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雪魄凝神(1 / 1)

梧桐院中,一块被花草环绕的空地上,幽璃正坐着一张小木凳,看着眼前悬浮在空中的一鼎紫金云纹小炉,神色认真。

手中拿着一个精巧的五色羽毛扇不停地对着炉子扇风,这扇子貌似不是凡品,每次挥动都有灵气波动荡出,小炉的火也跟着旺盛几分。

春眠就蹲在一旁,两只手捧着脸颊,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说话没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幽璃的动作。

树荫下,云霄正俯首在石桌前,手中紫毫不停的游走,时而皱眉时而舒缓。

“嘭!”

突然有爆炸声响起,幽璃眼疾手快,立刻有一道灵气挡在身前。

可春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崩出的烟灰糊了一脸,脸上黑乎乎的,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小乞丐的模样。

“噗~”

春眠呆呆的吐出一口烟灰,眼神呆滞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泪水已经不争气的湿润了眼眶,莹莹泪珠似要决堤,眼看就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

幽璃也反应过来,赶紧回头抱住她,摸着她的头安抚她。

“不哭不哭,你这丫头怎么在这,姐姐刚刚没注意到你。”

不远处树荫下的云霄看着这两人,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

只一个眼神,一道洁身术包裹住了两人,白光过后,春眠身上的黑乎乎的烟灰消失不见。

春眠只觉得浑身清爽,赶忙拉着幽璃趴在了一旁的水缸上,看着水缸中倒映着的两张白净脸蛋,也不哭了,喜笑颜开。

“好神奇!”

幽璃见春眠重展笑颜,便将地上的紫金云纹丹炉捡了起来,一顿摇晃后几颗黑乎乎的丹药掉在地上。

看着这几颗炼制失败的丹药,幽璃眼眸暗淡,闪过一丝愧疚。

这是丹药是给云霄炼制,用来压制她体内涅盘火的雪魄凝神丹。

之前的冰魄丹已经不足以压制云霄体内的涅盘火,但这新炼制的雪魄凝神丹却还缺了一味药引“冰焰花”。

这种花一般只生长在极寒之地亦或是寒潭深涧,常年不见阳光的阴冷之地,极为稀有,她一时寻不到。

只能用此前炼制冰魄丹时的一味药引冰凌草来替代,可惜终究还是不行。

刚开始其他几种药草被火焰分解出药力,融合时都没出什么意外,可当她将冰凌草扔进炉中。

以灵气操控着被火焰分解出的药力尝试融合时,却发生排斥反应,药力始终不能融合。

她一时情急,灵气出现紊乱,然后就炸了...

“幽璃姐姐别灰心,春眠相信你下次一定可以的!”

看着幽璃有些失落的脸庞,春眠也忘了自己刚刚还哭过的事情,连忙出声安慰。

“嗯...”

幽璃有些沮丧的走到云霄身前,语气自责:“娘娘,幽璃还是做不到。”

云霄停下手中翠玉紫毫,抬眸温柔的看着不开心的幽璃,浅笑道:“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幽璃的刚刚对于火焰的掌控以及对药力融合时的精准把控,都已经是做到了极限,但单就这雪魄凝神丹来说,除了云霄,或许不会有人比她做得更好了。

幽璃闻言却是急道:“可炼制不出雪魄凝神丹,娘娘你体内的涅盘火怎么办!”

随着云霄修为一步步的解禁,她体内的涅盘火已经越来越狂暴。

她在云霄的周围时,经常都能感受到那股被云霄极力压制的躁动灵气。

虽然白鹭洲纯净的躯体可以承载涅盘火,可他修为毕竟还太弱,两人还无法双...搭建阴阳桥。

只能依靠特殊的方法少量接收,无法彻底解决。

雪魄凝神丹炼制失败,那云霄就要时刻忍受着痛苦。

似乎是为了不想让幽璃担心,云霄露出一个格外温柔的笑容。

“没事,忍忍就好了呀。”

恰有微风拂过,撩起她额前几缕碎发。

如同春日阳光般熙和的笑容,却有那么些许让人心疼。

...

陈青山悄咪咪的从一处狗洞钻入了陈府,成功绕过一路上的家丁侍女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怎么感觉跟某人的行为这么像?

安静的院落中只有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安静的氛围让他察觉到有一丝丝的不对劲。

他的院中平常有八九名侍女负责照顾他的起居日常,平常下午这个点她们应该不是在打扫卫生,就是在准备今晚的食材。

可从他进入院中开始,便没看见一个人,这很不对劲。

难道都在屋子里?

“哐。”

径直推开关闭的房门,屋内的场景让他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他大惊失色,转身就欲逃跑。

“回来!”

一声雷霆般的怒吼,伴随着拍桌子的巨响,将他抬起的膝盖硬生生的按下,这是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压制力。

屋内,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腰杆挺直的坐在木桌前,周围站着一排侍女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中年男人拍着桌子的那只手上布满了老茧,特别是虎口的位置,厚厚的一层都已经有些许裂纹。

显然这是一个用刀的高手,因为只有常年使用刀,枪,斧,锤这类需要“劈”的兵器时,虎口才会形成这种老茧。

而陈家众所周知善于用刀,这位中年男人也正是陈家这一任的家主,陈青山的父亲。

陈震。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外出!”

陈震看着停下脚步,转过身的陈青山,他在尽量的压制心中的怒火。

陈青山心中却也憋着火气,同样怒吼道:“凭什么!父亲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外出?凭什么我们就要整天跟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中!我们陈家这是怎么了?父亲你又是怎么了?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陈震听着儿子的怒吼陷入沉默,按着木桌手也变得紧绷。

他确实在害怕着什么,但他却也无能为力,他需要对家族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