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归宁镇,鬼迎亲(1 / 1)

门关上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江轻尘。我担忧地看着他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你的伤……”

“没事。”他简短地回答,但我知道他在硬撑。

“你刚苏醒,又……”

江轻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深邃如墨:“没有时间了。”

我咬住嘴唇,不再坚持。

他说的对,每一分钟拖延都可能让养父母多受一分苦。

现在我们没有时间耗下去了。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养父母被铁链穿透肩胛骨,泡在血水中的画面。

明知道是陷阱,但我别无选择。

“睡不着?”江轻尘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嗯。”我轻声回应,“我在想怎么把爸妈救出来,还有那么多势力觊觎的圣物,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黑暗中,江轻尘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额头:\"睡吧,明天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我的眼皮渐渐沉重。

朦胧中,我感觉他的手一直轻抚着我的头发,直到我沉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我被阳光刺醒。

睁开眼,看到江轻尘已经穿戴整齐站在窗边,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醒了?”他转过身,脸色比昨天好了一些,但眼底的阴影显示他可能一夜未眠。

我这才意识到,他只是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他的记忆找回来这一刻,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痛苦。

我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该出发了。”他说。

我匆忙洗漱完毕,收拾好简单的行李。

当我们走出大门时,楼妄已经在车旁边等我们。

“早啊,小两口。”他懒洋洋地打招呼,目光在我和江轻尘之间暧昧地扫视。

我懒得理他的调侃,左右看了看说,“你那只乌鸦呢?”

“没听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句话?”楼妄停止废话,转身打开车门:“上车。”

楼妄发动车子,驶出城区。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却驱散不了我心中的阴霾。

“归宁镇有些距离,可能要一天才能到。”楼妄调整后视镜,“而且这个归宁镇,是个死镇。”

“死镇?”我皱眉。

“嗯,听说镇子上埋的尸体活过来,而且咬人,发生过好几起这种事。一来二去整个镇子都搬空了。”楼妄的语气轻松,好像在讲什么趣闻。

江轻尘突然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冷意。

楼妄继续说:“不过这是外人看到的,这里面应该没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我疑惑的问。

“这个归宁镇,是阴傀宗的老巢也说不定。”楼妄轻笑一声:“这些邪门邪派不一定都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尤其是这种以人炼傀的术派。”

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是阴傀宗的老巢,那么这次恐怕麻烦,会比想象的要大很多,

我担忧地看向江轻尘:\"你的伤真的没问题吗?”

江轻尘摇头:“没事!”

“啧啧!”楼妄夸张地咂嘴:“这不是去度蜜月,况且两位能考虑我的感受,矜持一点吗?”

我无语道:“开你的车!”

山路难行,直到傍晚时分,车子驶入一条荒草丛生的道路,远处隐约可见一片破败的建筑群。

天空不知何时阴云密布,压得极低,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

“到了。”楼妄停下车,语气里没了之前的轻佻。

下车后,一阵阴冷的风迎面扑来,我打了个寒颤。

江轻尘站在我身侧,不动声色地靠近半步,替我挡去了部分寒风。

归宁镇比想象中还要破败。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门窗洞开,像一张张黑洞洞的大口。

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发霉的砖块。

几盏残破的路灯歪歪斜斜地立在路边,玻璃罩里积满了灰尘和死虫子。

“这地方阴气够重的。”楼妄从副驾驶拿出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他的法器。

乌鸦落在他的肩上,不安地抖动着羽毛,发出低沉的\"咕咕\"声。

“看来情况不妙啊。”楼妄摸了摸乌鸦的脑袋。

说完,楼妄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抛。

铜钱落地后竟然全部直立着,没有一枚倒下。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什么意思?”

“铜钱立起,说明此地阴阳颠倒,活人难入。”楼妄收起铜钱,脸色难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摇头,攥紧拳头说:“我爸妈可能就在这里。”

“阴煞冲霄!”江轻尘抬眸朝着镇牌坊看了一眼,手中的神只面具扣在脸上,声音一下冷了下来:“的确是邪门歪道修炼的好地方。”

说完,他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街道上散落着各种杂物,却不见一个人影。

风吹过空荡的街道,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江轻尘淡淡道,率先迈步向前。

踏入镇子的瞬间,温度骤降,明明是夏末,却冷得像寒冬。

我们沿着荒废的主街往里走,两侧的店铺门全部大开,像是迎接什么。

刚进入镇走了一两百米,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唢呐声,凄厉尖锐,像是送葬的哀乐。

我猛地抬头:“这镇子有人?”

“当然有。”楼妄听到这声音,皮笑肉不笑地道,“但是不是活的……就不好说了。”

江轻尘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朝着侧旁看过去,淡淡道:“不用管。”

我压下内心的紧张,也不去多想,而是警惕的跟在江轻尘身侧,一路往前。

这个荒废的镇子挺大的,在夜色里透着让人发冷的阴森。

我们还没走几步,忽然远处唢呐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

夜色里,隐约可见一队红衣人影,正抬着一顶花轿,缓缓朝我们走来。

那队红衣人影在荒芜的镇中若隐若现,花轿的帘子被阴风吹起,露出一角猩红的嫁衣。

“好凶的东西!”

楼妄脸色骤变,另一只手已经摸向腰间的铃铛。

江轻尘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盯着那顶花轿,眼神冷得骇人。

唢呐声越来越近,曲调诡异,像是喜乐和哀乐的混合。

队伍缓缓逼近,我终于看清那些人根本没有脸,红盖头下是一片空白。

抬轿的人脚不沾地,关节扭曲,走路的姿势诡异无比。

我眯着眼盯着缓缓而来的东西,脸色阴沉的说:“这是给我们的迎客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