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夜色下的村庄里,一声呱呱落地的啼哭声响起。
“幸子,是一个男孩!”
简陋的床榻上,一个女人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女人,满脸希冀的看着放在他旁边刚出生的孩子,眼中母性的慈爱之色满溢而出。
“这个孩子,以后就叫做黑山!”
一脸虚弱的她,奋力的伸出手,试图抚摸孩子刚出生皱巴巴的脸颊。
“谢谢,等孩子的父亲回来,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叫幸子的女人看向,一旁身穿红白巫女服的老巫女感谢道。
“你好好休养吧!”
在她旁边,老巫女女温声宽慰,心中却暗暗摇头。
女人的丈夫被征发去打仗,现在还没回来,她已经预感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以后的处境......
她想着,手并没有停下,在周边撒下一些驱邪的盐。
两人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刚出生的孩子没有睡着,而是睁大着双眼,好奇的打量着周边。
“这次炼化,我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东方烈的意识在这个孩子身上浮现,感受着这次炼化的记忆变化。
“看来那只被奈落抓来炼成蛊鬼的恶鬼妖怪,最开始并不是妖怪,而是人类所变!”
人类跟妖怪之间,看起来是两个差异巨大的物种。
但很多时候,人类跟妖怪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
人类除了死亡或者与妖怪的接触,会被转化成妖怪之外。
也会因为贪、嗔、痴、恨等极端恶劣情绪,产生各种执念被异化成妖怪。
比如奈落,就是处于鬼蜘蛛对桔梗的觊觎和贪婪,吸引万妖融合而诞生的半妖。
“就看看这个叫黑山的人类到底是怎么转化成半妖的了!”
东方烈意识落入这段记忆之中,暗暗期待着其中的变化。
对他而言,人类如何向妖怪的转化,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异化变化的感悟,必然能够反哺他的修炼。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婴儿缓缓长大。
这个名为幸子的女人一直期待的丈夫,却再也没有回来。
为了养育孩子,她不得不每日艰辛劳作。
可这个带着孩子,年纪不大的寡妇,终究被人觊觎,每日被人骚扰烦不甚烦。
孩童黑山因为没有父亲,同样成为村子里面所有孩子欺负霸凌的对象,所有人都叫他“没爹的野孩子”,隔三差五在一起欺负他。
他所能做的只有哭着跑回家,一遍遍询问自己的母亲,自己为什么没有父亲,寻求安慰。
面对生活的重担,为了孩子的无助,这个失去丈夫的女人终究选择妥协,委曲求全。
嗒嗒~~~
这一日,夜色下,木屋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幸子,快开门,你要的两袋麦子,我给你带来了!“
门外,响起悉悉索索,做贼心虚的低语。
咔咔!
平日里严防死守的木门,在这一刻被打开。
门还没有完全打开,男人猴急的冲进来,将米袋丢在一边,一把将女人抱住。
“幸子,你多久没有男人,是不是寂寞很久了?”
幸子眉头一皱,将男人推开,检查一下旁边的米袋。
这才放下心来,任由男人施为。
一旁的柜子里,一双眼睛隔着缝隙看着这一切。
不过,屋内油灯很快被熄灭,孩子的目光便被黑暗遮掩。
很快,屋内动静响起,又很快结束。
东方烈的意识居于高处,好似一个看客冰冷无情的在俯瞰一切。
他没有改变的必要,也没有改变的意义。
这是那一只蛊鬼脑海中的记忆,曾经早已发生的一切。
很多事情往往一开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个封闭的村子里,往往没有新鲜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件事渐渐传开,这个叫幸子的女人名声也一落千丈!
她彻底破罐子破摔,任何人都可以用两个米袋享用。
从此,她成为村里的众人不齿的对象。
男人们轻视她,认为她可以人人可以玩弄。
女人们仇恨她,认为她抢走了她们的男人。
孩童黑山不再有生活的担忧,却被村子里面所有孩子变本加厉欺负。
像往日一样,他哭着跑着回到家,却听见屋内母亲的叫声,男人的声音。
黑山突然停在门外,没有进入其中。
他知道进去打搅这些大人的事,他不但会被大人愤怒毒打,也会母亲辱骂。
没过多久,屋内动静结束。
男人收紧腰带,一脸淫笑走出,看着门口的黑山,表情一愣。
随即怒气升起,随手拍了他一巴掌,唾了一口浓痰,便匆匆离开。
黑山捂着脸静静站在门口不动,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心头滋长。
年幼的他并不知道,这叫屈辱。
他心头开始埋怨那个死去的父亲,埋怨母亲做这些事,仇恨所有欺负他的人......
饱受着这样的屈辱,一股仇恨的种子渐渐在黑山心里萌芽,不断生长!
“仇恨就是这样积压,所以一步步恶化吗?”
东方烈看着这一切,内心毫无波澜,好似一座冰冷的雪峰。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会爆发,这些能变成妖魔的存在,基本上都是沾满血液中沐浴而生,不然又怎么会被称为妖魔。
这些人下场他已经开始预见!
随着黑山一天天长大,因为比较充足的食物,他的体型比一般人更加健壮,也更加高大。
可从小被欺负的惯性,他依旧不敢反抗,只能任人欺辱。
轰隆!
这天,大雨倾盆,天空电闪雷鸣。
他躲着雨,按照往日惯例回到家。
可刚回到门口,就传来母亲惨叫声。
“就凭你现在的姿色,还配几袋米?”
“规矩就是这样,不干就出去!”
“就你还敢反抗我,今天我就不走,你能怎么样?”
啪!
男人说着,朝女人扇一巴掌。
“啊!”
女人发出一声痛呼,大声尖叫起来:
“你敢打我,来人啊!”
此时,门外的黑山听到动静,猛的冲进去。
可一进门,又害怕的站在原地,畏畏缩缩,不敢有其他举动。
见状,原本看着体型高大的黑山有些发怵的男人,顿时不屑,发出轻笑。
“就他?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