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兰回到家里,梳洗一下,换了衣服,就马不停蹄去知府家找秦兰英。
不巧,门房说夫人去巡查店铺去了,她只该到杂货铺那里去看看了。
到了那里,秦兰英果然在。
看到韩玉兰过来,心里万分高兴,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了,“大姐,真是心有灵犀啊,我正想让你看看咱这里的情况呢。”
韩玉兰也喜上眉梢,“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大姐先说。”她娇嗔地挽住了大姐的胳膊。
“好吧,我先说。我是来找你帮忙哩。”她面带微笑地看着秦兰英,又用一只手拍着她的胳膊。
“大姐还跟我客气啊?”
“我今天到府郊的庄园看了看,原庄主走了什么都带走了,说一根棍都没有吧有点夸张,只给我留了个无依无靠的看大门老头,其它的都连拿带送的,光秃秃一片。”
“上午我买了人和东西带去了,但牙行没有管事人选。你说我经常不在那儿,没有个贴心的管事会行?”
秦兰英点点头说:“嗯,是不行,那你……”
“我是想问你手里有没有这样的人选。”
秦兰英蹙眉抿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舒展眉头笑着说:“还别说,真有,但他不会卖身,还有点老。”
“老也行,可以带新吗?”
“那行,我问问看,他有再干的想法没,他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他儿子大了顶他的班,他就闲下来了。那工钱你打算给多少?”
“他提吧,我急需!对了,你庄园里的管事工钱多少?”
“我记不清了,大概是月薪十两?”
“行,那也十两吧。我再找个副手跟着他学。”
秦兰英应允道:“好,我派人去问问他,不行的话我再给你找。”
“太谢谢你,解了我燃眉之急。”
“嗐,还没办成呢!下边该我说了吧?”秦兰英说。
韩玉兰哈哈大笑起来,爱怜的点了一下她的头:“咱俩这像干什么的,交易?”
“成交!”秦兰英握住了她的手,“走咱们看看店里的情况。”
店铺里的东西分类摆放,横竖斜都是直线,看着非常洁净整齐,这有什么情况?
“是这样,客人一买东西都乱了,计账的时候也是东西五花八门,钱好算,最后不好对账。”
韩玉兰突然想到这里没有电脑,不会鼠标一拉,这个商品卖的时间,价格,多少一下就出来了,需要人一点一点地对账,但这不就是古人的买卖方式吗?
对了,他们还是使用的繁体一二三,能不能把阿拉伯数字给他们说一下?
最后马甲还是抵不过友情,宽慰地拍拍她的手说:“你找几个会算账的伙计,到我家找子浩,让他教教,说不定就简便多了。”
“行,你帮了我一大忙啊,每天他们算账,我看账,他们算得手疼,我看得头疼。”
“其实寒智也会啊!简单的很。”
秦兰英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智儿也会?”
“是的,我们用的都是简便的方式,比如算术上,记忆上,所以读书认字都比较快,这些你在村里时应该知道啊?要不怎么能吸引寒智放弃府城好的读书条件要去村里读书呢?”
“啊?我明白了,当时只是想可能是有所不同,但不知道不同在哪里。”秦兰英又拍了拍自己的头。
“走,咱们再转着看看哪里有不妥。”她又邀请韩玉兰巡视她的铺子。
到了牙膏店,韩玉兰随手摸了摸架子,看看上面有没有尘土,“嗯,挺干净,这种店得要求一天擦两遍。”
她看了看摆放的方式方法,符合现代的规格,点点头说:“还可以,这种店要保持一种清新的气味,客人一来就喜欢的那种,才能激发他们的购买欲。”
出来后很放心地说:“嗯,要做好服务的想法越来越好,是不是这样生意也好多了?”
“还不是姐姐的建议好。”
两个人便开始了商业互吹,吹着吹着彼此都哈哈大笑起来。
互相闲聊了会儿,韩玉兰便离开了这里。刚到家,吕叔就过来说:“夫人,刚牙行
的人来说,有人了。”
“哈,这么快,上午还没有的,下午怎么……,是不是瘸子里头挑将军,在众多人中挑出来的?”她这一说,吕冒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嘿嘿笑着说:“来人只说有人了。”
“好,我去看看。小青,还租个车吧,这一天天的,有点累。”
等小青带着马车过来,她们又去牙行。
一到门口,牙头儿就满面笑容地出来迎接:“哎呀,韩夫人,上午你刚走,就送来人了,有一大批,这里边还真有在庄园干过管事的。”
“那太好了。我去看看吧。”韩玉兰也是急不可待了。
牙头儿一边带路一边说:“这一批人是从大户中来的,有经验,您要不要再挑点?”
韩玉兰突然有一种爆发户买买买的感觉。嗯,这感觉也不错。
正如牙头儿说的,这批人比之前确实有素质多了,一看状态就不一样。
韩玉兰不只要了管事,又挑了三个中年婆子、三个年轻男子、一个小丫鬟、一个小厮和两个练家子,又花了二百二十两。
带人回到家,准备给张绣一个婆子、一个干活的男子和一个小丫鬟;另一个小厮给子浩当帮手。
她特意叫小青、小春到屋里,交代了一些事情就不管了。
小青出来后给那些人安排了住宿。只是有点发愁,夫人总是买人,但家里地方小住不下怎么办,最后只得把练家子暂住在门房,那三个人先提前去大小姐那里住。
没吃的啊?三个人好说,走时拿点吃的,带点米面油就可以了。
厨师白婶子也有点发愁,又添了这么些人,每天做饭都来不及,怎么夫人没再买一个厨师?好在又来了几个婆子,还有小秋小冬帮忙。
吃过晚饭,韩玉兰把那个管事叫到厅堂,管事直接介绍:“夫人,我叫陈卫宝,42岁,我的家小在六年前那次动乱中冲散失踪了,我当时有病缠身,走投无路,自卖自身,后跟着老管家学着管事,谁知主家又遭难被卖。”
简洁明了,叙事清楚,看起来是当管事的料,韩玉兰如是想。
“嗯,我叫你小……咳……老陈吧,你也没跟我小几岁。府郊我有个庄园,才购置的,百废待兴,需要你帮助我打理那里的一切事务,我相信你。”也给他来个简明扼要的。
“我怕……”
韩玉兰手一挡:“学。相信你!”
然后就站起来:“明天会有人送你,很近的。”
聪明人不需要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