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乐泡好茶，给自己来上一杯，牛乐的茶，虽然是下界的茶，可是它这茶叶树活得久啊。保存的也好。

一泡上，茶香四溢，让人闻上一口，哎，就是你闻着味都满口生津。

“卖茶的，给老子上杯茶。”你说这不巧了不是？上午那位考了三回没过关，而且骂骂咧咧进传法殿的学渣。走出来了，看样子，没查到答案。

牛乐听了微微一笑，用手中折扇点了点面前的方凳。

只见牛乐面前一暗，一位铁塔样的黑脸大汉，目如铜铃，狮鼻方口，虬髯散乱，跨步坐下，端起茶碗咕咚一口仰首灌下。

牛乐定睛一看面前这黑厮汉，配上开山斧，那是黑旋风在世。配上丈八蛇矛，那是张飞本飞。

哐当茶碗放到桌子上，卖茶的，能不能换个大碗？这茶喝的也不爽利。满口生津，倒是真解渴，是碗好茶。

牛乐和这黑厮对视一眼，也没说话。掏出一葫芦闷倒驴牌二锅头，百花酿给他喝都算糟蹋东西。

“这位朋友，我觉得你喝口酒会更解渴。

黑脸大汉，听了这话，眼神一愣？“哈哈，好，那我就尝尝你的酒？看来是误会阁下了。”

接过牛乐手里的酒葫芦，拔开塞子，闻了一口，赞到有个几千年的酒龄了，好酒。

这人闻酒的气度，确实比喝茶看起来顺眼。

当下咕嘟咕嘟喝下小半碗酒，长呵了一口气，呼着了?着了。牛乐拿扇子一扇，一挡。

黑脸大汉哈哈哈，一张嘴一股幽兰得火苗，赶紧闭上嘴。

待酒精下肚，大汉抱拳，“在下张扬，见过这位师兄。刚才唐突了，勿怪勿怪。”

“张兄客气了，在下牛乐，张兄气宇不凡，干脆豪爽。认识张兄真是一大快事。”

“哈哈，牛兄过奖了，过奖了。现在才知道牛兄是给人出主意的，这不就是军师吗？”

“牛兄正好，你帮我分析一下，我这刑法怎么就屡次考不好呢？”

“张兄把今天考试的题发到这枚玉简里，我看看张兄做题的思路。”

一时半刻，牛乐接过玉简查探完毕，又沉思片刻，心里有底了。这位张兄真是直爽啊。

问：路见不平，作为仙人，当如何？ 答：拔刀相助，一刀两段。

问：有人在公共场所打你，当如何？答：受人一拳之恩，当涌拳锤死。

“张大侠，观你答题，基本了解大侠平日为人，嫉恶如仇，侠肝义胆。兄弟佩服佩服。”

在说大侠答题的建议之前，容在下给大侠讲个真实的故事。

“在蓝星上有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士杀一人，重伤一人，吓得屁滚尿流一人。”

“此弱女子为何要杀人？”张扬急问。

牛乐示意稍安勿躁，

“湖北省巴东县野三关镇政府，3名工作人员，在该镇雄风宾馆，梦幻城消费时，涉嫌，对当时在该处，做服务员的邓玉娇，主动进行骚扰挑衅。

邓玉娇用修脚刀刺向两人，其中一人被刺伤喉部、胸部，经抢救无效死亡。邓玉娇当即报警。次日，警方以涉嫌“故意杀人”对邓玉娇采取强制措施。 ”

死者名叫邓贵大，44岁，是野三关政府，招商办公室主任；另一名伤者叫黄德智，前镇农业服务中心副主任，抽调到招商办工作。另一名工作人员，也是邓贵大的同事，他们三人均在同一间办公室。

消息在网络上传开后，被称作：邓玉娇刺官案。

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呢？

三名镇政府工作人员，到她所在的，宾馆娱乐城消费，这三人分别是邓贵大、黄德智以及邓中佳。

一审法院认定的事实表明，当晚，黄德智，强迫邓玉娇，陪其洗澡，被拒。对于不听话的，邓玉娇，黄、邓二人非常不满，这几人自觉是官嘛！让你等屁民侍寝，那是荣幸，竟然敢拒绝，装什么装，不就是卖的吗？随后对邓玉娇，进行推搡辱骂。

邓玉娇两次，欲离开现场而不得，不停的说，大哥我不是做这个的，不是这样的人，你找别人吧。

反被邓贵大推倒在沙发上，邓玉娇非常慌张，面对步步逼近的邓贵大，拿出包里的一把修脚刀，邓玉娇持刀对邓贵大刺去，导致邓贵大左颈、左小臂、右胸、右肩受伤，后经抢救无效死亡，黄德智上前阻拦，右肘关节也被刺伤。

张扬听了，目眦尽裂，“杀得好。”

抬起手正要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牛乐眼疾手快，把扇子垫到巴掌下面。

“嘿嘿，情难自禁，情难自禁，那最后是怎么判的？”牛兄。

法院一审公开开庭，最终认定，邓玉娇的反击行为，属于防卫过当，构成故意伤害罪，但，考虑到邓玉娇，主动投案、如实供述，有自首行为，且经鉴定有抑郁症，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依法对其免于刑事处罚。

庭审后邓玉娇称，对判决结果很满意，没有上诉。这“有罪免处”的判决，既维护了法律尊严，又照顾到了民众感情道德。各方都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牛乐：“杀人者有罪吧？”

张扬：“有罪。”

牛乐：“法律也认定她有罪。”

牛乐：“被杀者该死吧？”

张扬：“知法犯法，罪该万死。”

牛乐：“按照被杀者死前的罪责，有罪，罪不至死。”

因为根据法律规定，正当防卫的构成要件有五个，‘存在实际的不法侵害、不法侵害正在进行、目的是为了保护权利免受不法侵害、没有明显超过必要限度，以及针对不法侵害人进行’。

邓玉娇与邓贵大等3人，当时处于公共场所，除了邓玉娇之外还有其他服务员，邓贵大并没有对邓玉娇实施侵害生命安全的行为，只是言语骚扰、身体推搡，没有致人死亡的危险性，不能评价为“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邓玉娇的行为却直接导致了邓贵大的死亡。

当时我们的法律还要求，防卫人的防卫行为，必须和加害行为的程度相适应，也就是所谓的不能超过“必要限度”。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不能苛求一个普通人预判到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也不可能要求对方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就做出什么样的反击，我们之所以能清楚地认定邓贵大没有暴力犯罪，是因为我们开启了上帝视角，而当局者迷，邓玉娇身为一名弱女子，受三名男子围堵，紧张加害怕，附加抑郁症的影响，无法完全认知自己的行为，才会作出超出限度的反击行为。

法院有罪免处的判决，法理上来说，是基于刑法规定，防卫过当应当承担刑事责任，认定邓玉娇有罪没有问题，从情理上来说，承担刑事责任并不一定意味着接受处罚，邓玉娇存在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的情节，再加上限制刑事责任能力的认定，不处罚在情理之中。

“张兄，你所答得刑法得题目，若是能如同这份判决一样回答。想必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张兄，张兄？”

此时张扬眼神呆滞，目视前方，嘴里念叨着：“法理人情，法理人情，原来是这样。”竟是如同悟道一般。

起身还不忘把顺手酒葫芦收进储物袋里，慢慢跑向远处得考场。

牛乐看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刷了茶碗，静待下一位。至始至终两人都没提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