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读者大人捧第20章(1 / 1)

钱朝尽职尽责当自己的电灯泡,端着果盘水杯来来回回进出在病房里。

就是不知道屋里为什么温典和顾飞星的戏份好像跟演默剧似的,一点儿声都没有。

顾飞星被钱朝接二连三刺激的根本没心情再去维持自己从前精心凹出来的伪装。

他虚伪对待过的人太多,顾飞星对没有利益牵扯的人际关系,从来都是过后就忘。

面前的女生只是他伪装下遇到的无数过客中的其中之一而已。

顾飞星阴沉着神色,盯着跟神经病一样踢踢踏踏反复横跳在病房门口的钱朝。

钱朝又一次端着果盘往温典面前送了送,语气十分热情,“小温吃草莓呀?”

温典正沉浸在少女的忧伤之中,暗自落寞。

闻言,温典沉默着推开钱朝手里红的刺眼的草莓。

钱朝叹了口气,又往顾飞星面前晃了晃,“小顾……不儿,儿子吃草莓啊。”

顾飞星脸色涨的跟要火山爆发似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从钱朝的角度看,跟红温的斗牛没什么区别。

钱朝反手收回果盘,飞快窜到病房外,“哎,好像又没热水了,我再去打点热水。”

顾飞星现在只有一个愿望。

他想掐死这个一直在他面前找存在感的女人。

再回病房时,温典默默站起身,兀自神伤要离开这里。

“嗯?”钱朝嗅到走剧情的契机,立刻追了上来,“我送送你吧。”

走在长廊里,换成了钱朝安慰失魂落魄的温典,“你别伤心,我这个逆子就这死脾气……”

“钱朝!!!”顾飞星愤怒至极的吼声从身后的病房中传来,“闭上你那张只会胡诌的破嘴!!!”

钱朝重重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压低声音,“他现在这儿有点毛病,你别往心里去啊。”

温典总算恢复了点元气,“谢谢阿姨……”

她就是觉得自己不断在记忆里牵挂的那个人,再见面,怎么突然就变的跟毫无情绪的疯子似的……

温典觉得自己美好的幻想跟泡泡机吹出来的泡泡似的,五彩斑斓没几个瞬间,就彻底破灭的无影无踪。

“阿姨,”走进电梯之前温典犹犹豫豫开口询问钱朝,“您看起来很年轻,比顾飞星也大不了几岁,您怎么……”

想不开嫁个二婚还带孩子的呢。

钱朝眼中划过一丝怅然,上下嘴皮子一碰又开始胡编乱造,“还能因为什么?开店破产欠一屁股债,就他爸愿意替我还,但他爸命不好,刚结婚没两天就在高速上被卡车追了尾,只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维持这个家……”

看着温典的神情从震惊不理解到眼含热泪满脸同情,钱朝装模作样扯出一个苦笑,“为了这份恩情,我也得好好把飞星抚养成人。”

温典最后抓着钱朝的手,眼泪汪汪同情钱朝一个人操持家务还得带一个躁狂继子真不容易巴拉巴拉……

将眼圈通红的温典送进电梯,任务提示才蹦了出来。

【女配温典好感度:76%】

钱朝相当满意自己给自己编的身份。

既合理保持自己电灯泡的位置,又能合情合理的在医院照顾顾飞星。

她简直就是天才。

刚哼着歌拉开病房门,迎面就摔过来一张陪护椅。

钱朝“……”

顾飞星这劲儿够大的,腿现在都动不了,还能只靠上半身发力扔动一张几十斤沉的椅子。

钱朝面无表情看着椅子“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她脚边。

顾飞星死死抓着病床边的围栏,怒火中烧,一双眼通红,一副恨不能把钱朝剥皮抽筋的恨样。

钱朝一脚踹开面前碍事的椅子,“给你脸了?”

顾飞星气的脖子上的青筋越发明显,他几乎要被钱朝倒打一耙的举动给气死,半晌之后他抓着围栏的手用力到泛白,咬牙切齿,“我还要问你,谁给你的脸,在这儿装别人妈还污蔑别人有病?!”

钱朝脸皮比顾飞星想象中的还得厚上几百倍,她完全没流露出任何有关愧疚不安的情绪,居高临下看着病床上快愤怒成鼓风机的青年,“我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求回报在这儿照顾你,就占你点便宜怎么了?”

“我够照顾你的心情了吧?既没占你亲爹亲妈的位子,又没强迫你叫我妈,你还在这挑上刺了?”

“顾飞星,到底是谁不要脸?”

顾飞星只觉得被面前这女人理直气壮的颠倒黑白气的喉头一哽,五脏六腑都跟被浇了汽油一把火烧起来了似的,他剧烈深呼吸几次,试图理清思路绝地反击。

“我求你留在这儿照顾了?滚,现在你就给我滚!”

但还没等他继续发挥,钱朝拿出手机,似乎从手机上看到了什么不忍直视的东西,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再放下手机时,钱朝的脑子不知往哪个方向抽的风,立定跳远跳到顾飞星身边,随后一个弯腰————

她从顾飞星的床底一把抓出了一个通体荧光绿,绿的顾飞星心惊肉跳的————

尿壶。

顾飞星看清钱朝手里的东西时,所有要跟钱朝辩论的心思在霎时间原地蒸发销声匿迹无影无踪烟消云散。

“滚!变态!!!”顾飞星瞳孔地震,拼命拖着身子往病床另一侧挪,顾不上自己一身伤,满脑子就一个想法。

他要离这个脑子有毛病的疯子远远的!!!

钱朝一脸狰狞。

难道是她想突然这么变态的吗?

顾飞星那句赶她走的话卡了剧情的点,直接刷新出了一个补充要求,勒令钱朝更加细致的去执行陪床任务。

“不是,你先别跑!”钱朝咬牙切齿,一手死死拉着顾飞星的胳膊生怕一撒手搭戏的主角就没了,就差指天发誓,“你装一会儿,等这段过去了我绝对不碰你一下!”

顾飞星使出浑身解数往病床下翻,试图挣脱开女人铁钳似的手,“你装个屁无辜,谁要听你满嘴跑火车这些一文不值的废话!”

从遇上钱朝开始,顾飞星的怒火就不停刷新上限,他忍无可忍,猛地一回头冲钱朝怒吼着放狠话,“疯子松手,不然我豁出去跟你同归于尽也要弄死你!”

钱朝死活不肯松手,“松手这段怎么过?你现在应该躺在病床上,浑身虚弱……谁家浑身是伤跟疯狗似的这么利索?”

顾飞星的大脑已经快气开了锅,他拼命扭动着胳膊,整个人跟被大仙上身了似的摇头晃脑,在钱朝手里就跟条泥鳅似的,不断挣扎着往外跑。

钱朝累的险些没抓住,就在顾飞星要越过栏杆摔到地上之前,钱朝眼前一晃,下意识去薅自己最好抓住的那一部分——顾飞星的后衣领子。

“刺啦。”

布料刺耳的撕裂声,强行让他逃她追的戏码,暂停了一瞬。

钱朝“……”

她默默将已经撕裂的袖子和后背的布料重新往顾飞星疤痕纵横的膀子上盖了盖。

不对。

是青年一丝不挂的肩头。

“棉纱布就是不结实哈。”钱朝默默将又要往下飘的布料向上提了提,笑的十分礼貌,“下次给你换三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