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稳婆被曲簌的一连串动作看懵了,哭笑不得的说:“娘娘,这是每个怀胎之人必经的检查,娘娘别怕。”
“什么检查,要脱……脱掉里裤。”没生过,也没人与她提过,曲簌当然不知道。
孙稳婆一看俪良妃的反应,就知俪良妃对此事是一无所知,是她的失职。
其实这也不怪孙稳婆,孙稳婆以为曲夫人与曲簌讲过,钱淑琴以为稳婆检查时会讲,所以俩人都没讲,造成了曲簌一无所知,如今尴尬的局面。
孙稳婆语气温柔的与曲簌解释了一番为何要做这样的检查,有什么好处,该如何配合。
听完,曲簌人都石化了,一时真无法接受,好丢人啊。
“嬷嬷,不检查行吗?”曲簌睁着亮晶晶大眼睛,与孙稳婆商量道。
孙稳婆被曲簌的动作逗笑了,同时心里也很羡慕,都快生孩子,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一看就是过得很舒心。想来也是,俪良妃的日子不舒心就没人敢说舒心了,她来昭纯宫住了快十天了,皇上哄着陪着,母亲陪着,父亲天天来看。
皇后娘娘派人送了三次东西过来,还有弟弟和大公主大皇子来陪她解闷,甚至户部尚书的夫人这十天也来了两次,被一大群人宠着,想不舒心都难。
照俪良妃的得宠程度,只要她们好好伺候,到时候俪良妃母子平安,她们的赏赐一定少不了。
“娘娘别怕,奴才的动作很轻,不会难受的,这检查是不可避免的,奴才们有经验,亲自上手检查了,更能确认皇子的位置是否稳妥,也能确定皇子大致出生的日子。”孙稳婆耐心的劝道。
稳婆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曲簌抗拒的神态松动了些,可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可怜兮兮的道:“嬷嬷,真的不能不检查吗?”
孙嬷嬷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想说等生的时候检查更频繁,又怕吓着曲簌,只能劝道:“奴才们是为了娘娘好,娘娘坚持下就过去了。”
“好吧。”曲簌哭丧着脸,没人告诉她生孩子要经历这些啊。
肖政也不知生个孩子有这一遭,平时小七沐浴都不喜欢宫女服侍,如今为了生孩子,要赤裸裸的接受产婆那样的检查,肖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握住曲簌的手,安慰道:“小七别怕,朕在呢。”
早晚都要检查,早检查早结束,曲簌闭上眼睛,“孙嬷嬷,动手吧。”
孙稳婆褪下曲簌的里裤,再次洗了一遍手才上手检查。稳婆手指……进去的一瞬间,曲簌浑身僵硬,“嬷嬷,疼。”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泪眼朦胧的看着肖政,“皇上,我疼。”
孙嬷嬷劝道:“娘娘放松些,你越紧张越难受,别绷着身子,很快就好了。”
肖政拿着棉布擦拭曲簌脸上的泪,“小七,听稳婆的话,放松些。”肖政心中充满了无力感,看着小七难受,他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说些不起作用的安慰话。
曲簌又紧张又害羞又疼,又怕乱动影响了稳婆检查,一遍又一遍说服自己放松下来,煎熬的时间过得很慢,曲簌觉得过了好久,其实才过了小半炷香的时间,检查便结束了。
孙稳婆将手洗净,为曲簌穿好里裤,拉起被子盖好,“娘娘一切安好,皇子的头已经下来了,胎位是正的,据奴才的经验判断,娘娘发动就在最近四五天了,皇上和娘娘安心等着皇子降临就好。”
宫里的产婆为了好彩头,都喜欢称皇子。
听到一切安好,肖政松了口气,曲簌还沉浸在刚才的事里没有反应过来,眼泪倒是没流了。
孙稳婆经验丰富的为曲簌按摩几个地方放松,“娘娘,好些了吗?娘娘是太过于紧张将不适放大了,娘娘放松些就不会难受了。”
孙稳婆的按摩起了作用,原本有点不适的腹部也好多了,但下……面的……不适感还在,曲簌知道孙稳婆是为了她好,“谢谢嬷嬷了,已经好多了。”
“能伺候娘娘是奴才们的福气,当不得娘娘感谢。”
孙稳婆接着按摩了一刻钟,确认曲簌真的不难受了,才带着另外两个产婆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曲簌和肖政俩人了,肖政温柔的说道:“苦了朕的小七了,朕让小厨房给小七做爱吃的麻辣鱼好不好,小七加紧吃两顿,等坐月子小七就吃不到了。”
听到吃,曲簌恢复了点精神,“好,我要吃加辣的。”
“听小七的,让高福做加麻加辣的。”肖政宠溺的道。
晚膳,曲簌吃到了心心恋恋的麻辣鱼,见她如往常一样吃的开开心心的,肖政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自从稳婆说了最近四五天会发动,曲簌连昭纯宫都不出了,散步也在昭纯宫的院子里,钱淑琴带着宫女将准备好的孩子的衣服尿布又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缺漏的。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等着孩子降生。
——
冯婉华听了陈淑妃的挑拨,回去后一直想除掉曲簌的办法,刚开始想着从太医或者稳婆下手,发现都行不通,后来又想买通昭纯宫的宫女,但时冯婉华担心买通不成,反而打草惊蛇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时冯婉华没了主意,就在冯婉华愁眉不展之际,秋霜站了出来,“小主,奴婢有一办法,能置俪良妃于死地,还能将小主摘出去。”
秋霜和冯婉华一样恨曲簌,她在冯婉华未进宫时就服侍在侧了,本想着靠着冯婉华得宠能风光无限的,哪知冯婉华因为俪良妃失宠。
主子不得宠,她们当奴才的只有被别人看低的份,每次领月银都被排在最后,得到的赏赐是最少的,叫她如何不恨俪良妃。
所以,当主子决定对付俪良妃时,秋霜最积极了。
冯婉华最信任秋霜,着急的问道:“快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娘娘忘了还有一种人,宫妃生产时必不可少的,也是最容易买通的。”
“什么人?”冯婉华追着问。
秋霜不紧不慢的道:“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