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鹤正襟危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双手紧攥着《药王宝典》,铜鹤香薰袅袅升起青烟,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孙公子,该您上场了。”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外响起。
孙鹤猛地站起身,宽大的袖口扫落案上的《千金方》。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迈向太极殿前的广场。
广场上,旌旗招展,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皇后凤仪天下地坐在一旁,面色略显苍白。
比赛开始后,孙鹤自信满满地走向中风病人,却在看到病人的症状时瞳孔骤缩。病人牙关紧闭,口角流涎,这分明是中风的症状,但孙鹤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父亲孙国舅的叮嘱:“细辛是治中风的良药,用量越大效果越好。”
孙鹤颤抖着双手抓起药碾,将过量的细辛碾碎。当他将药汤灌进病人口中时,病人突然剧烈抽搐,口吐白沫。
“大胆!”皇帝拍案而起,“孙鹤,你这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孙鹤瘫倒在地,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望着护国御医洛风缓步走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洛风俯身查看病人,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他皱眉道:“细辛有毒,过量服用会导致心律失常,甚至危及生命。孙鹤,你身为太医,竟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孙鹤面如死灰,喃喃自语:“我父亲说……”
“够了!”皇帝怒道,“孙国舅何在?”
孙国舅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走出,跪地请罪。皇帝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孙鹤即日起革职查办,孙国舅教子无方,罚俸半年。”
皇后寝宫,洛风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皇后诊脉。皇后凤目微闭,秀眉紧锁,额间冷汗涔涔。
“洛太医,本宫这头疼症已经持续多日,太医院众太医皆束手无策,你可有办法?”皇后轻声问道。
洛风沉声道:“娘娘的脉象虚浮,气血两亏,但这头疼并非气血不足所致。微臣需要仔细检查寝宫环境。”
皇后微微点头,示意宫女退下。洛风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案头的一盆夹竹桃上,又瞥见角落里摆放的一品红,心中一惊。
“娘娘,这盆夹竹桃和一品红是何时放置在此的?”洛风问道。
皇后思索片刻:“夹竹桃大约是十日前,孙国舅进宫请安,说是此花能净化空气,本宫便留下了。那盆一品红是前几日送来的,说是喜庆,看着喜欢,就也留下摆着了。”
洛风急忙说道:“娘娘,这两盆花都万万留不得!夹竹桃全株有毒,其分泌的乳白色汁液含有多种强心甙,误食会导致恶心、呕吐、心律失常,甚至死亡,长期吸入其气味也会引起头痛、失眠等症状。而一品红全株有毒,白色乳汁能刺激皮肤红肿,误食茎叶可引起死亡 。”
皇后愕然:“这花儿看着这般好看,竟有如此危害?”
洛风郑重地点头:“微臣这就为娘娘配制解药。”
洛风回到太医署,立即查阅典籍。《本草纲目》记载:“夹竹桃,有毒,人食其叶,入肠即死。”又翻到关于一品红的记录“一品红,性毒,其汁触肤,红肿溃烂,误食则危。”《千金方》亦云:“夹竹桃气味辛烈,久闻令人头晕目眩。”
他正看得入神,忽闻门外喧哗。抬头一看,只见孙国舅带着一群家丁闯了进来。
“洛风,你好大的胆子!”孙国舅怒吼道,“竟敢说我献给皇后娘娘的花有毒,你这是在诽谤国舅府!”
洛风镇定自若地说:“孙国舅息怒,夹竹桃和一品红确实有毒,微臣有典籍为证。”说罢,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实验道具,先是取来一只小白鼠,用沾了夹竹桃汁液的棉球擦拭其皮肤,不过片刻,小白鼠便开始抽搐;又将一品红的白色乳汁涂抹在一块鲜嫩的猪肉上,不多时,猪肉的表面竟出现了腐蚀的迹象。
孙国舅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仍强词夺理:“哼,谁知道你这是不是故意做的局!”
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不好了,御膳房的小太监误食了水仙花鳞茎,现在上吐下泻,情况危急!”洛风听闻,立刻起身要去查看,孙国舅却一把拦住他:“你别想借机溜走!”洛风心急如焚道:“人命关天,孙国舅莫要阻拦!水仙花鳞茎内含有拉丁可毒素,误食会引起呕吐、肠炎,若不及时救治,性命不保!”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匆匆赶来,得知情况后,怒视孙国舅:“还不让开,耽误了救治,你担待得起吗?”孙国舅这才不甘地让开了路。
洛风赶到御膳房,迅速为小太监诊治,一番施针喂药后,小太监的症状终于有所缓解。
处理完此事,洛风回到寝宫,为皇后配制了解毒汤。皇后服下后,顿觉神清气爽,头疼症状消失殆尽。
“洛太医,真乃神医也!”皇后赞叹道,“本宫定要禀明皇上,重重赏赐你。”
洛风跪地谢恩:“微臣只是尽本分而已。不过,微臣还有一事禀报。”
“但说无妨。”
“孙国舅此次献花,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夹竹桃和一品红的毒性虽不立即致命,但长期接触,娘娘贵体虚弱,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据微臣调查,御花园里最近还多了夜来香、郁金香,这些花也对人体有害。夜来香夜间停止光合作用,排出大量废气,长期摆放室内会引起头昏、咳嗽,甚至气喘、失眠;郁金香花朵含有毒碱,接触过久会加快毛发脱落。孙国舅在宫中大肆布置这些花卉,居心叵测。”
皇后柳眉倒竖:“孙国舅竟敢如此大胆!本宫定要皇上严惩他!”
在皇后的要求下,皇帝立即下令彻查宫中花卉一事,并且让洛风全权负责。洛风带着一众太医和侍卫,开始对宫中各个宫殿的花卉进行排查。
在淑妃的宫殿中,发现了几株虞美人,淑妃近日总是精神恍惚,嗜睡不醒。洛风看到这些虞美人,心中了然,对淑妃说道:“娘娘,这虞美人全株有毒,含有毒生物碱,您近日的不适怕是与此有关。”淑妃大惊失色,连忙让人将虞美人搬走。
在搜查孙国舅在宫中的一处别苑时,竟然发现了一片隐秘的曼陀罗种植地。曼陀罗全株有毒,种子毒性最强,误食会导致昏睡、痉挛、紫绀,严重者死亡。洛风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洛风将所有证据整理好,呈递给皇帝。皇帝看后,怒不可遏,立即下令将孙国舅带到太极殿。
太极殿内,气氛凝重。皇帝高坐龙椅,脸色阴沉。孙国舅被押解进来,看到洛风手中的证据,脸色变得惨白。
“孙国舅,你可知罪?”皇帝厉声道。
孙国舅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臣……臣不知罪。”
“你还敢狡辩!”皇帝一拍龙椅,“你献毒花意图谋害皇后,在宫中种植曼陀罗等剧毒花卉,致使淑妃等嫔妃身体不适,你该当何罪?”
孙国舅瘫倒在地,喃喃自语:“我只是想……想在宫中多些特别的花卉,没想过会这样……”
皇帝怒极反笑:“哼,还敢嘴硬!来人,将孙国舅打入天牢,抄其满门,孙家子弟永不录用!”
处理完孙国舅,皇帝转向洛风:“洛爱卿,此次多亏你救了皇后和众嫔妃,还查明了这背后的阴谋,朕封你为太医院首座,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
洛风跪地谢恩:“微臣谢皇上隆恩。不过,微臣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微臣希望皇上能颁布一道圣旨,严禁在宫廷内以及民间私自种植夹竹桃、曼陀罗、一品红等有毒花卉,以免再有人受害。并且设立专门的机构,对进宫的花卉进行检验,确保安全。”
皇帝点头赞许:“准奏。此事就交由你负责,务必让百姓知晓这些花卉的危害。”
洛风领命,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宫廷内外再无有毒花卉的威胁,守护众人的安康。此后,在洛风的努力下,宫中花卉得到了严格管控,百姓也逐渐了解了有毒花卉的知识,不再轻易受到伤害。而洛风也凭借着自己的医术和智慧,成为了宫中备受敬重的太医首座,书写着一段段救死扶伤的传奇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