑大人,一语双关地说了句。

“您怎么知道坏了好事?” 郑译不明就里,却是一脸的惊异。

“殿下!难道您已知郑译在北齐出使,出了大事?”

“出了大事?” 陈柏然不解。

“殿下可是知道郑译此行,是为了什么吧!”

“但您可知,这中途出了未曾预料的事情。”

“那突厥的佗钵可汗派了使节去了北齐,居然指名要娶汝南王的女公子高翎!”

“殿下,您的好事的确是出了问题!” 郑译大人叹着气。

“什么?佗钵可汗的使节去了比齐?为了高翎?” 陈柏然闻听,不禁心下错愕。

“是啊!那突厥派去求亲的使节比我迟了几日。”

“可全然不顾礼节和先来后到,气势咄咄,却丝毫不肯让步。”

“也不知道那可汗是什么原因,突然派人前往了齐国求亲,指名道姓还非娶她不行。”

“此时,北齐的朝廷,正为着这桩婚事焦头烂额呢。”

“棋局不定,陛下就飞书命我先回了!”

陈柏然没想到郑译为太子去求娶高翎的出使,居然遇见了这样的变故。

他掂量着郑译大人的话,心里不由好奇。

这前些日子,佗钵可汗不是才来过大周皇帝的皇宫么。

除了说来走走亲戚,看看他的侄女。

外带着想撮合皇后回家省亲。

可从没听他提过,他要去齐国求婚谈亲的事情。

怎么突然间,他就有了迎娶齐国郡主的计划?

况且,这被选和亲的人,是谁不行,非是他大周国太子的迎娶对象高翎?

这是故意冲着大周国的颜面,大周国的太子而来的么?

这里面有什么细节被他忽略了么?

还是说,皇帝在太子没来之前,那可汗就向皇帝提出过什么要求?

而故意瞒着太子,让他不知道呢。

陈柏然看着床头,沈君茹还放在那里的醒酒汤,不由下意识地端了起来,送在了口中。

汤还温着,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概也是想着那英姿飒爽,巧笑倩兮的准新娘高翎,

就这么即将耽误在那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佗钵可汗手里,他不禁唏嘘不已。

太子殿下心里的五味杂陈,宫尹大人并没有体会到。

他叙说着此行的艰辛和突厥使臣的傲慢无礼,还说到了郡主的着急。

然后便从怀里摸出了一封厚厚的书信。

“殿下!我可是刚回了天子命,就赶来给太子报信了。”

“那高翎郡主,可真是一心挂念着您!”

“临走时,她可是再三关照我了。让我回到大周,第一时间一定要见到你。”

“诺!她托我给您带了封信!”

“叮嘱我一定转告殿下,晴天看信,雨天晒信。以解郡主相思之情。”

“我可是原汤原汁水,一字不漏地,将她的嘱托带太子了啊!”

郑译笑着递上了那信。

高翎的信看得陈柏然耳热面赤。

他可从没有被一个女人,热辣辣地在纸上这么热情地表白过。

都还没嫁过来呢,那高翎的开头,迎面便是:

夫君大周国太子殿下如晤:

妾高翎自周返齐,如失魂落魄,远殿下之亲,朝思暮想,思念成疾。。。。。。。

都说这古文言简意赅,文字优美。

这情书隔着纸,都能体会到高翎的那份火热的倾慕之心。

本来这求娶郡主的事情,陈柏然都淡忘了。

毕竟那高翎的到来,本就充满了戏剧。

凰求凤,凤本无意。

更何况,太子殿下此时的心里,全是满满装着的是他的正妻!

这婚事因为突然杀出来的佗钵可汗被临时中止了。

其实他的心里高兴的很。

否则在他和太子妃之间,突然横亘了这么一个人,他不是挺为难。

感觉两个人都挺对不起似的。

这女扮男装的高翎,做事一向也不靠谱的。

写了封信,还要太子宫尹第一时间送到,坏了他今天的好事。

要知道,他的太子妃能有今天这般心无挂碍,放下所有。

享受太子殿下浓情密意的机会,得来是多少的不易。

信如其人,也便算了。

只是不仅如此,还留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还要让他晴天看信,雨这天晒信。

这是玩的什么游戏?

更离谱的是,那信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最后一页却是一字没有,只在卷首签了个名。

除了信,信封里,还奇怪地给他留了一枚曲柄弯云的金色发簪。

这簪子是高翎头上簪过?给自己留的定情物?

还是借他手,想打点太子妃的?

可哪有女人给男人留发簪的。

但这毕竟是人家留给自己的爱情,被人追逐着爱着的感觉当真很好。

他不禁笑着,将那信折叠了起来,藏在了衣袖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