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圣一掌之下，石之轩再次被轰飞，胸口凹陷，数根肋骨断裂。
他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周而复始。
暗处的石青璇，此时却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这一幕。
这哪是什么生死决战，分明是单方面欺负人。
而且被欺负的那人，还是她爹。
果然如秦圣之前所说，她该担心的不是秦圣，而是石之轩才对。
就在石青璇刚想出来制止时，秦圣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起，让她止住了脚步。
“别担心，我这是在帮你爹。”
秦圣的话虽听起来荒谬。
但出于对他的信任，石青璇只好按捺住冲出去的心情。
另一边。
石之轩此时异常凄惨，嘴角溢血，鲜血染红了衣袍，胸口微微塌陷，一个掌印赫然在目。
“为什么？为什么？”
他仰天怒吼，发出如同孤狼般的哀嚎，悲凉苍茫。
“你为何不杀了我？为何不杀了我？”
石之轩状若癫狂，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质问秦圣。
看着走火入魔的石之轩，秦圣漫不经心道：“我不是问过了吗？你是邪王，还是石之轩？”
此刻，秦圣刻意用上了摄魂大法。
若石之轩清醒，这一招自然起不了作用。
但看他现在的样子，根本抵挡不住这一招。
刹那间，石之轩呆立在原地，不停念叨：“邪王石之轩，邪王石之轩……这是谁？我又是谁？”
随后，他抱着头痛苦哀嚎，甚至在地上打滚。
石青璇终于忍不住冲出来。
她本想过去扶石之轩，但想了想又停下脚步，神色复杂。
自己恨他吗？
恨！
但为何，看到他这副模样，自己却高兴不起来呢？
就在此时，秦圣又大声喝问：“邪王石之轩，你还记得祝玉妍吗？碧秀心呢？还有石青璇，这些你都记得吗？”
在现代世界时，秦圣曾在图书馆工作，阅读过大量关于精神疾病的书籍。
他也曾在贴吧里，与人讨论过如何治疗这类患者。
其中，有位自称是精神病专家的网友告诉他，有一种刺激疗法或许能治好这些疾病，但成功率不高。
那位专家，曾在自己医院的精神病人身上试过，确实有些人被治好了，其中还包括人格分裂者。
秦圣起初以为那位专家在吹牛。
但后来在报纸上看到，有精神病人组团去感谢那位专家的新闻。
他这才明白，原来那位专家真有两把刷子。
现在，秦圣正按照那位专家的方法，试图刺激石之轩。
于是，他便将石之轩打得体无完肤，以近乎戏耍的手段，一次次将他的身心击溃。
连续几十次，彻底让对方精神崩溃。
秦圣这么做，是想先击碎石之轩的自尊，让他的心神出现裂痕，进而促使他的人格融合。
人格分裂，是两种性格在同一个身体内，而非一体双魂。
若是后者，秦圣就算成了神仙，恐怕也束手无策。
至于石之轩能否让分裂的人格重新融合，秦圣并不太担心。
原着里，石之轩就曾办到过。
石之轩也是一代人杰，心志比现代普通人强大不知多少倍。
连他们都能恢复，石之轩又怎会办不到？
石之轩如魔怔般，喃喃自语：“石之轩，祝玉妍，碧秀心，石青璇……”
“啊啊啊！！她们是谁？我又是谁？”
纵横天下的邪王石之轩，竟然在地上翻滚，状若疯魔。
若有人见了，定会唏嘘不已。
此刻，石之轩只有两种结局。
一是真正醒来，二是彻底疯癫。
于是，秦圣决定再给他添把火，大喝道：“邪王是你，石之轩也是你，两者皆为你，祝玉妍已被我所杀，碧秀心亦死于我手，花间派和补天阁皆更被我覆灭，至于你的女儿石青璇，日后也将会被我糟蹋。”
秦圣看着石之轩，目露嘲讽：“难道你不想为他们报仇吗？如果想的话，就来杀我啊！”
听到这番话，石之轩彻底疯狂，全身真气爆发，震啸荒野：“竖子！我要杀了你！”
他奋力冲出，却再次被秦圣打飞，身体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跌倒在地。
这一次，他也没有再起来，而是如婴儿般安然入睡。
……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落，石之轩从睡梦中醒来。
他睁开眼，一束阳光照在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下意识用手去挡。
他想要起身，却感到浑身疼痛，胸前如烈火焚烧。
低头一看，胸口已被包扎好，涂满了药水。
看这包扎手法，定是女儿所为。
回想昨夜的一切，石之轩决定去找秦圣道谢。
虽然，他被秦圣虐得很惨。
但也是多亏了秦圣，他才得以融合人格，找回自我，恢复理智。
昨天的那一幕，如同观看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回放着。
更准确地说，是他的另一个人格，在与秦圣战斗。
而他则像是个旁观者，清晰目睹了整个过程。
此时，石之轩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在最后一次冲向秦圣时，他终于突破了自我，将两个人格彻底融合，心境脱胎换骨，更上一层楼。
但是，他却不高兴。
昨晚的那一战，秦圣如同一座千仞高峰，任凭自己怎么挣扎，也始终无法逾越。
那种绝望，哪怕已脱胎换骨的石之轩，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搞不好，继人格分裂之后，秦圣又会成为他的第二个心魔。
就在石之轩胡思乱想时，房门突然打开了。
随后，便见石青璇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秦圣。
石青璇似乎有些不愿面对石之轩，看他一眼后，便转过头去。
“青璇，你就这么不愿见到我吗？”
石之轩声音沙哑，说着还咳嗽了两声。
石青璇闻言，身体微微一颤。
石之轩捕捉到这个细微动作，顿时明白女儿心里，还是在乎自己的，脸上立刻泛起笑容。
随后，他又看向秦圣，拱手道：“多谢！”
秦圣摆手示意不客气。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圣拉过一张凳子，坐在石之轩床前问道。
石青璇也转过头，看着石之轩，想听听他的打算。
石之轩沉吟片刻，说道：“如今我已恢复正常，甚至更上一层楼，是时候该一统圣门，完成先辈的遗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