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医馆不收遇药商(1 / 1)

北宋大药商 杏得 1167 字 2天前

话说罗家小姐名叫罗茶言,这名字倒是和她的气质贴合得妥妥的。今天,她很开心的,回到府上,找来了管家:

“管家大叔,我跟您打听个事,咱们府上买一捆柴得多少钱?”

“回禀小姐,二三十文总是要的,得看大小和干度。”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管家。”

今天父亲正好回府里,晚饭时罗茶言就将今天扁鹊阁门口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了一番。还添油加醋的说道:“我知道刘婶买柴这么砍价,也为了给府里省些钱。至于为什么管家说一捆柴要二三十文,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罗府妾室坐在一旁,本想给刘婶开脱一下,没想到完全插不上嘴,开脱的话全让罗茶言给说完了,自己只能说:“对对对,想必就是个误会。”

罗茶言也继续挖坑:“还有那卖货郎,也不老实,攀咬刘婶不讲信誉,想必也是一个碎嘴子,定是到处败坏我们罗府名声,哎,我们家虽然只是个小官,名声也很重要的,要是被人到处说我们府上的下人不讲信誉,女儿也怕将来父亲在官场上被人诟病啊……”

“对,对,对,都怪那个卖货郎。”妾室赶忙补两句。

“但这肯定不是刘婶的错,怪只怪那个卖货郎,不就少了他几文钱吗?用得着这样编排刘婶。”

罗茶言,小嘴吧嗒吧嗒,茶言茶语的,貌似开脱,实则是杀人于无形。

罗老爷听了这些,倒也没什么生气的,家里这么多仆人,每个人都让他气一天,他这日子就没办法过了,只能对身旁的妾室说道:“你明天就打发了这个刘婶出去吧。家里以后雇人还是得看紧一些。”

身旁小妾只能回道:“明白了老爷。”她可不想引火烧身,若是在争辩下去,老爷要是查起府里的账目来,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虽然这刘婶是她安排在小姐身边的,但出了这种,贪污家里钱的事情,放在哪个府上也都是大忌,她也只能把人扫地出门了。

至于刘婶还知道她不少秘密,只要她老老实实离开,自己也懒得收拾她。若是她日后再提出什么非分的想法,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而这头,卢生在城里转悠了一圈,还是没有能把鲜黄精和剩下的药材卖出去,眼看就要天黑了。

“你这黄精是卖的吗?”

“不是卖的,难道我摆这里吃吗?”卢生头也不抬,有气无力的胡乱答道。

背着一背篓的货,转了一天,除了鲜茅根,其他啥也没卖出去,自己编的藤篓,还坏了几次,掉了捡,捡了掉,想想都是心累啊。

“那你这个黄精肯定不好吃吧,看你,还剩这么多?”

卢生这算是听出来了,这不是买东西的,就是来消遣自己的:“我说你,要买就买,不买就走。”

“别急,别急,俺是这回春堂的徒弟,俺看你这黄精其实挺好的,就是没晒干,不过没事,只要价格合适,俺回头自己切了晒晒就可以。”

卢生这才打起精神,原来自己走了一圈,又回到回春堂门口,就是那个老头忙的手脚不沾地的回春堂。他竟然有徒弟?有徒弟还能忙成那个样子,估计这徒弟不着调啊。

果然,徒弟一走进门,一把扫帚就飞了过来:“你个兔崽子,又死出去哪了,把老子给忙死了。”

徒弟往左一闪,躲过扫帚,转头看看卢生,他往右一躲,也躲过扫帚,二人互视一眼,颇为心有灵犀。

徒弟赶忙去扶着老头:“您老消消气,你看俺有给您寻来好些药材。”

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些奇形怪状的药材,有石头,有虫子,有根茎,总之一大堆摊开在桌上。

老头也懒得看这些:“你一天天的不学医术,到处去寻摸这些药材,能有什么用?不懂医术,你会用这些药材?”

“师傅您老别生气,俺学医天资有限,注定是成不了什么好大夫的,这经营一道,我倒是摸出一点心得,将来赚了钱,给您养老送终是没有问题的。”

“送你奶奶个腿,我先把你送走了。”好不好的, 提什么送终啊,也难怪老头又生气。

这时候老头才发现站在一旁的卢生:“你又来做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没时间收拾你那些破药材,我是个大夫,是看病的,救死扶伤,活人性命的,不是买药卖药赚钱的,我能用的药材,我才会收!”

卢生只能顺着他说:“看出来了,看出来了,您医德高尚,德艺双馨,这不是您徒弟把我叫进来的么?”

你不赚钱,耐不住您有个掉进钱眼里的徒弟不是?这后半句卢生可不敢说。

徒弟也赶紧帮腔:“师傅,这小子采的黄精确实不错,个大饱满,看着都是长了十年以上的老货,俺就先给他收下来了。回头俺自己炮制一番,做出些制黄精,药市开集的时候,一准能卖个好价钱。”

“哎,余得胜啊。”这徒弟原来名叫余得胜,小眼睛,高额头,还留了一撇刘海。“为师也管不住你了,要不是你这天生眼疾,确实不是适合这岐黄之道……罢了,罢了……祸福无门,惟人自召,随你去吧。”

说着就朝大街上走去,有的时候,背影真的会写上“失望”二字,他应该是去买橘子去了吧……

天生眼疾?卢生看了看余得胜,他眼睛虽然小一些,半边刘海遮住了眼神,但也看不出有任何眼疾啊。

“别看了,俺眼睛没啥大毛病,就是分不清颜色。师傅本来教我医术,教得挺起劲,最后让我看舌苔的时候,说:你看这舌头红不红?俺就愣住了,红?啥是红?”

后来又找了好些东西给我看,才知道,应该是患有“不辨颜色之症。”

“色盲啊!”卢生脱口而出。

“你这病名倒是取得挺贴切,对于颜色来说,俺就是盲的。”余得胜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加之俺手指感觉也比较愚钝,按你的说法应该是手盲吧。别人抹脉一年可以小成,我抹脉抹了好几年,啥都分不出来,前些天埋头给人家抹脉,我寻思这不是喜脉吗?脱口而出就开始恭喜,抬头一看老太婆至少都七八十了,把老人家直接给吓晕了!”

看来这余得胜,还确实不太适合从医,天生感知觉迟钝的人,怎么学医都是学不好的。他去经商药材,也不失为一条好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