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冬雨和朱红兵、吴雨晨、孙亚楠、陈玉婷约好周日上午来家里做客,赵东来早早就开始准备。他从现代时空弄来了咖啡和各种美味的外卖,把菜精心装盘后,便带着安宁在院子里玩耍。
为了哄安宁开心,赵东来拿起刷子,在自家小院的围墙上画起了画。他画了只穿背心不穿裤子的兔子在练跳高,那兔子的模样俏皮可爱,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画来;还有憨态可掬的毛熊,眼神里透着一股萌劲;优雅的波斯猫,一举一动都仿佛在展示着它的高贵;以及站起来四处了望的旱獭,模样机灵又有趣。
安宁坐在婴儿车里,眼睛紧紧地盯着爸爸的一举一动,看着墙上渐渐出现的小动物,她的嘴里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就在这时,赵冬雨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朱红兵、孙亚楠、吴雨晨和陈玉婷。朱红兵和吴雨晨原本对赵冬雨家没抱什么特别的期望,她们作为大院子弟,平日里住的不是楼房就是小洋楼,当赵冬雨带她们来到这片平房区域时,她们心里就想着赵冬雨可能和那些平民子弟一样,住在拥挤杂乱的大杂院里。
然而,当她们走进院门,看到院子里围墙上的画时,孙亚楠和陈玉婷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朱红兵和吴雨晨只是随意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赵东来看到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便放下手中的刷子,看向赵冬雨说道:“冬雨,这些是你的同学?”
赵冬雨笑着点点头:“是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们班的同学,这位是朱红兵,这位是吴雨晨,这位是孙亚楠,还有这位是陈玉婷。”
当介绍到陈玉婷时,赵东来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脸上露出礼貌的微笑,点头说道:“你们好,我是冬雨的哥哥,我叫赵东来。你们先进屋歇歇,喝口水吧!”
众人跟着赵冬雨进了屋,陈玉婷敏锐地察觉到赵东来在听到自己名字时脸色的异样,那不是因为自己漂亮而产生的变化,反而像是一种厌恶。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自己和赵冬雨的哥哥见过面?甚至曾经得罪过他?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有这样的事情。
一进屋,众人都被屋里的摆设惊到了。虽然这是一间平房,但布局合理,甚至比她们住的楼房还要舒适。各类家具齐全,风格简洁明快,全是原木材质,储物空间也很大,这种风格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朱红兵忍不住赞叹道:“冬雨,你家真漂亮。这些家具是从哪里买的呀?”
赵冬雨自豪地说道:“这些都是我哥设计的,然后找木匠做的。”
吴雨晨看向院子里还在忙着给土拨鼠画最后几笔的赵东来,心中暗自感慨,赵冬雨的哥哥美术功底一定非常厉害,这样有才华的男人在家带孩子,真是有些屈才了。她不禁说道:“你哥真厉害,他应该去美院深造。让他在家带孩子,真是有点可惜了。”
孙亚楠好奇地问道:“怎么没见你嫂子呢?”
赵冬雨的脸色微微一暗,轻声说道:“我嫂子和我哥离婚了。”
朱红兵惊讶地问道:“离婚?为什么呀?”
赵冬雨便把张婉婷为了回到上海,不惜抛弃丈夫和女儿的事情讲了一遍。众女听后,表情各异,嘴上都在谴责张婉婷的狠心,但心里却都在暗自思量,如果自己遇到同样的情况,会不会也做出那样的选择。只有陈玉婷,她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房子的装修风格和家居摆饰上。
陈玉婷问道:“你家的装修是不是北欧风格呀?”
赵冬雨一愣,没想到陈玉婷能看出家里的装修风格,她惊讶地说道:“玉婷姐,你也知道北欧风格?”
陈玉婷微笑着解释道:“我嫂子是学美术的,我见过她拿回家的一本外国画册,上面就有和你家类似的装修风格。”
接着,众女在赵冬雨的带领下,把家里参观了个遍。吴雨晨不禁感叹道:“你家真是超出我的想象了,有独立的厨房和厕所,还能在家里洗澡,你这日子过得比我和红兵都好呢。”
这时,陈玉婷问道:“能去你哥的房间看看吗?”
赵冬雨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大家都过来吧!”
众人一起来到赵东来的房间,此时赵东来还在院子里陪着安宁玩耍。一进房间,朱红兵就惊叹道:“哇!你哥这屋比你那屋还好呢。”
吴雨晨也注意到了屋里的两架钢琴和一把吉他,惊讶地说道:“你们家有两架钢琴,你哥还会弹吉他呀?”
孙亚楠则被墙上的照片吸引住了。整面墙上都挂满了相框,还组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上面有赵东来和赵冬雨在东北插队时的合照,照片里他们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也有赵东来一个人钓鱼时专注的模样,以及驾驶狗拉雪橇时的潇洒姿态;更多的则是孩子的照片,记录着安宁成长的点点滴滴。
陈玉婷走到书架前,看到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有珍贵的古籍善本,有专业的医学书籍,还有一些音乐类的书籍,但数量相对较少,更多的是民国时期的报刊杂志,这些东西在现在可不好找,看来赵东来对这些很有研究。
参观完赵东来的房间,众人又回到了赵冬雨的屋里,姑娘们围坐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起了天。赵冬雨给她们讲述着在东北插队的故事,然而,众人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在赵冬雨的回忆里,没有下地干活的辛苦和劳累,更多的是一些有趣的经历,比如下水抓鱼时的欢乐,冬天滑雪滑冰时的刺激,以及和其他知青一起“打猎”的趣事。这哪里像是去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简直就像是去下乡游玩了几年。
朱红兵忍不住说道:“那你下乡就没干过什么活儿吗?我们下乡可没少受罪呢。”其他姑娘们也纷纷点头附和。
赵冬雨伸出双手,展示给大家看,说道:“你们看,我的手一点老茧都没有。都是我哥一直忙着挣钱,我才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今天来的姑娘们,哪个没有下过乡、干过活儿?哪个手上没有过老茧?即使回城后不干活了,手上的老茧慢慢消退,也没有赵冬雨的手这般细嫩。
孙亚楠感慨道:“你这个哥哥可真好!他这么有本事,你嫂子还和他离婚,真是有眼无珠。”
就在姑娘们聊得正欢时,赵东来把饭菜都热好了,在客厅摆好了圆桌,将丰盛的饭菜一一端了上来。他走到妹妹的房门前,敲了敲门说道:“叫同学出来吃饭吧!”
赵冬雨应了一声:“来啦!”然后又对同学们说道:“走,咱们去吃饭吧!”
众人走出房间,就看到了温馨的一幕。赵东来把安宁放在宝宝椅上,这个年代可很少有专门为孩子制作的椅子。只见赵东来坐在沙发上,耐心地一口一口给孩子喂饭。孙亚楠和陈玉婷看着赵东来对孩子和妹妹的这份耐心,心中不禁有些触动。在她们的认知里,这年头的男人很少有管孩子的,更别说像赵东来这样细心照顾妹妹的了,她们还从来没见过。
再看桌子上的饭菜,更是丰盛得超乎想象。八个菜,有肉有鱼,色香味俱全。
朱红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冬雨,你和你哥也太客气了吧?这得花多少钱呀?不行,今天这饭钱我得平摊一下。”
赵东来笑着摆摆手,说道:“你们不用这么客气,放心吃就行。提钱就太见外了。”
听了赵东来的话,姑娘们也就不再客气,纷纷坐下。赵冬雨跑去取来了可乐,别看这些姑娘们要么是军区大院子弟,要么是政府大院子弟,但她们还真没有赵冬雨家吃得好,这样丰盛的饭菜,也许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而可乐这种饮料,她们可能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尝过。还好赵东来拿出来的是崂山可乐,不然她们恐怕都要问这饮料是从哪里来的了。
赵东来把安宁带回屋里哄她睡觉,安宁这孩子不怕吵,即使家里来了客人,她也是吃饱了就睡。
孙亚楠喝了一口可乐,眼睛一亮,说道:“冬雨,咱俩换换吧,我来你家住两天好不好?这里太幸福了,有好看的衣服,漂亮的家具,还能在自己屋里弹琴唱歌,吃的好喝的好,这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生活。”
朱红兵和吴雨晨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只有陈玉婷笑而不语。
吴雨晨吃了几口菜,问道:“那平常你哥上班的时候,孩子给谁带呀?”
赵冬雨解释道:“我哥都把孩子送到单位的托儿所去,下班了就接回来。以前都是我带孩子的。”
孙亚楠笑着说道:“你以后肯定也是个贤妻良母!”赵冬雨听了脸色通红,众人听了一起哄笑。
等大家笑完,陈玉婷说道:“你侄女是不是睡着了嘛?让你哥也出来吃饭吧。”
赵冬雨大声喊道:“哥,出来吃饭吧!”
这时,赵东来从屋里走了出来。几个姑娘之前没有仔细看过赵东来的模样,现在仔细一瞧,发现赵冬雨的哥哥长得还挺不错,虽然不是高大威猛的类型,但身上透着浓浓的书卷气,文质彬彬,气质儒雅。
孙亚楠甚至看得有些出神,在她心里,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白马王子。
孙亚楠起身去搬了把椅子,赵东来坐在她的旁边,他的左边是陈玉婷。
赵冬雨给哥哥拿来碗筷,还给他开了一瓶可乐。
赵东来端起可乐杯,说道:“你们都是冬雨的同学,以后在学校里还请大家多多照顾她。我这里就用可乐代酒,敬大家一杯,干杯!”
众女纷纷举杯和他碰杯,只有到了陈玉婷这里,她只是轻轻示意了一下,没有真正碰杯。
陈玉婷能明显感觉到赵东来对她的排斥,她感到十分困惑,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赵东来,更没有得罪过他,他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呢?
吃完饭,赵东来让姑娘们去玩,他自己准备收拾桌子。但这些姑娘们虽然来自高干家庭,却也都干过家务,眼里都是有活儿的。
孙亚楠主动走进厨房,帮着赵东来一起刷碗,陈玉婷则在外面收拾桌子、扫地,其他人又回到屋里继续聊天。
厨房里,孙亚楠和赵东来有说有笑。孙亚楠说道:“以前老听冬雨说,她哥可厉害了,尤其是写歌,她说她写歌也是跟你学的。”
赵东来微微摇头笑而不语。孙亚楠又说道:“一会儿也给我们弹几首吧,我们也想听听你的大作。”
赵东来谦虚地说道:“什么大作呀,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歌曲。”
孙亚楠撒娇道:“东来哥,唱唱吧!我们听冬雨夸你都听出茧子了,你要是不唱,我们岂不是白来了吗?好不好嘛?”
赵东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