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都飞回来了(1 / 1)

阮大祥此刻正被关在纪委,静静地等待着调查结果。

他的心情异常平静,没有丝毫的慌张和不安。

毕竟,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家里现在已经穷得叮当响,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然而,守在门口的桑秋叶却完全不是这样的状态。

当她眼睁睁地看着公安同志从他们家里搜出一堆又一堆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中一样,瞬间变得呆若木鸡。

而筒子楼里的其他住户们,听说公安来查阮大祥,纷纷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迅速聚拢过来。

他们虽然不敢太靠近阮大祥家门口,但还是挤在走廊里,远远地观望着这一场景,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阮大祥犯事了?”有人惊讶地问道。

“听说是贪污呢。”另一个人回答道。

“我就说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又有人附和道。

“可不是嘛,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走路鼻孔都朝天。”

“何止贪污啊,听说还受贿呢!”

“怪不得桑秋叶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跟地主家的大小姐一样,自觉的高人一等。”

……

一时间,各种指责和猜测如潮水般涌来,平时那些对阮大祥敢怒不敢言的邻居们,此刻都像找到了发泄口一样,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了。

“出来了,出来了,看,那是什么?”

“钱!都是钱啊!”

……

公安同志开始将整理出来的证据封存,往外搬。

“你们忘了,那天,咱们在他们家桌子上看见的,可都是钱。”

“可不是?我也看见了,都是一捆一捆的大团结。”

“对,对,没错,我也看见了。”

……

那天,只有一个大妈看到,传的满城风雨,如今,成了全都看见了,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真的是他们亲眼所见。

桑秋叶靠墙站在那里,只觉得腿肚子都是软的,这些东西,她能不认识吗?

正是被她心心念念这么久,丢了的那些东西,竟然又长翅膀飞回来了,关键是,她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藏在哪?

这简直是离了大谱,她只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儿脱离她的理解。

王静芬和阮星海他们都跟回来看看,在看到桑秋叶家里搜出来的那些东西时,个个如遭雷击,眼神呆滞的看着那些物品,四肢都不会动了,只剩下个眼珠子跟着那些物品移动。

就这些东西,够他们家吃一辈子了,这得有多少钱?多少好东西,他们家竟然舍不得多分一些出来。

王静芬满眼不可置信,“桑秋叶,你们家竟然藏了这么多钱,这么多东西?”

桑秋叶凉凉的看了王静芬一眼,冷笑一声,“怎么,觉得给你们家分的太少,不够用。不够吃?”

“你,谁能想到,你们家这些东西来的都不干净?”

桑秋叶眼神恶毒的盯着王静芬,“你装什么算?我和大祥一个月多少工资你心里没数,你不是还问过我,平时吃的那些东西哪来的吗?你早就怀疑了不是吗?”

桑秋叶觉得,不能他们一家下地狱,阮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王静芬被桑秋叶的眼神吓的打了个冷颤,“你可别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怀疑了?”

她可不敢承认,这桑秋叶可不是什么好鸟,没准儿临死都会拉个垫背的。

阮家的东西被公安同志和纪委的同志,某委会的那些人配合着,一点点的搬出去,放在了筒子楼外停着的卡车上。

就这些东西,竟然七零八落的堆了一车斗子。

最后,桑秋叶也被带走协助调查,阮大祥家里,直接贴了封条。

也亏了阮星兰下乡了,阮星阳回了部队,不然的话,当时就得被带走。

整条街都得人都涌出来看热闹,眼睁睁看着从阮家搜出来的东西装车,桑秋叶被抓起来带走,个个都是啧啧称奇。

整个县城都没出现过这么轰动的新闻。

山城日报,晚报的记者都闻风而动,堵到了王静芬家门口,将清洁溜溜的阮大柱家,被贴了的封条的阮大祥家,全都拍了照片。

又堵住王静芬采访,连阮星海和阮星月都没放过。

阮老太家里也都是人,除了街坊四邻,也有一些记者,还有调查的同志们,连阮老太家也搜了。

阮老太家里原本丢失的那些东西,都是阮大祥送来的,与他家里的那些东西如出一辙,虽然没有阮大祥家里的那些多,却也不少了。

普通的职工家里,一辈子怕都买不了这么多东西。

随着那些东西被移出来一点点摆满了院子,平时天塌不惊的阮铁栓脸都白了,嘴唇嗫喏的,抖着手指着那些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阮老太腿哆嗦的都站不稳,直接就瘫软下去,跌坐在地上。

阮大柱这个瘸子也坐不住了,扶着个板凳从屋里挪出来,瞪大了迷茫不解的眼珠子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不理解,这些不是都丢了?他爹和娘都成穷光蛋了?怎么家里又变出了这么多东西?

阮老太呆呆的坐在地上,“老鼠~老鼠,一定是老鼠~”

她又想起了那只非常邪门的老鼠,她觉得,家里的东西定是成精的老鼠偷走了,见他们家被查,又给送了回来。

可她始终想不明白,那老鼠为什么跟他们家那么大仇恨?为什么一定要害的他们家破人亡?

难道,那年掏的老鼠洞,是这成精的老鼠一家子?它这是来报仇的?

不管她怎么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她和阮铁栓,都逃不了包庇,与阮大祥同流合污的罪名。

阮铁栓作为纺织厂的老采购,不可能不知道阮大祥莫名给他们老两口送来的那些东西不对劲,却还是心安理得的收了,享用,简直是知法犯法。

这时,厂长孙伟带着陆阳的父亲陆非凡也来到了阮老太家,给阮大柱送了辞退通知书。

他和王静芬,都被开除了。

阮大柱傻眼,委屈巴巴的喊冤,“厂长,为什么将我开除,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孙伟冷笑,“不知道?你和阮大祥是亲兄弟,没少享用他贪污受贿来的赃物吧?作为厂里的职工,你能看不出来阮大祥一家的支出和收入完全不符?”

阮大柱不禁嘀咕起来,“我怎么知道?本来我大哥就比我赚的多,厂里出了那么大纰漏,这么多年,你不也没发现吗?”

孙伟听了,脸色顿时一黑,这次,厂里采购的那一批材料,实在是太差了,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已经和厂办主任开始调查。

哪知道,还没有查出眉目,公安和纪委就上门了,接着是某委会,全都上门了,他们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