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1 / 1)

七云宗执法堂

七位老者负手而立,神情肃穆。

“秦冬,你可知罪!”

“我行事磊落,何罪之有?”

堂中央,一名青衫少年被捆金绳束缚,无力地伏跪在地,但他的眼神中却毫无屈服之意。

“放肆!”

黄袍老者怒目圆睁,袖袍一挥,厉声喝道:“秦冬,你勾结妖邪,残害同门,证据确凿,还敢狡辩!真是罪不可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冬愤然抬头,“你们不去追查真凶,反而将罪名强加于我,真是可笑至极!”

“你还敢狡辩!”另一名青袍老者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够了…”站在中央的红袍老者摆了摆手,声音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秦冬之事,证据确凿,无需再议。即刻起,废去其修为,打入明渊池。”

“明渊池?”其余六位老者闻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老红头…大可不必,这明渊池可是…”

“我意已决,无需再议。”红袍老者打断其话语,抬手间一道气劲从指间射出。

“嗡…”气劲穿过丹田,秦冬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修为顷刻间化为乌有。

紧接着,数名执法侍卫整齐而入,他们走到秦冬身旁,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

据传,明渊池的池水漆黑如墨并非凡水。一旦坠入其中,身心乃至灵魂皆会被黑水侵蚀,最终在痛苦与绝望中湮灭。

明渊池畔,秦冬望着身前那片黑水,耳边还回荡着女子冰冷的话语。

“秦冬,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女子的话语犹如一根尖刺,狠狠扎入内心深处。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女子离去的背影。

那一抹白衣飘动,她的步伐决然,没有丝毫迟疑。那一瞬,秦冬只觉得心底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离。

“清儿……没想到,连你也不相信我。”

“呵……”秦冬忽然笑了,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处灰暗的天空。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我有罪……那我又何必再辩解?” 。

秦冬的身影在池边停顿了一瞬,似乎在跟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告别,随即纵身一跃,消失在冰冷的池水中。

池水在秦冬跃入的瞬间,漆黑的水面瞬间沸腾,无数黑色雾气自池中飘出,侵蚀着着周围的一切,池中隐隐传来痛苦的哀嚎声,久久不能平息。

“秦冬,一路走好。莫要怪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执法侍卫们站在远处遥遥相望,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七云宗执法堂内,七位老者依旧负手而立,神情淡漠。

“明渊池已收了他,此事就此了结。大家散了吧。”红袍老者淡淡开口,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紫袍老妇低声叹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痛……

跃入池水的瞬间,秦冬的脑海便被无尽的痛苦吞噬。

黑水疯狂地撕扯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侵蚀着每一丝灵魂。

他的意识在黑水的侵蚀中逐渐模糊,却又被灵魂深处的痛楚一次次拉回现实。

他的身体在水中极速下坠,肌肤开始崩裂,身躯开始消融,灵魂也随之破碎。

“终于…结束了。我好恨…”

随着最后一缕意识涣散,秦冬终于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但沸腾的黑水依旧没放过他那破烂不堪的身躯,誓要将他吞噬殆尽为止。

“嗡…”

一声轻响。

一缕微弱的光芒突然在漆黑的池水中亮起,没入秦冬的身体之中。

“啊!”

秦冬那残破的躯体忽然一颤,开始迅恢复,意识也随之回归,他再一次体会上这生不如死的感觉。

片刻后,他的身躯再次破败,意识再次消散。

“这次,终于结束了…”

然而水中再次亮起微弱的光芒。

“这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还没死??”

“啊!”

“嗝!”

每当他的意识消散之时,水中都会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落到身上,修补着他的身躯,修复着他的灵魂。

“砰!”的一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冬的身体穿过水层坠入地面。

“这是…”

秦冬揉了揉眼睛,缓缓撑起身子,眼前的景象让他怔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池底中没有任何黑水,反而是一片空旷的空间。地面碎石林立,周围长满了他不认识的植被。,不过这些植被早已枯萎。

他贪婪地吸吮着久违的空气,目光被中央处的一块巨大的镜子吸引住了。那镜子矗立在碎石之间,表面光滑,边框雕刻着奇异的纹路,镜面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里面的光,难道是这块镜子散发的?”秦冬望着镜子,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向那镜子靠近。

“这是…我?”秦冬停下脚步,看着镜中反射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

镜中之人身着银袍,银黑两色的秀发下长着一张苍老的脸。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想要触碰镜中之人,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因为镜中之人并没有抬起手臂,依旧屹立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这镜子怎么…?”就在他疑惑之时,镜面泛起一丝涟漪,一个光溜溜的人影映射在镜面上。

“吓我一跳,不过…刚才那个老家伙是谁?难道这镜子能看到老了以后的样子?”秦冬望着镜子,看着镜中那帅气的脸庞,自恋的摸了一下秀发。

“我头发呢???”

“我头发怎么没了!!!!”

“啊!~我的命…根…子呢??混蛋?!”

秦冬连忙将目光移开在自身来回扫视。

“吓死我了!尼玛的!还好是虚惊一场。”

秦冬大口喘着粗气,平复下震惊的神情,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该在的全都在,不该在的还好,也没长出来。

“我…泥…马!吵什么吵!”

“烦死了!”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镜子中响起,回荡在四周,传入秦冬的耳朵。

“谁?!”

秦冬犹如受惊的小兔子般瞬间退后数步,警惕的望着镜子。

“你鼠爷!”随着镜面泛起涟漪,一个巴掌大的鼠头从镜面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