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骄阳将沙丘烤成熔金,苏绾的青铜机关车正在绿洲边缘轰鸣,十二具螺旋桨搅动的气流,将“木牛流马”的木轮,改造成浮沙而行的“沙舟”。她的红衣在齿轮间翻飞,手中的《天工开物·流沙篇》,正与王若雪的算筹轨迹,在舟身龙骨上,刻下“胡汉一家”的图腾——狼首与寒梧的合纹,缠绕着南朝的莲花与塞北的苍鹰。
“苏姑娘,舟底的‘太玄减震簧’,可抵得住流沙的吸力?”王若雪的素衣沾满木屑,算筹在舟身的《水经注》残页上,排出“地水师”卦象,“郦道元说,流沙下藏着‘玄武地脉’,需借北斗摇光星的方位。”
苏绾忽然按下机关匣,青铜螺旋桨发出龙吟,舟底的十二道狼首形沙铲,同时切入沙丘,竟在沙面,犁出寒梧叶的轨迹:“早用太武帝陵寝的玄铁,铸了‘护民沙锚’,”她的指尖划过舟舷的鲛人血纹,“再辅以陆姑娘从华山带来的‘云海避震术’——”
“沙舟便可如履平地。”陆灵珊的红衣掠过舟顶,惊鸿剑穗缠着“虎牙令”旗,正指挥三十名江湖子弟,在舟身两侧,安装可折叠的“惊鸿翼”,“待沙暴起时,这对翅膀,能借风力,让沙舟飞渡沙山。”
更鼓初响,五十艘沙舟组成的粮队,载着中原的稻种与塞北的盐巴,如金色的巨鲸,滑入沙海。舟身的“胡汉一家”图腾,在阳光下,显形出太武帝与昭君的虚影,仿佛千年前的护民者,正借这机关奇谋,继续守护着胡汉的粮道。
申时三刻,北斗摇光星忽然隐晦,王若雪的算筹“当啷”落地:“沙暴!方位在‘玄武虚宿’,还有三息!”
漫天黄沙如怒海翻涌,十二级沙暴的尖啸,将沙舟的青铜螺旋桨,吹成濒死的蝴蝶。陆灵珊的惊鸿剑骤然出鞘,在舟顶旋出“云步十三式”,剑风所过之处,沙柱竟被斩成透明的水幕,露出其后的“护民”砖纹——那是苏绾提前埋入的太武帝时期镇沙砖。
“江湖子弟听令!”她的暴喝混着沙鸣,“按‘北斗七星阵’护舟!惊鸿翼全开!”
五十艘沙舟的“惊鸿翼”同时展开,帆布上的寒梧狼首纹,在沙暴中,竟自动排列成太玄星图,将沙暴的冲击力,引向地脉深处。苏绾的机关匣迸出火花,却仍在调整螺旋桨的角度:“王姑娘,用算筹引动沙舟的‘护民沙锚’,对准地脉的‘天枢穴’!”
王若雪的算筹在舟舷快速游走,每道刻痕,都与沙下的地脉共振,五十艘沙舟的沙铲,同时刺入“天枢穴”,竟将整个粮队,锚定在流动的沙海上。陆灵珊的惊鸿剑,此刻化作护民的盾,每一剑斩落的沙柱,都在舟身,留下“护民”的光痕。
“看!”有江湖子弟忽然指向沙暴深处,“是柔然的‘沙盗’!”
三十骑沙盗的狼首弯刀,正借着沙暴的掩护,扑向粮队。苏绾忽然冷笑,按下机关匣的暗格——舟舷的狼首口中,骤然喷出“护民星砂”,正是用黑水河的毒沙凝练而成,在沙暴中,显形出太武帝的狼首印,将沙盗的弯刀,震成齑粉。
“护民者的粮,”陆灵珊的剑尖抵住沙盗首领的咽喉,“连沙暴都要绕道,何况尔等鼠辈?”她忽然望向对方的弯刀,刀鞘内侧,竟刻着与冯妙晴相同的寒梧纹,“原来又是被南朝细作蒙骗的牧民。”
沙盗首领忽然跪地,解下腰间的水袋,袋口绣着半朵寒梧:“我们……只是想为孩子,抢些救命的盐巴……”
王若雪的算筹忽然轻颤,取出随身携带的《胡汉均田令》草案,撕下半幅,写上“河阴渡互市开放”,递给对方:“拿这个去寒梧盟大营,自会有胡汉商人,用盐巴换你们的羊毛。”她的声音混着沙暴的余响,“胡汉的盐粮,本就该共饮共食。”
沙暴终于平息,五十艘沙舟的“胡汉一家”图腾,此刻沾满沙粒,却愈发清晰。苏绾忽然发现,舟底的“太玄减震簧”,不知何时,被沙盗的血,染成了寒梧与狼首的合色——那是护民者的血,让机关术有了温度。
“苏姑娘,”王若雪忽然轻笑,算筹在舟身,补全最后一道“共荣”纹,“你改良的沙舟,怕是要让郦道元的《水经注》,多记一笔‘胡汉机关,沙海成舟’了。”
苏绾忽然望向沙海深处,那里,冯妙晴的苍狼骑,正举着寒梧灯,迎接粮队:“当年在金陵,我总觉得机关术是奇技淫巧,”她的指尖抚过舟舷的护民图腾,“直到看见沙舟载着胡汉的粮种,在大漠穿行,才明白,机关的最高境界,是让百姓的炊烟,连成星河。”
是夜,沙海的星子格外明亮,五十艘沙舟的篝火,与苍狼骑的狼首灯,在沙丘间,连成护民的珠链。陆灵珊的惊鸿剑,此刻正刻下“沙海舟”三字,剑痕深处,嵌着沙盗首领留下的半朵寒梧——那是胡汉和解的种子,在机关与剑戟的守护下,终将在大漠深处,长成共荣的巨树。
沙舟的螺旋桨,在夜风里,发出轻柔的嗡鸣,仿佛太武帝的护民之魂,仍在这片沙海游荡。苏绾、王若雪、陆灵珊,三个来自不同世界的女子,此刻并肩而立,望着沙舟上的胡汉图腾,忽然明白:机关奇谋,算筹剑技,终究只是护民的工具,而真正的奇谋,是让胡汉的心,在沙海的风暴中,永远紧紧相连。
晨雾漫过沙海时,粮队再次启程,沙舟留下的轨迹,在沙丘上,画出了“胡汉一家”的巨大图腾。这一趟沙海之行,载的不是粮草,是护民者用智慧与热血,编织的共荣之梦——当沙舟穿越沙暴,当惊鸿剑斩开阴云,胡汉的未来,便在这机关奇谋中,露出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