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夏日午后,市立医院急诊室的空调发出嗡嗡的低鸣,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紧张与压抑。许杨玉琢刚结束一场长达五小时的手术,摘下口罩时,值班护士神色慌张地跑来:“许医生,来了个情况很奇怪的病人!”
急诊3号床上躺着一名面色青紫的中年男子,剧烈的咳嗽震得床架微微发颤,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大小不一的水疱,有的已经破溃流脓。许杨玉琢立即上前检查,男子的眼睑红肿外翻,结膜充血严重,呼吸道传来的腐臭气息让她心头一紧。更诡异的是,男子始终紧紧攥着一件军绿色大衣,无论医护人员怎么劝说都不肯松手。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患者肺部出现广泛纤维化,皮肤损伤呈现典型的糜烂性炎症。正当许杨玉琢准备将病例上报传染病科时,急诊大厅突然涌入大批患者,症状竟与首位病人如出一辙——呼吸道灼伤、皮肤溃烂、眼部剧痛。看着混乱的人群,许杨玉琢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抓起电话打给郑丹妮:“郑队,医院出现群体性不明原因重症,极有可能是化学武器袭击!”
半小时后,郑丹妮带领刑警队封锁医院,王奕背着沉重的采样箱冲进隔离区。他戴着防毒面具,蹲在病床前仔细观察患者的伤口。当目光扫过那件军绿色大衣时,他瞳孔猛地收缩——大衣领口处残留着暗褐色油状物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大蒜气味。“立刻隔离这件大衣!”王奕的声音透过面罩变得沉闷而急促,“这是芥子气中毒症状!”
连夜的实验室检测印证了王奕的猜想。显微镜下,患者的细胞呈现出特有的染色体畸变,皮肤组织样本中检测出β,β'-二氯二乙硫醚成分。王奕翻出泛黄的历史档案,手指划过1937年侵华日军毒气战记录:“这种糜烂性毒剂会穿透衣物,接触后4-6小时才出现症状,潜伏期极具迷惑性。”
通过追踪患者们的行动轨迹,警方锁定了一名关键人物——独眼男子陈卫国。在城郊破旧的出租屋里,陈卫国蜷缩在堆积如山的旧报纸中,左眼蒙着的纱布渗出褐色污渍。“是那件大衣...三天前我在老鹰山的山洞里捡的。”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我戴着它走了一路,眼睛先是刺痛,接着什么都看不见了...”
陈卫国颤抖着掏出一本布满霉斑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用日文写着“北支派遣军化学兵器试验记录”。“我拿去给文物局、环保局,都说我是疯子!”他突然抓住郑丹妮的手腕,“那些毒气弹还在洞里!他们当年杀了多少人...现在还要害多少无辜的百姓?”
次日清晨,王奕带领专业小队进入老鹰山。厚重的防化服下,汗水顺着脊背不断流淌。山洞深处,锈迹斑斑的铁箱整齐排列,箱盖上“ニューイグ”的字样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当撬开其中一个铁箱时,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暗褐色的液体在玻璃容器中微微晃动——正是封存了八十余年的芥子气原液。
案件告破的消息传出,社会一片哗然。周诗雨带着摄制组采访陈卫国时,镜头里老人抚摸着那件引发灾难的大衣,浑浊的右眼流出泪水:“我只想让那些被遗忘的罪恶重见天日...当年牺牲的先辈,不该被人忘记。”王奕站在实验室里,将最后一份检测报告归档,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铭记历史,守护生命”的标语上,折射出坚定的光芒。这场跨越时空的危机,最终在众人的努力下化险为夷,但那段沉重的历史,永远警示着后人:和平珍贵,不容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