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暗影密谋,魔宗集结(1 / 1)

我盯着那青衫弟子袖口翻卷的幽蓝符文,喉间泛起一丝铁锈味。

灵月圣女给的玉牌纹路是流转的星轨状,可这小子腕间的,分明是扭曲的蛇形——和方才那至强使者长矛上的魔纹,像极了。

\"血杀,\"我抹了把唇角的血,声音压得极轻,\"让你的人今夜轮流守夜。\"

\"主上怀疑这小子?\"她指尖的镰刀擦得锃亮,刀身映出营火跃动的光,\"我这就去把他拎来拷问。\"

\"不急。\"我按住她手腕,左眼的天机目微微发烫,\"鱼饵要自己咬钩,才有意思。\"

夜风卷着沙粒掠过帐篷,我裹紧玄色大氅躺进草席时,听见远处传来噬天狂猿的呼噜声——那家伙总说魔修不需要睡觉,可每次战后都能睡成死猪。

幽冥狐的帐篷离我最近,她的狐尾扫过布帘的沙沙声,成了今夜最安稳的白噪音。

子时三刻。

营火突然\"噼啪\"炸响,火星子溅到我手背,烫得我一个激灵。

\"叛徒!\"

\"是魔宗的人!他们要屠了咱们!\"

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刺破夜色。

我翻身抄起床头的血煞刃,刚掀开帐篷,就见左侧的铁剑门修士正挥着剑,砍向右边的毒龙谷弟子——前者的脸涨得通红,后者的瞳孔泛着诡异的幽蓝。

\"都疯了?\"血杀罗刹的声音从西边传来,她的镰刀劈开一道血光,却被铁剑门大弟子用剑架住,\"我是血杀!

你们他娘的看清楚!\"

\"你是魔修!\"铁剑门大弟子吼得脖子上青筋直跳,\"你杀了我师父!\"

我瞳孔骤缩。

铁剑门老门主半月前在万毒窟为救毒龙谷修士被蛇王撕成碎片,这事儿全营都知道。

可此刻这大弟子红着眼,分明把血杀当成了凶手。

\"有人在挑拨离间!\"玄风长老的怒喝震得帐篷簌簌落灰,他枯瘦的手掐着个年轻修士的脖子——正是那青衫弟子,\"寒梦咒!

这小子用幻术搅乱人心!\"

青衫弟子被掐得翻白眼,却突然咧嘴笑了,喉间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尖锐蜂鸣:\"晚了!

他们的幻觉早浸透魂魄,除非......\"

\"除非你这施术者死。\"我握着血煞刃走到近前,刀尖挑开他的衣领。

锁骨处的蛇形魔纹正在蠕动,和至强使者长矛上的一模一样,\"玄冰使者,别来无恙?\"

他瞳孔骤缩,蜂鸣声戛然而止。

\"主上!\"幽冥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狐尾缠上我的手腕,\"镜心阵布好了。

这幻境能照出施术者的本相。\"

我反手握住她的狐尾,轻轻一拽。

她会意退开,指尖掐诀,营地周围突然腾起八面青铜镜。

镜中倒影扭曲成黑紫色雾气,裹着青衫弟子的身子直往上窜——雾气消散时,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个浑身笼罩冰晶的男人,左脸结着冰碴,右脸却爬满溃烂的魔斑。

\"好手段。\"他冰碴碎裂的声音像碎玉相击,\"不过...你们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惨。

至强者已准备好'魇帝仪式',只要吸收云澈的神魂,便可重塑魇界秩序!\"

\"放屁!\"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地动山摇,他浑身黑鳞倒竖,一拳砸向玄冰使者的面门,\"老子先撕了你这破冰块!\"

玄冰使者抬手一拂,漫天冰棱如暴雨倾盆。

狂猿的拳头刚碰到冰棱就被冻成蓝紫色,他怒喝着要挣开,却见冰层顺着手臂往上爬,眨眼间便冻到了胸口。

\"狂猿!\"血杀罗刹的镰刀裹着血雾斩向冰棱,却被玄冰使者反手一推,整个人撞进帐篷。

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涌进喉咙——天机目猛地亮起幽蓝光芒,我看清了玄冰使者后颈那处跳动的暗紫色血管,那是他的命门。

\"破!\"我挥刀斩向他后颈。

血煞刃带着魔焰穿透冰层,玄冰使者痛呼一声,冰锁应声而碎。

狂猿甩着胳膊上的冰碴子扑过去,却被我一把拉住:\"问他!\"

\"至强者...将在七日后举行仪式。\"玄冰使者捂着后颈,溃烂的右脸咧开诡异的笑,\"你们谁都逃不掉。

魇界的裂缝会吞掉整个九霄,而云澈的神魂...会是最后一块砖。\"

\"最后一块砖?\"我眯起眼,刀尖抵住他咽喉,\"谁是至强者?\"

他突然仰头大笑,溃烂的脸开始崩解:\"告诉你又如何?

等仪式启动,你们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膨胀成一团黑雾。

我拽着狂猿后退三步,就听\"轰\"的一声,黑雾炸成漫天冰碴,落在地上滋滋冒着青烟——只留下半块刻着魔纹的青铜牌。

\"主上,\"幽冥狐捡起铜牌,指尖拂过上面的纹路,\"这是魇界的地图,标记着中枢位置。\"

我接过铜牌,掌心的魔纹突然发烫。

系统灵的声音在识海响起:\"注意......你的时间不多了。

至强者已经启动'魇帝仪式'的前置流程。\"

营火不知何时灭了。

我抬头看向天际,就见那道曾出现过的裂缝正缓缓扩张,像一只逐渐睁开的巨眼,幽蓝的光映得所有人脸色发青。

\"收拾东西。\"我把铜牌拍在玄风长老掌心,\"我们要做的,不是防守,而是进攻。\"

\"主上是说......\"血杀罗刹抹了把脸上的冰碴,眼底燃着兴奋的光。

\"逆天军。\"我抽出血煞刃插在地上,刀身震得沙土簌簌掉落,\"血杀统领先锋,三日后带毒龙谷、铁剑门的修士破阵;狂猿负责后勤,把所有丹药、符篆都搬上飞舟;玄风长老和幽冥狐留在营地,用镜心阵稳住剩下的盟友。\"

\"那主上您?\"幽冥狐的狐尾轻轻扫过我手背。

我望着天际扩张的裂缝,左眼的天机目跳得生疼。

系统灵的警告还在耳边,可更清晰的,是血液里翻涌的战意——当年正道说魔族覆灭时,我就该料到有这一天;当至强使者的长矛刺穿我肩膀时,我就该想到要杀上他们的老巢。

\"我要做的,\"我摸着血煞刃的刀鞘,声音像淬了毒的钢,\"是把他们的仪式,变成他们的葬礼。\"

远处,魇界的裂缝又大了几分。

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七日后,九霄大陆的风,该换个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