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禾回到姚佳蕊她们那边时,她们还在高兴的唱唱跳跳,只是,这次的伴奏换成了口琴。
这里没人熟悉乐器,大家只能凑合一下。
“星禾,你回来了?”姚佳蕊看到阮星禾,像是看到救星,“快,快,再给我们弹一曲。”
阮星禾难得那么有耐心,又抱起手风琴。
“对了,星禾,刚才方团长她们找你做什么?说了这么半天。”另一个女兵李静看着离去的方娴她们,好奇的问了一句。
阮星禾漫不经心的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她们想让我去搞文艺,我不喜欢便拒绝了。”说完,便低头调整着手风琴的音调。
应该是刚才她们尝试弹奏时动了她调好的音,要弹奏就要再次调试。
“什么?让你去文工团吗?”李静不禁惊讶的脱口而出,“你还给拒绝了?”
阮星禾眼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试着弹奏了一下手风琴,才开口说道,“算是吧,李团长还说将我介绍给她的老友去学什么音乐,可我我又不喜欢搞这些,太浪费我的天赋了。”
李静瞪大眼睛看着阮星禾,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竟然拒绝了那么好的机会。
姚佳蕊眨眨眼睛。看看李静,又看看阮星禾,“星禾,你还有什么天赋是我们没发现的?”
“没了,你们已经都发现了,我最好的天赋就是养猪,训狗。”
……
几人无语,表示不想跟她说话,太气人了。
多少女同志想进文工团,想去学音乐都没机会,人家硬是直接拒绝了。
阮星禾又为她们伴奏一曲,便开溜了。
等这联谊会结束,她还不得累的劈叉了。
走出举办联谊会的会场,看到夜空繁星点点,感受到清风徐来,她才松了口气。
“怎么?累了吗?”顾星辞走出来,便看到了在那里舒展筋骨的阮星禾,不禁笑着问了一句,同时,眼神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让阮星禾来部队之前,他派人详细调查了她的身份背景,就是纺织厂家属院阮家捡回来的孩子。
爹不疼娘不爱的,饭都吃不饱,哪来的机会学音乐?
不怪顾星辞警惕,以目前国内的情况,能接触到那些乐器的,并能学习的,无一不是有身份背景的,毕竟,钢琴可是金贵物,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买得到的。
阮星禾转过身看到顾星辞,无奈的叹口气,“可不是吗?累的要命,比跟猪聊天累多了。”
“呵~”顾星辞被她逗笑,“那还用说,跟猪聊天只动嘴,你这不仅动嘴,还得动手。”
“嘿嘿,不干了,我得去看看那些猪。”阮星禾对顾星辞摆摆手,“我先走了。”
说完,干脆利落的闪人,顾星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离开。
周瑶因为受不了文工团那些人异样的目光,和沈玲一起早早离场,走出了会场。
看到阮星禾跟顾星辞有说有笑,她都走了顾星辞还站在那里看着,更是觉得火冒三丈。
她一个有容有貌有身份背景的姑娘,竟然还不如一个面黄肌瘦的黄毛丫头有魅力吗?
周瑶盯着顾星辞的背影,冷冷的问,“沈玲,你觉得,顾星辞会不会看上那个黄毛丫头?”
沈玲听了,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怎么可能?她才多大,顾营长比她大了六岁,瑶瑶,你想多了。”
周瑶点点头,“我觉得也是,看来是我想多了。”
沈玲心里嫉妒,又开始在周瑶这里给阮星禾上眼药,“不过,那个黄毛丫头确实有点气人,竟然还拒绝了李娜团长,那可是你求而不得的机会,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拒绝了,这不是打你的脸。”
周瑶想到她妈刚才说的话,更是恨得牙痒痒,她才是军中一枝花,怎么就突然不如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丫头了?
“你说,他怎么会弹钢琴的?若说她会别的乐器,这无可厚非,毕竟,那些都极有可能接触到,可她到底怎么会弹钢琴的呢?”
沈玲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妒火是藏都藏不住,天知道她有多羡慕周瑶。
有个好家世,还会唱歌跳舞,弹钢琴,简直就是文工团最为高贵的白天鹅。
若是周瑶也就算了,凭什么一个穷困潦倒,什么也不是的黄毛丫头也能比她强?
周瑶不禁也有些多想了,“难道,她是敌人打入我们内部的特、务?”
不然的话,她实在想不通,阮星禾怎么会弹钢琴,还弹的那么好,就连那支《春日私语》都弹的那么好,李娜都不一定有这么高的造诣。
沈玲闻言,心头一惊,“不会吧?”
周瑶但笑不语,阴恻恻的呵呵一笑。
沈玲则自行脑补,出了个馊主意,“瑶瑶,不如我们……”
周瑶转过脸看向沈玲,眼神阴冷阴冷的,如毒蛇一般。
就这眼神,还把沈玲看的打了个激灵。
阮星禾径直来到了养猪场,此时,那些猪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有的睡了,有的还没睡,她的脚步声响起,没睡的猪一窜就站起来凑了过来。
现在这些猪干干净净,猪圈里干巴巴的,阮星禾看到有猪凑过来,随手在它们脑门上挨个弹了一遍。
“哼哼~手欠。”
“疼,疼啊!”
“哼哼,猪二,你说,刚才有人鬼鬼祟祟过来藏东西都事要不要告诉她啊?”
“去,去,一边去,哼哼,留着换大鸡腿,别说。”
“蠢货,你们已经暴露了,哼哼~是不是还要把那人将东西藏在咱们石槽底下的事说了?”
“滚啊,到底谁蠢?她又听不懂我们说话。”
……
说着说着,那几头醒着的猪又打了起来,将睡着的猪砸醒,很快,猪圈里猪飞猪跳的热闹起来。
阮星禾蹲在猪圈外的石墩子上,听着它们的“窃窃私语”,憋笑憋的肠子都抽抽了。
猪槽底下?她想着要不要去将那些东西挖出来交给顾星辞。
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是什么晦气玩意,她拿出来再被抹一身黑,不如老规矩,暗中给顾星辞送个信,让他们去查,她又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反正,不管怎样,只要脏水泼不到她身上就好,真是,无论在哪里,水都挺深。
阮星禾蹲在那里又听了会儿动静,见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将雪球留下,她先直接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