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武膝盖砸在青石板上，雨顺着头发掉进衣领。
他撑墙的手一滑，指头抠进砖缝才没摔倒，一口血喷在岳家枪上，枪上金粉遇血成了沙子，掉进水里。
“武哥！”小吴举着手机手抖得厉害，直播画面晃成一片。
苏雨欣想去扶他，手刚碰到他肩膀就缩回来——林小武左半边身子冷得像冰，冰晶顺着胳膊往心脏爬，原本金色纹路的地方结了冰碴，衣服都硬邦邦的。
“系统！”林小武咬着牙，左手攥紧胸口的玄铁令。
令牌烫得要命，在他手心烫出红印子。
“不是说寒毒是岳家枪副作用吗？咋突然……”话没说完又咳嗽，这次血里还有冰碴，掉地上叮叮当当响。
老护院的烟杆掉地上。
他跑过来扒开林小武衣袖，冰晶都到心脏位置，凝成个大碗似的冰团，冰下面金色纹路还扭来扭去。
“是玄铁令！”他扯开衣服，露出胸口伤疤，“当年抗倭时，我师父说玄铁令里有倭寇寒毒，和华夏武脉不对付……”
“那咋办？”苏雨欣带着哭腔。
她抓住林小武右手，可左手的冰都到她手腕了。
“我学过玄铁门解寒毒的法子，我……”
“没用！”老护院掏出破破烂烂、沾着血的密卷。
“这卷子里记着当年抗倭将军用玄铁门血脉镇压寒毒的法子！雨欣小姐，你是玄铁门最后有纯血的……”
“啥法子？”苏雨欣手抖着抓住密卷。
她打开时，纸发红光，朱砂符文像活的一样爬。
“以血为契，玄铁为媒……”她一念，脖子上玄铁门玉佩发烫，还发出龙吟声。
林小武意识开始模糊，只听见苏雨欣声音，看见老护院嘴动，却听不清说啥。
冰晶到心脏，他感觉心跳越来越慢，每跳一下都像被冰锥扎。
“小武！”苏雨欣尖叫。
林小武抬头，看见她咬破手指，血滴在密卷上，符文起火，字更清楚了：“血脉相融，以命换命。”
“雨欣！”老护院想拦，苏雨欣已经拿出玄铁短刀，在手腕划了个口子，血被玄铁令吸干净。
林小武感觉有热乎的东西冲进心口，冰晶咔咔响。
苏雨欣把流血的手腕按在他心脏位置，冰碎了。
“玄铁门现在认可你了！”
剧痛变成灼热，林小武看见金色龙鳞从心脏往上爬，最后盖满左臂。
岳家枪嗡嗡响，枪尖冒出赤龙虚影，把冰晶都吞了。
他心跳有力，快得像敲鼓。
“成了！”小吴举着手机大喊。
直播弹幕全是“龙鳞！”“赤龙！”，还有观众刷“抗倭火箭”，红光把大家脸都照亮了。
老护院捡起烟杆抹了把脸：“当年将军就是这么镇住邪毒的。小武兄弟，你这是……”
“叮——”金属声传来。
林小武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玄铁傀儡关节响。
他一转头，看见三个破傀儡在雨里动，胳膊、脑袋重新拼起来，眼睛里鬼火更亮了。
“东岛新指令——”中间傀儡发出机械音，“杀光抗倭余孽。”
林小武脖子一紧，机械音像钉子扎进耳朵。
他右手握紧岳家枪，枪上金鳞发烫，左臂寒毒还在，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雨欣！”他喊着挡在苏雨欣身前，岳家枪挑开傀儡的刀。
金属碰撞让他虎口发麻，才发现刀上有冰，刀锋过处，雨都成了冰针。
“它们变厉害了！”
苏雨欣抽出短刀，左手按住林小武后腰，把玄铁门心法传给他。
林小武感觉丹田一热，头晕好了点，看见苏雨欣红着眼尾说：“老护院说过，玄铁傀儡越打越凶。”
“叮——系统检测到『抗倭总兵』魂印共鸣！”林小武耳边响起系统提示，屏幕弹出任务：【第七关隐藏任务触发：双人合击·破邪阵】。
他看见苏雨欣玉佩发光，和岳家枪金鳞缠在一起。
“系统说要合击……你玉佩的光！”
“是玄铁令引动血脉！”苏雨欣看看手腕，伤口结痂还在抖。
“我小时候戴这玉，我爹还骂我，现在倒成钥匙了。”她耍了个刀花，“外卖侠，这次我带你飞？”
“先别吹牛！”林小武拽着她往旁边一扑，三个傀儡跳起，刀带出的冰风暴把刚才站的地方石板都砸裂了。
小吴在屋檐下举着手机，弹幕刷得比雨还快：“这冰碴能刮脸！”“雨欣姐帅炸！”“求武哥放大招！”
老护院跑去地缝，密卷只剩半张，还发着红光。
“不能让倭寇血咒见光！”他把残页塞进砖缝，手指抠进泥里。
“当年总兵把阵眼埋在烈士墓下，这地底下……”
话没说完，地面一响。
林小武刚起身，就看见青砖缝里冒蓝雾，雾变成八芒星阵图，中间有个黑红血球。
“寒毒！”他捂住右眼，眼睛疼得一片红。
“右眼看不见了！”
“小武！”苏雨欣扣住他脖子，玉佩光钻进他太阳穴。
“别闭眼！血咒怕活人气，我们的血！”她拽着他左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我的内息，跟我动！”
“行！”林小武咬舌尖，左眼盯着傀儡。
三个傀儡关节重组，眼睛鬼火变实了。
中间傀儡刀裂开，露出骨刃。
“东岛秘术……”林小武想起“邪兵谱”，说：“雨欣，你攻左，我破中！”
“合作愉快。”苏雨欣短刀冒青光，光顺着两人的手到岳家枪上，枪上龙纹活了，龙嘴吞下青光。
林小武感觉内息像火药，大喊：“上！”
两人跳起，苏雨欣短刀一扫，冰风暴融化；林小武借她的力转了一圈，岳家枪抡出个大圆，龙纹金芒带着青光，劈出条火龙。
中间傀儡来不及反应，骨刃被龙咬住，林小武一压枪杆，傀儡胳膊断了。
“666！”小吴蹦起来，直播全是“抗倭火箭”。
“武哥这招像烤串，雨欣姐的光像孜然！”
“闭嘴！”林小武刚喊完就咳嗽，寒毒到喉咙，嘴里全是铁锈味。
另外两个傀儡从两边攻过来，他挡开右边，看见苏雨欣踢起砖头，短刀刺进左边傀儡关节。
“老护院！”苏雨欣边打边喊，“阵图咋办？”
“血咒要人命！”老护院跪在地上按着密卷。
“当年总兵用三百弟兄的血镇着，现在……”他抬头说，“小武！用你左臂龙鳞，能破邪！”
林小武左臂龙鳞发烫，想起龙鳞吞冰晶的事，扯破袖子，金鳞像流动的金箔。
他用龙鳞拍在傀儡胸口，傀儡冒烟，鬼火暗了。
“有用！”苏雨欣眼睛一亮，刺了傀儡关节几下。
“接着拍，我给你开路！”
林小武冲上去，左手龙鳞拍，右手枪刺，傀儡动作变僵，冰风暴也散了。
小吴举着手机凑过来：“武哥特写！龙鳞特写！观众说这是‘黄金搓澡手’！”
“一边去！”林小武笑着骂，枪没停。
他刺中第三个傀儡喉咙时，三个傀儡残骸又动起来，拼在一起，还变大了，鬼火聚成个龙形。
“华夏蝼蚁——”中间傀儡声音变沉，“死在抗倭战场！”
林小武一愣，想起老护院说的“抗倭战场”，难道要被拉进去？
苏雨欣短刀抵在他背上，在他耳边问：“怕不？”
“怕啥？”林小武笑着转头，左眼还红着。
“我送过暴雨外卖，堵过晚高峰，现在有你、岳家枪和直播间兄弟，倭寇邪术就是个加量外卖单！”
弹幕全是“武哥牛批！”“雨欣姐贴贴！”“抗倭必胜！”，小吴手机特效把屏幕映红了。
老护院松开手，看着龙形和林小武胳膊上的金鳞，又哭又笑：“总兵大人，您看，咱们后人有出息了。”
林小武没听见，左眼盯着龙形，右手握紧枪，左手龙鳞发烫。
苏雨欣短刀在旁边，玉佩光和枪芒缠在一起，形成个光网，雨落在上面变成金粉掉下来。
“系统。”林小武心里想，“下一关咋打？”
系统没回答，但他知道答案快有了——在那快成型的青龙身上，在苏雨欣呼吸里，在观众呐喊中，在龙鳞和刀光里。
雨幕里，龙形眼睛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