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村民终于现身(1 / 1)

陈无赦看看我,我看看他。

“他!”

“他!”

两只手指互相指着对方。

“嗯?”那男人疑惑,“二位都是?”

“不是。”我和陈无赦异口同声。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男人直起身子,眼神变得戒备。

“我不是黄大仙,但是我的本事不比黄大仙差。”我说。

“我也不是黄大仙,但是外面那玩意儿,我能杀。”陈无赦说。

男人想起了刚才我们打架的模样,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二位高人的本事,我们都见到了,见到了。”

“把你们遇到的事情,具体的跟我说一说吧。”我抱起手,“福旺说得不是很清楚。”

“唉!”男人连忙开口,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和福旺说得大差不差。

“所以现在你们就是被黄鼠狼缠上了,要你们赔命?”

“嗯嗯,”男人点头如捣蒜。

“那几个杀了黄鼠狼的已经死了?还有活着的没?”

“没了,都死了,尸体现在还没下葬呢,高人要瞧瞧吗?”

“瞧,肯定要瞧。”我看向他,“我先瞧瞧你?还有,你说你爹也在,叫出来我也瞧瞧?”

男人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内个,要不明天瞧?这大晚上的,我们是真不敢露出来啊,别说碰到风了,就是喘口气都疼,白天还能稍微放出来一会儿。”

我点点头,又大致的问了一下他家里的情况和村子里的情况。

男人叫田有才,他的父亲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他家一共七口人,兄弟姐妹有四个,两个姐姐已经出嫁,现在家里还剩五口人,父母、他、他弟弟、他儿子,他弟弟还没娶老婆,至于他的老婆,前些年嫌他太穷,生下一个娃娃后就跑回了娘家,他也没脸去找,日子就这么混着过。至于村子里,也没什么可说的,跟刘福旺说得差不多。

我见套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干脆就闭了嘴。

晚饭端出来,我和陈无赦虽然饥肠辘辘,但都没什么胃口不是很吃得下,随意扒拉了两口,就在田有才给我们腾出来的客房里休息。

说是客房,但其实就是田有才弟弟田有武的房间,收拾的倒还算干净,就是隐隐有一股酸酸的臭味。

关上门,陈无赦立刻往床上一躺,捂着胸口倒吸冷气。

看来刚才那一下真摔得不轻,他忍了这么久也是为难他了。

“没有热水,你将就点吧。”我从包里翻出阿媚的秘药递给他。

他直接吞下,随后又往床上一躺,“你说那个撞我的人,会是跟踪监视我们的人吗?”

“不是。”我摇摇头,“那个人能直接把你撞飞,明显是个练家子,怎么可能跟着我们那么久,一点脚步声都不露?”

“那他为什么要阻拦我?难道是村里的人?”陈无赦说着,坐起身来,“不瞒你说,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你干嘛非要来这里,那个什么神秘的文字符咒的,很重要吗?柳凰英的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

我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个神秘的文字是关键,况且,”我皱起眉,“你还记得刘福旺怎么说的吗?他说这种文字不是文字,只是花纹,他们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刚才我看了一下,这个男人裹着一身黑布看不清楚,但是他妈妈身上是没有的。”

“至于那个撞飞你的人,只会是村里的人。”

陈无赦不解,“为什么?”

“直觉。”

陈无赦翻了个白眼,又倒下去。

或许是爬了一天的山太过疲倦,我和陈无赦都睡得很好,半梦半醒间,我闻到了一丝香气。

一觉醒来,整个房间还是一片漆黑,我站起来费力的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了,外面有熙熙攘攘的人声。

陈无赦像个死猪一样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打呼,我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去了。

到了客厅才发现,楼下坐满了人,看到我下楼,一双双眼睛盯着我看。

阳光从门外漏进来,在灰扑扑的砖地上投下光斑。可这光亮却衬得满室人影更加晦暗——二十多个村民挤在田有才家的堂屋里,人人裹着发黑的粗布,从头到脚捂得只剩一双眼睛。

白天比夜里看得更加清楚,我能看到他们的领口、袖口、裤脚的缝隙里,露出溃烂流脓的皮肤。

昨晚在田有才身上闻到的那股臭味,现在直接在客厅里弥漫,充斥着我的鼻腔。

离我最近的是田有才的母亲,她木然的坐在楼梯下的小板凳上,正在剥豆子,大热的天,她依旧穿着长衣长裤,听到声响,她抬起头看我,一张脸上有着饱经风霜的沟壑,看着我却是面无表情。

“道长醒啦?俺们…… 俺们来瞧瞧高人有啥法子。”其中一个村民看到我,连忙站起来对我说,他有着非常浓重的口音,偏偏又掺杂两句普通话,搅得我反而听不清楚。

“都让让!让让!” 田有才从里屋扶出个佝偻的身影,正是他父亲田村长。

老人整张脸裹在黑布布里,只在嘴部挖了个洞,说话时黑布跟着颤动,“高人,昨晚的场景我们都看见了,你们是真有大本事的人,求求你们救救田家村吧!”

说着,他朝我弯腰鞠躬,我听出声音就是昨晚对我们喊话的老头,于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屋子里一时沉默,众人都看着我。

我仔细打量了一圈,开口说道:“脱衣服。”

众人一愣,都把目光看向田村长。

“让你们脱。”我加重语气,“要我处理,总要先看清楚你们到底生了个什么脓疮吧?”

田村长左右看了看,最后一咬牙,“脱!”

说罢,自己就先把裹在身上的黑布给扯了下来。

只见黑布之下,他只穿了一条短裤一件背心,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铜钱大的脓疮,每个疮口中央都嵌着一根金黄的兽毛,这样的脓疮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脸上,整张脸上都是疮口,流着黄色的脓液,那根黄金的兽毛随着他的呼吸而轻轻颤动。

陈无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看到这样的场景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昨夜服下的秘药见效,气色好了些,此刻看着下面的场景喉咙滚动着咽下吐沫,撇着嘴皱起眉。

众人已经纷纷脱下了衣服,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