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心恒思索片刻后，仍没有得出结论，“也不想知道。”
他便不再去想，而是如视珍宝般，将相片放进怀中，珍藏起来。
对他而言，这张照片的珍贵程度，已经达到无价之宝的程度。
在林心月被煞气侵蚀初期，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口气将家中所有小时候的照片，一把火烧个干净。
再加上被黑色晶体覆盖后，林心月觉得自己变丑了，便再也没有去拍任何照片。
以至于家中，连一张林心月的照片都没有。
而他手中的这张，不仅是两人的合照，更是完好无损，不曾被煞气侵蚀、阳光积极的林心月。
“你终于出来了？”
就在林心恒思考的同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林心恒闻声而望，一名戴着天蓝色面具的青年映入眼帘。
他立刻进入警戒状态，警惕的看着青年，冷声开口，
“你是？”
戴着面具的人，在镜片世界中，只有十一位神子。
“这是你面具下的脸吗？”青年像是踏在虚无之中，踩在水面之上，却并未沉入其中。
听到这句话，林心恒才想起来，自己易容过后，并未重新戴上面具。
不过这张脸被其他神子看见也无所谓。
毕竟只是随便找的路人甲，并且易容成路人甲。
“你可以猜猜。”林心恒双眼微眯，空气中渐渐弥漫起剑拔弩张的氛围。
与林心恒想象中不一样，青年并没有直接动手，反倒是走到他身前，朝他伸出手，微微一笑，
“你好，我是【蓝天】。”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林心恒愣在原地。
沉默许久后，林心恒才搭上【蓝天】的手掌，从怀中取出那张樱红如血的面具。
“【月痕】。”
“好名字。”【蓝天】微微颔首。
“你到底想做什么？”林心恒问，“你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目的是什么？”
在自己经历心中镜考核的时期，【蓝天】就已经到达。
可【蓝天】却并没有打断他的考核，反而静静的等待考核结束。
这也让他有些摸不清【蓝天】的想法。
“合作。”
“合作？”林心恒一愣，“【镜神】不是说过，两人不可结伴而行吗？”
“不可结伴而行。”【蓝天】轻笑一声，“和我们合作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在一起，不就可以了吗？”
此话一出，林心恒顿时茅塞顿开。
是啊！从头到尾，【镜神】的说辞中，都没有不允许合作的字眼出现。
双方之间，可以正常交易、决斗，但是不能同行。
谁说合作必须同行？
“你想做什么？”
“收集所有镜片。”【蓝天】平静开口，“至于最终的镜片归属，就由最后的战斗决定，可以吗？”
“当然可以。”
林心恒点点头。
虽然他有三大王族与【玄门】等四大助力，但想要收集所有的镜片，难度不小。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合作关系。”
“不。”林心恒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你帮我去淘汰一个人，并取走他身上所有的镜片，我们才算正式的合作关系。”
“【月痕】。”【蓝天】眼底透露出冰寒彻骨的杀意，“合作，双方关系平等。”
“所以呢？”林心恒平静道，“和你帮我淘汰一个人有什么关系？”
“帮你淘汰一个人。”【蓝天】冷哼一声，“那我找你合作的意义是什么？”
要知道，能被四个水门选做神子的人，谁不是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底牌？
若是贸然与某一位神子开战，最终只会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地步。
“这就是我的条件。”林心恒凌空一握，凌厉的剑意好似翻涌的浪潮般涌动。
虚无之中，仿佛有一柄无形之剑正悬在【蓝天】眉心，似乎只要林心恒意念微动，剑气便会将【蓝天】洞穿。
“看你这架势，是想打上一架？”
【蓝天】丝毫不惧，伫立在水面之上，二阶巅峰的威压，好似水波般徐徐扩散。
剑拔弩张的氛围，悄然滋生。
似乎下一刻，就会爆发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如果需要你淘汰的对象，已经是强弩之末呢？”
“强弩之末？”【蓝天】收回气息，重新开始审视这个条件。
在他的计划中，能多一个朋友，就绝不要多一个敌人。
如果不需要自己打生打死，轻松能将对方淘汰，这个条件，他倒也能接受。
“是。”林心恒点头，“怎么样？这个条件你接受吗？
你接受，我们将全面展开合作。
你不接受，我有把握，在一定时间之内……”
说到最后，林心恒停顿片刻，冰寒彻骨的嗓音回荡在湖泊之上，
“玩死你。”
现在棋局、剧本已经彻底打开，无论他想要做什么，只需要动动手指，便能从量变引起质变。
所谓的蝴蝶效应，便是如此。
“如果情况属实。”【蓝天】并没有管林心恒的最后一句话，而是认真道，“我会亲手淘汰那个人。”
“但如果情况不属实，我会拼着两败俱伤的情况，毫不犹豫的将你拖下水。”
“放心。”林心恒缓步走到【蓝天】身侧，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你要动的人是谁？”
“【森藤】。”
听到这个名字，【蓝天】脸色微变，有些不相信，
“【森藤】？你确定他是强弩之末？”
他曾经无数次从鬼霜口中得知【森藤】的名号，也知道【森藤】在鬼木心目中的份量。
只是他不知道，【森藤】的天赋究竟是什么？
鬼霜只是让他没事离【森藤】远一点。
“当然。”面具下，“我可是为他精心准备一场大礼。”
就算【森藤】强，林心恒也不认为，他能在三大王族与【玄门】的围攻之下，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