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炔往后仰着身体，脖颈拉出修长的弧度，笑声早就褪去少年的清朗，变得越来越沉，嗓子还黏黏的。
桑琳琅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声音磁性。
周炔按住桑琳琅的手。
“回酒店看。”
他不会拒绝桑琳琅的要求，但需要换个更私密的地方，在公共场合影响不好。
桑琳琅觉得自己好像在调戏良家妇男。
虽然“妇男”并没拒绝她，但她注意到路人看过来的视线，还是觉得有点没面子。
“什么回酒店看不看的？我是正经人！”
桑琳琅抽回手，偷鸡不成又拍了周炔一把。
“你都忙成那鬼样子了，还有空练你的腹肌？”
桑琳琅恼羞成怒。
“我们这些人会觉得世道越来越难，都是被你们这群人卷起来的！”
沉静的夜色太温柔。
桑琳琅的指责听起来像撒娇。
周炔盯着她张张合合的唇瓣，粉粉嫩嫩的颜色。
他想象不出会有多软，但肯定很甜。
“……你看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说话？”
桑琳琅抬手，手腕上金玉叮当响。
周炔领口一紧，顺着桑琳琅拽的力道低下去。
俊美的脸猛然靠近，气息掠起额发，唇角擦过鼻尖。
“……”桑琳琅怔愣一秒，又羞又气，“我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扯你，你是不是故意在外面装柔弱？”
周炔不说话，只是对着人笑，眸子里像是洒满熠熠星辰。
桑琳琅晃他。
“别想用脸迷惑我，说！你是不是在碰瓷？”
周炔碰瓷不成，桑琳琅闹累了，抓着他背对自己往下压。
周炔弯腰蹲下背人。
桑琳琅搂着脖子趴他肩膀上，侧耳听着不知道从哪艘轮船上传来的爵士乐。
“好像是……婚礼还是求婚？”
周炔看了眼，“求婚。”
“哦，其实在轮船上结婚也挺不错的，所有什么东西都能配齐，还能边结婚边玩，如果换成了邮轮，直接都可以无缝连接蜜月旅游了。”
“你喜欢这种？”周炔问。
桑琳琅捏住周炔的耳朵靠近，“你不要什么都往我身上扯，你不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嘛？不浪漫吗？”
“每个人想法不一样，你会联想到婚礼蜜月浪漫，别人会联想到事故推理命案之类的。”
桑琳琅哼了声，觉得周炔真的太不会和女生聊天，亏他长了这么一张脸，开口是真扫兴啊。
也就她这么个善良又很有耐心的人能包容他的超级短板。
“命案怎么了？结婚吃一个席，死人就再吃一次！”
周炔笑了很久，被桑琳琅强制捂嘴。
回到酒店桑琳琅先去洗漱，出来的时候周炔坐在高脚凳上忙活，笔记本旁边放着一杯洋酒。
桑琳琅凑过去闻下。
“想喝？”
桑琳琅摇头，“不好喝。”
“那你还看吗？”
“看什……”
桑琳琅话没说完，周炔往后靠在椅背，从下解开两颗纽扣。
“流氓啊你！”
“说好回酒店给你看。”
周炔又解了一颗。
“在外面看才刺激，回来我还不乐意看了呢，不就是腹肌吗！”桑琳琅表示不稀罕，“我想练我也有。”
“也有胸肌。”周炔补充一句。
既然都练出来了，该展示的时候就应该积极点。
周炔不说，桑琳琅也发现了，有次周炔晨练回来，就穿了个件黑色的紧身背心，肩膀以下那一块都鼓鼓囊囊的。
桑琳琅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听到周炔的笑声，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笑什么？我没有吗？你敢露，我也咬你！”
周炔抿唇忍笑。
桑琳琅对他伸出自己的手指，“你看看你给我咬的？你是狗吗？你跟谁学的咬人啊！”
食指上的牙印虽然已经消失了，但那股疼还留在心里。
“是你手指先往我嘴里放……”
桑琳琅指他，“你再说？谁让你笑话我的？还笑得那么夸张？”
“在外面装的人模人样的，只有我知道你这人有多阴险。”
周炔还想为自己辩解，另外一边的手机响了。
桑琳琅看到屏幕上的内容，转身要走，“睡了睡了。”
路过周炔的时候被抓住。
“你干——”嘛。
桑琳琅看着周炔带上耳机接通，硬生生的把声音咽进嗓子里，耳边是周炔假正经的冷声。
“……嗯在港城，来不及，在港城机场。”
“其他事等我回国再说……我知道怎么做……”
“那边的事不清楚，和我没关系，好的，您早点休息。”
桑琳琅：“撒谎精。”
周炔：“我还没挂电话——”
“啊？！”
桑琳琅抬手捂嘴，看到周炔笑她，跳起来扑上去打人。
“你怎么这么……这么无耻啊！”
“好，我无耻。”
周炔合上笔记本，把桑琳琅往沙发那边拖。
“啊！不……你不无耻，你是好人！别……别挠……啊痒……”
周炔没挠几下，桑琳琅已经笑出了眼泪，她趴在沙发上只想原地睡觉。
***
桑琳琅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头顶装饰缓冲两秒。
转头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周炔。
睡觉的地方有点颠簸，她再转头，透过舷窗看到了一望无际的云层。
“……”
她是在做梦吗？
“周炔。”
“嗯。”
梦里的周炔也会回应。
“跳个舞看看。”
周炔抬头，合上文件起身。
“想看什么舞？”
桑琳琅抱着被子咯咯笑，“你别穿这种衣服。”想了想又说，“别在外面穿，显得你胸好大。”
周炔似笑非笑的看着还没清醒的桑琳琅。
“像男妈妈。”
“……”周炔挑眉，“那你以后别叫名字了，叫——”
“妈妈。”
桑琳琅抢先喊了声，喊出口后笑出鹅叫声，然后被自己口水呛到。
周炔无奈摇头，上前把人扶起来。
“……”桑琳琅又左右看了看，“不是梦？”
周炔捏住桑琳琅的脸，桑琳琅哎呦叫疼，胳膊锁住周炔的脖子让他放手。
桑琳琅虽然力量不行，但速度和一些基础格斗技巧还是有的。
周炔被她压在床上，单膝跪在胸口，一个气流颠簸，桑琳琅差点被甩下去，幸好周炔及时伸手抓住了。
桑琳琅才意识到她真的在飞机上。
还是个私人飞机。
“……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