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你到底有没有心?(1 / 1)

主卧的灯光透过纱帘,勾勒出时欢的剪影,温柔得像幅油画。

他突然停在台阶上。

口袋里震动的手机弹出一条新消息:「已确认视频未剪辑。」

主卧的窗帘半掩着,时欢站在窗边,手中捏着丝绒盒子。

楼下的车子已经停了二十分钟了。

霍骁没有下车。

她在想,他是不是知道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窜上脊背,时欢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转身走到衣橱旁,将手中的盒子塞进了深处,用一叠丝绸方巾盖住。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霍骁站在门口,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寒意。

时欢收起脸上的表情,故作惊讶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话未说完,她的手腕被狠狠攥住。

“解释。”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将手机扔到她面前。

屏幕上,那段监控视频正无声地播放着。

时欢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极大,指节几乎陷进她的皮肉里。

“你弄痛我了。”她皱眉,声音冷了下来,挣脱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霍骁冷笑,猛地将她的手腕甩开。

白皙的肌肤上立刻浮现出几道刺目的红痕。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欢揉了揉发疼的手腕,抬眸与他对视。

此刻的她,眼里再没有往日的温软,只剩下刺骨的冷意。

“霍总这么聪明,”她歪着头,语调轻佻,“不如猜猜看?”

霍骁的眼底翻涌着风暴,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同样是女人,你的手段这么卑鄙?”

“卑鄙?”时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底闪过一丝讥讽,“相比她们给我的,这又算得了什么?”

霍骁眯起眼,“薛慕晴对你做了什么?”

时欢冷笑:“你这么关心她?”

霍骁盯着她,像是第一次看清她:“所以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

“是。”

她毫不犹豫地承认,眼底的决绝让他心头一震。

“我故意接近你,故意讨好你,甚至......”她顿了顿,“连那一刀,都是我算计好的。”

霍骁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猛地扣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捏碎:“你连自己的命都敢赌?”

“不然呢?”

她仰头看他,眼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意,“你以为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失去的?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懂蝼蚁要怎么活?”

房间里静的可怕。

霍骁松开手,后退一步,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你到底还有多少谎?”

“很多。”

霍骁的脸色瞬间阴沉到极点。

“你!”霍骁一拳砸在她耳边的墙上,指关节渗出血丝。

“但现在你不用再听了。”她转身,从衣柜里扯出一个她来时背的包,“既然你都知道了,想必也不想再看到我这张虚假的脸。”

他忽然开口:“叶时欢,你到底有没有心?”

“心?”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早被人碾碎了!”

“你就不怕我知道这一切?”霍骁再次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叶时欢,你他妈真敢!”

时欢疼得皱眉,却倔强地仰起脸:“你想封杀我也行,想报复我也行,想把我送去坐牢也行......”她扯出一个惨淡的笑,“随便吧。”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霍骁的怒火。

他猛地将她甩开,时欢踉跄着撞上梳妆台,瓶瓶罐罐哗啦碎了一地。

“好一个'随便'!”霍骁冷笑,声音嘶哑得可怕。

“你在我身边演的每一场戏,说的每一句情话,装的每一分温柔......都他妈是'随便'?”

时欢扶着桌沿站稳,眼底泛起一层水光,又被她狠狠压下去:“是,都是假的。霍骁,我们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错误。”

“错误?”霍骁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时欢挣开他的手,“霍骁,你气的不是我算计薛慕晴,是后悔跟我这种人搅在一起了吧?”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房间里传来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霍骁发疯般将整个梳妆台掀翻,香水瓶炸裂的香气混着他指关节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最恨的不是她对薛慕晴做的事,而是她轻描淡写的否定了他们的一切。

那些深夜的相拥,清晨的亲吻,甚至她为他挡刀时流的血,在她眼里都成了处心积虑的表演。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谎言。

客厅里,张妈正在收拾客厅,忽然听见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抬头,见时欢脸色不太好地从楼上下来。

“时欢...”张妈刚想上前询问,话还未出口......

“砰!”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动静。

张妈脸色骤变,她伺候霍家三十年,从小看着霍骁长大,从未听过他这般失控的动静。

她下意识望向楼上,却不敢上楼。

时欢经过她的身边时,停下了脚步,勉强的扯出了一个笑容:“张妈,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张妈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时欢已经转身推开了大门。

夜风裹着雪花呼啸而入,吹乱了时欢的发丝。

她没有撑伞,就这样径直走进漆黑的雪中,背影很快被雪花模糊成一片影子。

张妈站在原地,望着洞开的大门发怔。

片刻后,她慢慢走过去关上大门。

“唉......”她叹了口气,抬头望向二楼的方向。

砸东西的声音早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慌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