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钱,不是用来赌的(1 / 1)

钟离微微转头,“怎么?”

“咄咄逼人,不像你的作风。”

阿策的手还覆在钟离后背上,就像托着钟离的腰一样。

钟离的腰很细,阿策手很大,刚好可以盖住他的腰。

“你对我很了解?”钟离扬起一边的眉。

阿策:“了解要在深入交谈之后,你我见面次数至今仍可用一只手数过来,我怎会了解你?只是猜测罢了。”

他耸了耸肩,“猜错了是我以偏概全,你可莫要生气,不如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了解你。”

钟离:“如此说,你想与我深入交谈。”

阿策笑着:“很明显,我想。”

“手先拿开,太刻意的身体接触只会让人抵触。”钟离神色漠然。

阿策很听话,他放下手,“拿开了,可以深入交谈了吗?”

“不可。”

钟离的回答很干脆。

阿策懵了:“为何?”

钟离:“朱筠的困惑还未得到解答。”

“所以……?”

“所以,不可。”钟离道。

阿策:“……”

他被噎得都不知该说什么。

“拒绝我还要拉朱筠下水,你做人不厚道啊。”阿策很快整理好情绪,并未被钟离噎太久。

钟离:“拒绝本不须理由。”

“呵。”阿策笑笑,道,“因为要拒绝我,才找了个理由是吗?这么说,我在你眼中还是挺重要的。”

“?”

钟离微微拧眉,阿策这人还挺喜欢把事情往他期待的方向理解,然而钟离所想并非如阿策所料。

“不是,你多想了。”钟离道。

朱筠的思考太久了,她内心在挣扎。

良久,她抬起头,“最初,无名客是谁都无所谓。成青煜是我找的第一个人,我希望他是无名客。

“越是相处,他对我的情感太重了,相反,我对他的感情显得很是单薄。若只是救命恩情,对他不公平。”

朱筠的眼神颤抖,“可现在,我也说不清楚我的感情是什么。”

阿策连连摇头,“朱筠,你……高冷竟只是你表现出来的假象。”

朱筠和他印象中的朱筠差别太大了。

难不成经历不同,真的可以造就不同的性格?

钟离温声道:“恩义如璞玉,当置于明堂供后人观瞻;情意似清泉,须得山涧石隙间自然流淌。你若执意将二者混作一坛苦酒,伤的不仅是对方求而不得的执念,更是困住了本可翱翔九天的青鸟。”

朱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钟离。

“姑娘可曾见过花苞?”钟离问。

朱筠一愣,“嗯?”

她说:“见过。”

钟离:“若因感激春风花苞便强行绽放,既辜负了积蓄一冬的芳华,亦错失了与真正花期相遇的机缘。”

“我……”朱筠思量片刻,抬头道,“若我思量清楚这份感情究竟为何物,我再告知你。”

“好。”钟离道。

“到时你也别嫌我麻烦。”朱筠说,“不知为何,无垢峰的人,尤其是坒绨仙尊,总是觉得亲切。”

阿策饶有兴趣道:“谁?坒绨仙尊?那位满嘴都是小可爱和宝贝的铁块?远远听过他说话,倒是有趣。”

朱筠脸色冷下来:“你怎可如此说他?”

“你又为何护他?”阿策问,“你了解他?”

朱筠:“……”

她并不了解。

阿策的问题让朱筠无言以对。

仅是凭借一些模糊的记忆就觉得坒绨仙尊是可信任之人,朱筠也知道自己是失心疯了。

“你对我冷脸?”阿策弯下腰,与朱筠平视,“你我可是魔族,在异乡,我才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能护你送魔兽进试炼场,也能护你全身而退。”

他的声音中带着威胁:“朱筠,仔细掂量一下,你到底该对谁和颜悦色。”

朱筠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阿策分明唇角还带着笑,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却怎么也瞧不出笑意。

“嗯?”

钟离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持。

他缓缓靠近二人,道:“二位说了些我很感兴趣的话。”

朱筠垂下头,一言不发。

阿策倒是无所谓,他轻笑,道:“钟离,你早就知道了吧,现在才感兴趣?”

“在未持有实证之前,一切只能是猜测。”钟离道。

朱筠突然开口:“我先走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处,往客栈走去。

钟离叫住她:“姑娘,身上的伤可好了?”

“好全了。”朱筠道,“药也吃完了,多谢你的伤药。”

“那便好。”钟离淡淡一笑。

钟离和阿策目送朱筠离开。

待朱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阿策才甩了甩手,嘟囔着:“她还真是心大,差点撞上我的结界,幸好我收得快。”

钟离道:“方才,阿策说出的话可是实证,我无法不在乎。”

“好,好。”

阿策将双手手腕贴在一起,举到钟离面前,说话时带上委屈的语气,“那就抓我吧,我是魔族,我自首,钟离大人。”

钟离未动,“胆大包天的犯人,属实少见。”

“今天你见到了。”阿策摊手,“要逮捕我吗,大人?”

一口一个“大人”,在他嘴里跟调情似的,没有半点威严。

钟离:“罢了,我对你逮捕你还要调查事情原委,对朱筠姑娘也没好处。那件事已了,上面也未追究。”

阿策垂下手,单手叉腰,“只是苦了你,猛然攀高的分数,导致你还被孤立了。”

“孤立?”钟离微微蹙眉,“我?”

钟离这个表现……

阿策失笑:“难不成你没发现你被孤立过?”

“道友们心有不满控诉两句乃常事。”钟离道,“若你说当日事发之时他们的一言一行,那些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这人……”

阿策都不知该说什么,眼睛黏在钟离身上下不来。

钟离:“他们的敌意很短暂,不足为扰。”

“是啊,很短暂,太短暂了。怎么会被你解决得如此漂亮呢?”

钟离隐隐听出阿策话中的惆怅。

阿策很快收敛好情绪,道:“这几日,你的风评反转很极端。知道他们私设的赌局你的赔率是多少吗?我手气一向不错,这次压了你输,可别让我失望。”

他轻捋着钟离腰间垂落的玉佩穗子,轻笑:“你若赢了,我可要变成一个穷光蛋了。”

“钱,不是用来赌的。”钟离略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