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近朱者赤墨者黑(1 / 1)

北宋大药商 杏得 1383 字 2天前

二人走在安家院子里,呼延静婉还有些抱怨:“这安大夫也真是,我都看出来了,他明明就很想收我当徒弟。还偏偏欲擒故纵。”

呼延静婉既然都这么自信了,卢生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接:“那可不,他就想让你意识到,想当他安太医的关门弟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让你好好珍惜,你这么优秀,她怎么会看不上你?”

“我最近是不是太自信了?”呼延静婉突然有了自知之明。

“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卢生觉得,呼延静婉跟自己混久了,也学得有些过分的自信了。

这时候,一个婀娜的小娘子走进了院子,听到卢生这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突然顿住了脚步。

“公子是在说我吗?”语气温婉动人。

卢生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婀娜的身影站在那里,披着一件青绿大氅,几笔雪花撒在肩头,圆拱门下,青丝婉转,美目莹润,眉似青黛。

卢生这没见过世面的,又看得有些痴傻了。

呼延静婉一脸茫然,回答了女子的疑问:“没有人说你啊。”

听了这话,小娘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语气变得盛气凌人:“没有?!我明明都听到了,什么朱啊,墨啊的,你们这些没教养的,少在背后胡乱议论人!”

她气质也变了,倒像是一个盛气凌人的女悍匪,跟刚才判若两人。

呼延静婉这就忍不了了,谁还不是个大小姐?

“我说你这妮子,我们都不知道你是哪根葱,怎么可能背后议论你!?你谁啊?”

那小姑娘又换了一副温柔的语气:“姐姐别生气,小女子名叫朱墨,想来是我听错了,误会二位了。”说完还不忘记行了一个万福,以示歉意。

这个叫朱墨的女子,一会温婉,一会泼辣,把卢生和呼延静婉都给搞懵了,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怎么两面三刀的?

这时候葛老头慌里慌张冲了过来:“一个没看住,怎么把你给放出来了。”这话说的,好像这女孩是圈养的牲畜一般。

老葛大夫,也是个不会说话的人。

葛老头给卢生比了个手势,用食指在自己头上画了个圈圈,挤眉弄眼的。

卢生这才明白了,感情这个叫朱墨的小姑娘,脑子应该是有些问题。也不奇怪,会鬼门十三针的大夫,收两个癫狂病人,倒也是常理之中。

葛大夫拉着朱墨:“走吧,别在这里晃悠了,这两人胆子小,别把他们吓出个好歹来。”说着便要拉着朱墨离开。

朱墨轻轻的把葛老头手扒开:“葛叔叔,您不用拉着我,是爷爷让我出来,给他们出考题的。”

“让你来出考题?”葛大夫颇为疑惑?

“怎么啊,不行啊,你个糟老头,看不起我?!”就算她有病,但也不能这样欺负老葛头啊,你看把葛老头给气得,都吹胡子瞪眼了。

葛老头还不能发火:“你爷爷想怎么考他们?”

朱墨含蓄的点点头,温柔一笑:“还是飞针术吧,我来教教两位,一日之内,看看能不能达到入门的标准。”

这飞针术是中医正统针灸的一门技法,可以隔空一寸左右,扔出银针直接命中穴位。黄粱梦里,多认为飞针术是炫技所用,实际用处不大。但也有例外,如对小儿施针可能会用到,练习得好,甚至能达到进针不痛的效果。

当然,在鬼门十三针中,飞针的应用就更有必要了,毕竟大夫要面对的病人,都是一些癫狂患者,能扎针的时机,稍纵即逝,所以飞针的练习,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那行,既然是你爷爷吩咐的,那就你来出题吧。”葛老头摊开手,把折腾卢生和呼延静婉得权力,交给了眼前的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

朱墨又变了泼辣态度:“哟,就她们两个?还真想当爷爷的徒弟呀,这样的平平无奇的狗男女,我见多了,都想学爷爷的绝学,就他们那衰样,也配?爷爷才看不上他们?呸!”

朱墨的这一面简直就是泼妇啊,太硬了。

呼延静婉虽然知道朱墨是有病的,但还是不能能忍,说她狗男女,她忍了。说她衰样,她也不在乎。你不能说她平平无奇,她一个傲然的女子,最讨厌被人说平庸:“嘿,你这女人,我怎么了?你就说我平平无奇?”

卢生看了看呼延静婉高挺的身姿,确实不能说平平无奇。

朱墨又换了一个表情,轻声细语地:“公子和小姐,自然是长得一表人才,想来定有过人之处。不然爷爷也不会让我来考教你们。”

呼延静婉一股邪火发了一半,又被朱墨轻言软语给压了下去,一口气全都憋在了嗓子眼,那叫一个难受。

卢生走到葛老头面前:“你师傅这个“鬼门十三针”也不好使啊,说好的十三针下去,什么癫狂之症都能针到病除,自己身边却还收着一个癫狂患者,这不是有损你师傅名声吗?”

说话的声音好像大了一些,被朱墨给听到了:“你才是癫狂患者,怎么不再说得难听一点,直接叫我疯子好了!我要是疯子,杀人不用偿命的话,我第一个先咬死你!”

宋朝疯子杀人也不用偿命?无考。

卢生自觉失言,赶忙道歉:“我不是这意思……我可没有歧视你的意思。”

朱墨又哀哀自怜起来:“我知道公子可能有些看不起我,我年幼便发了病,父母把我留在了我医馆外,就狠心的离开了,好在爷爷收留我,教我医术……”说着嘤嘤嘤的哭诉起来。

葛老头也开口解释:“本来师傅是有机会治好她的,行针到最后,要取舍一个魂的时候,犯了难,到底是保住温婉的小朱,是泼辣的小墨,她自己无法抉择,师傅也没有办法抉择,最后还是放弃了。”

卢生就纳闷了:“这还用选,当然是祛恶存善啊?留下那个毒嘴的泼妇,不是害人吗?”

葛老头也是一声感叹:“是啊,世人都知道女子温婉一些好,但是纯善的人,往往活的并不好,甚至无法生存。”

此时,朱墨已经懒得听的闲言碎语了:“啰啰嗦嗦,到底还考不考啊?我看啊,你们两个就别浪费时间了。反正你们也不可能学会飞针术,平平无奇,自视甚高的狗男女。”

呼延静婉和卢生终于也放弃反驳她了,斗嘴变得没有丝毫意义,他们也不可能去打她。

朱墨把二人带到院子一个角落里,掀开一张蓑布,下面竟然藏着一个针灸木人,真人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的刻上穴位经络图。

朱墨看着眼前惟妙惟肖的木人,语气温柔,介绍道:“这可是针灸大家王维一,早年亲自雕刻的针灸木人。那位王唯一大夫,现在可是尚药奉御官,据说奉皇命在京城铸造针灸铜人呢。”

这王唯一的针灸铜人,就是着名“天圣针灸铜人”,可是流传千古的杰作,卢生这还是知道的。黄粱梦里,他还在博物馆,见到过明仿的天圣针灸铜人。传说铜人在天圣五年铸就而成,也就是两三年后,就会面世了。

铜人胸背前后两面可以开合,体内雕有脏腑器官,铜人表面镂有穴位,穴旁刻题穴名。

同时以黄蜡封涂铜人外表的孔穴,其内注水。如取穴准确,针入而水流出;取穴不准,针不能刺入。

卢生看见眼前的杰作,虽然比不上那一对“天圣针灸铜人”。但也有了雏形,木人雕刻惟妙惟肖,至于穴位准不准,他不知道,他也不懂啊。

总之是王唯一的杰作,信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