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击着寒潭水库监控室的玻璃窗,陆明川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跳动,屏幕上闪过Sdc高层生物识别数据的解码进度条。周正国扯下染血的警服外套,肩头擦伤渗出的血珠滴在“清除计划”名单上——除了陆明川,苏晴的名字旁赫然标着“连带处理”。
“他们早想灭口。”苏晴将U盘插入加密电脑,墨梅图案的花瓣已闭合大半,“厅长说寒潭的水抽不干,墨梅就不会死......难道溶洞里藏着关键证据?”她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水库大坝方向腾起橘色火光,监控画面里,五号闸门正在倾斜垮塌。
陆明川抓起对讲机冲向雨幕:“是炸坝!他们想淹没地下溶洞!”三人驱车在泥泞山道上急驰,后视镜里,浑浊的湖水正顺着破裂的闸门倾泻而下。周正国猛踩油门避开滚落的石块:“省厅支援至少半小时到,我们得先堵住缺口!”
溶洞入口隐在水库西侧崖壁的阴影里,铁栅栏上的锁链已被炸开。陆明川打开强光手电,洞壁上的墨梅涂鸦在光束中泛着诡异的荧光,越往里走,潮湿的空气中越弥漫着铁锈味。深处传来水泵轰鸣,数十个黑色塑料袋堆成小山,扯开一角,露出成捆的现金和带编号的翡翠戒指。
“这是Sdc的‘根’。”苏晴的手电照向洞顶,钟乳石间悬挂着密密麻麻的硬盘,“他们把赃款和罪证都藏在水下......”话未说完,洞外突然传来水位上涨的轰鸣,冰冷的湖水顺着洞口倒灌进来,瞬间没至膝盖。
周正国举枪打断悬着硬盘的钢索:“先捞硬盘!”三人在激流中扑向坠落的存储设备,陆明川突然被水底异物绊倒,手电光束扫过——那是具戴着翡翠戒指的白骨,指骨间夹着半张泛黄的图纸,标题是“寒潭水库扩建工程舞弊案”。
水位暴涨至胸口时,洞口传来直升机的轰鸣。陆明川将最后一箱硬盘推给救援队员,突然瞥见溶洞深处岩壁上的刻痕:一朵完整的墨梅被十字镐凿得残缺不全,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老陆到此”——是父亲的笔迹。
省厅临时指挥部里,技术组连夜破译硬盘数据。陆明川盯着屏幕上跳出的“墨梅一号”资料,瞳孔骤缩——那是已经去世十年的前副省长,其名下海外账户资金流向,竟与父亲当年调查的市政厅贪腐案完全吻合。苏晴递来热姜汤,目光落在他攥紧的图纸上:“当年你父亲发现了寒潭的秘密,所以才被灭口......”
凌晨三点,周正国推门而入,警服上沾着水库泥沙:“炸坝的炸药来源查到了,是振远建筑旗下的采石场。”他将资料摔在桌上,“更糟的是,省长秘书刚刚上报,寒潭水位暴跌导致下游三个村庄被淹,现在舆论全指向我们‘救援不力’。”
陆明川突然想起厅长临终前的笑,抓起父亲的调查报告冲进雨幕。市政厅广场的墨梅花纹地砖已被连夜撬走,他蹲下身,用指尖叩击露出的水泥层——空心的。周正国举来工程探测仪,屏幕上显示地下三米处有巨大空间,入口坐标,正是父亲报告上晕开的数字。
“Sdc的‘根’不在溶洞。”陆明川摸出翡翠戒指,戒面在路灯下折射出冷光,“他们把核心证据藏在最显眼的地方——市政厅底下。”苏晴发来消息,U盘里的生物识别数据突然全部加密,倒计时显示还有23小时。而与此同时,省厅官网突然发布公告:“Sdc案件主要嫌疑人陆明川涉嫌篡改证据,即日起停职调查。”
暴雨中,陆明川望着市政厅穹顶的国徽,将戒指按在广场地砖的缝隙间。齿轮转动声从地下传来,尘封二十年的暗门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气流带着腐朽的墨梅香。周正国检查枪支保险:“停职通知是mr.m的人发的,我们没退路了。”
暗门深处传来老式座钟的滴答声,墙壁上嵌着数百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墨梅标本,标签上写着Sdc成员的名字和入会年份。正中央的石台上,摆着镀金的墨梅权杖,杖头镶嵌的翡翠,与陆明川的戒指一模一样。苏晴的手电扫过权杖底座,突然浑身发冷——那里刻着一行小字:“当墨梅凋零时,让世界为它陪葬。”
手机在此时震动,陆明川收到条匿名彩信:寒潭水库的泄洪闸已被远程启动,二十分钟后,整个市政厅地下空间将被淹没。周正国踢开挡路的玻璃罐,标本在地面碎裂的声响中,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是穿着防暴服的“自己人”。
“他们想把我们和证据一起埋了。”陆明川握紧父亲留下的钢笔,笔尖在掌心刻出血痕,“去启动排水系统,我来拖住他们。”苏晴拽住他袖口,却被他推进暗门深处:“记得把权杖上的翡翠抠下来,那是打开核心服务器的钥匙!”
防爆盾牌撞击暗门的声响中,陆明川转身迎向手电光束,雨水顺着发梢滴进眼睛,模糊了他望向国徽方向的视线。但他知道,在这片被墨梅阴影笼罩的地底,总有一束光会穿透黑暗——就像父亲用生命埋下的种子,终将在暴雨过后,长出新的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