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义市重开 刘琦对决旧法(1 / 1)

江陵之乱,三日入骨。

水路封,盐断粮绝;坊市四封,桅灯全灭。蔡瑁自立“江陵军札”为唯一法本,却发现军札不能生盐、不能代契,反而引得铜价飞涨、纸契贬值。

民间怨声沸腾。

而此刻,西坊百工旧址,一片被废弃的作坊之中,一面崭新的桅灯再次点亮——铜罩锃亮,灯芯由东策商会新制“牛油火绒”制成,不惧风雨,一点便燃。

灯下,一面帛布迎风而展:

【荆政义市 · 民可照契自市,自定盐粮。】

义市三字,重如钧鼎。

刘琦立于市门之外,未着甲,只束布袍,身披玄绶,腰佩“澜政铜牌”,望着城中骚乱流民缓步而来。

他一手负背,一手执契册,高声道:

“江陵布市七百年,怎能因蔡瑁一人而乱?”

“盐价十倍者,义市以本值相兑;契被焚者,新契照文补书;但凡有灯者,皆可入市。”

一言既出,百姓如潮。

义市尚未铺开,便有数百人挤满市前,有老妇手持半残旧契,颤声道:“这……这契还能认吗?”

刘琦亲自接过,看一眼,点头:

“此契为江陵旧商堂发,虽残,印章未损,可兑一石盐。”

他将契交给义市吏员,道:“入册,兑盐。”

老妇惊喜而泣,跪地而拜。

这一拜,如星火落原。

几息之后,民流激荡,无数市民如潮水涌来——他们不求官、不求将,只求“能用得上的灯、能换得来的盐”。

蔡瑁坐于府署厅中,脸色阴沉如水,幕僚来报:

“义市三刻之间已聚民三千。自今早始,江陵北坊、漕巷、盐口皆有百姓私移向西坊。坊卒拦阻未果,士卒与民冲突两起,已有死伤。”

蔡瑁捏碎一枚印章,低声咬牙:

“刘琦……你是想从民心处掘我根。”

他猛拍案几,喝令:“调江陵备营第一、第三两营,围义市,封坊口,断其商路,看他还能撑几日!”

当日傍晚,蔡氏兵卒两千人环围西坊,封市路五条,停民流七成,连夜焚毁三处通道桅灯杆,试图再次斩断澜政支脉。

但就在夜色将合时,一道鼓声自义市而起。

刘琦身披轻甲登市楼,以铜音大声传令:

“我刘琦,以荆州刘氏长子之名,立‘复契义诏’于江陵!”

“凡荆州百姓,皆可循契自保,不奉蔡氏乱令;凡废旧契、失家者,义市接纳;凡欲赴义者,自带灯可入。”

说罢,手中高举铜牌,亲自插入市楼门口,灯芯骤亮,一道火芒直冲夜空。

同一时刻,五十余处民间自藏桅灯被重新点燃,如流星落地,一盏盏亮起,连成江陵西南灯带!

西坊沸腾。

百姓呼号:“刘将军还灯了!”

有人高喊:“谁若再灭灯,我等不允!”

“盐要有契!灯不能熄!”

此呼声如潮,一浪高过一浪。

蔡瑁闻讯大怒,欲调兵平市,但此刻整个江陵已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义市之外,坊卒频遭围斥,兵卒与民众对峙,一线即爆。

荆州旧部蒯良从武陵来信,言辞犀利:

“君以水断盐、以军代法,本已危道;今复杀吏断民,背德义。若不即止,荆州百姓,必弃君而走。”

蔡瑁怒火攻心,却知再进即失江陵控制,不进则义市坐大。

左右为难之际,澜台使节悄然递来密信一封,信中六字:

【义市立,人心归】

署名:诸葛亮。

是夜,刘琦立于市楼之巅,桅灯在他身后摇曳成海,他低声喃喃:

“父亲给不了的灯,我来点;旧法守不住的秩序,我来写。”

“荆州……从今日起,灯火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