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用赶着去上班,心里没那么急了。
仍然是疑惑:“陪你去医院做什么?”
陆云起又揉揉眼睛:“去见我妈,她今天应该可以出院了。”
姚晴一听这话,顿时紧张了。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开始打开行李箱开始翻找衣服。
这么快就要去见他母亲了,他昨天可一点都没有提过,真是临时赶鸭子上架。
陆云起坐了起来,晨光照进室内,她趴在行李箱面前翻找衣服和化妆包,脸上是刚睡醒的迷茫。
睡衣领口对她来说过于大了,向着一边滑下一截,露出右肩部分雪白的肌肤,而她浑然不知。
宽大的男式睡衣反倒勾勒出若有若无的曲线,她自己不知道这慵懒的姿态有多诱人。
陆云起的目光变得暗沉,看着她旁若无人的一举一动。
姚晴拿着一套休闲装,看了他一眼,快速跑去了衣帽间。
两人虽然已经有过那种关系,但是当着他的面换衣服,她怎么也做不到。
从衣帽间回来的时候,她换好了衣服,化上了清透的淡妆,头发也梳理柔顺了。
陆云起也换好了衣服,桌上多出了两份精致的早餐,应该是楼下的佣人送上来的。
吃着早餐,姚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陆云起说:
“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给伯母订一束花。”
今天是以陆云起女朋友的身份去看望老太太,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看病人的话,订花是相对稳妥的。
陆云起喝着橙汁:“花早就让司机订好了,已经放在了车上。”
姚晴松了一口气:“还是你考虑周到。也好,免得到时候我订了,还得找你报销。”
*
车子抵达了市郊的一个私立医院。
这里不像普通医院常见的熙熙攘攘,也没有那种密集的门诊楼和住院楼。
更像是一个疗养院,或者是度假区。
一眼看去病人很少,小楼掩映在绿荫鲜花之间,风景和建筑融合得恰到好处,没有普通医院的焦灼气氛。
陆云起母亲的病房在一栋白色小楼下面,姚晴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年轻身影。
是纪云落,他远远地看到了他们,高举着手挥动着,满脸的欣喜。
几天不见,他头发剪得短短的,穿着白色的t恤,外面套着藏青色的针织开衫。
衣服上有几点颜料的痕迹,更突出了他的艺术气质。
姚晴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很高兴,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忍不住也走上前。
两人像是有默契一样,同时拉住了对方的手。
纪云落完全无视站在一旁的哥哥:“姚姐姐,我总算又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啊。”
司机是陆云起的心腹,本来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当背景板,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嘴角抽抽。
这个小子,说话这么口无遮拦的吗?
姚晴丝毫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问他:“你手上的伤好了吗?给我看看。”
纪云落笑了,把手心摊开给她看:“你看好了没有?”
姚晴拿过他的手掌看了看,上次的结痂已经脱落了,留有一道淡淡的白色痕迹。
心里放心了些:“有一款祛疤痕的药膏......”
突然手臂被人用力一拉,她被硬生生地拉开了几步。
抬头一看,陆云起表情冷漠中带着戒备:“好了,不要在这里耽误了,上去看她吧。”
姚晴的手腕被他拉得生疼,她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地收回了手腕。
纪云落显然已经知道,陆云起为了避免母亲的催婚,带了姚晴来当幌子。
他对这个哥哥霸道的举动感到不满:
“哥,人家只是你的助理,又不是旧社会。你凭什么这么凶?”
他心里为姚晴鸣不平,心想一个打工人为了保住饭碗,陪老板来演戏,还要被他这样管着。
简直是没有天理。
陆云起淡淡道:“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人,就不要招惹她。”
他冷冷说完这句话,先他们一步走上了台阶。
他平时虽然随和,严肃的时候却自带一种强烈压迫感,让人恐惧,情不自禁想听从他的命令。
姚晴和纪云落都呆住了,不知道他在生哪门子的气。
他语气中强烈的占有欲令姚晴感到不安。难道睡了几次,他就把自己当成他的私有物了?
她开始感到害怕,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来不及多想,电梯来了。
到了病房附近,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放低了脚步,担心陆母在休息。
陆母有长期失眠的毛病,白天时常会打盹,都怕吵醒她难得的睡眠。
陆云起拉着姚晴,刚好在病房门口遇到刚出来的医生。
医生跟陆云起简单交待了一下陆母的情况。姚晴虽然听不懂许多医学用语,但也能听出没什么大碍。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道:
“老太太更多可能心理的问题,有些焦虑抑郁的情绪会引起躯体化的反应,之前的用药可能有些耐药了。等回去调养一段时间,再来重新看看我们的心理专家吧。”
交待完病情,医生告辞离开。
纪云落先推门进去,喊了一声:“妈,我们来看你啦。哥今天也来了。”
陆云起拉着姚晴,一同走了进去。
病房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套房,进门的地方是病床,床上并没有人。
姚晴透过门帘,看到里面的会客室有两个人,似乎是一个护工和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背对着他们坐在一个轮椅上,正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
纪云落已经抢先一步进了会客室,拉着母亲的手,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两人亲热地说着话,看得出来母子之间很亲密。
姚晴瞄了一眼病床上的名签,上面写着名字,年龄和病情。
病情那一栏的字她看不懂。
名签上病人名字叫纪霜霜,年龄是57岁。
纪霜霜这个名字真好听,原来纪云落是随的母姓。
但是陆云起今年41岁,他的母亲怎么才比他大16岁,似乎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