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我们过来玩儿的~”
叶秋笑了笑，“对了，听说九江有个叫青山观的，你知道在哪不？”
“道观？好像听人说过，不过不在我辖区~”
陈杰看向他，“你们找道观干嘛？”
“听说比较灵嘛，想去拜拜来着，你不知道就算了~”
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叶秋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又和他有的没的闲聊两句，叶秋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前两天在网上看到说什么黑户的，你说这年头，那些黑户怎么能申请一个身份证明啊？”
“黑户？现在这种人不多见了吧？”
陈杰一口将肉吃下，道：“不过现在黑户想申请个合法身份倒也不难，流程比以前简化多了。”
叶秋连忙追问：“怎么搞？”
“只要有出生证明，去所里说明情况，一般都会给办户口的！”
“额……那要是没有出生证明呢？”
“不是，这年头谁没有身份证证明啊？总不至于让稳婆接生的吧？”
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陈杰想了想，道：“要真是那种情况，有收养证明，实在不行亲子鉴定啥的也行！”
叶秋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些玩意，黎清瑶都没有！
“怎么，你有认识的人是黑户？”
陈杰问道。
叶秋勉强笑了笑，“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敏锐地察觉到叶秋的隐瞒，陈杰的眼神有些微妙。
“我又不管户口，这问题你与其问我，还不如问我师傅呢，他专业呀！”
“……”
叶秋闷头吃了口菜，没有说话。
陈杰刚当警察的时候是在盐都实习。
他的师傅叶秋算是熟悉，正是他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叶天高，一个老民警。
作为徒弟，陈杰也知道这父子俩关系不好，识趣地没再多说，转而又聊起了别的。
一顿饭吃完，陈杰临走前，专门给叶秋发了个位置。
“这是我问所里的老前辈要到的位置，你们说的那个道观应该就在这，我还得回所里，先走了哈！”
没想到这小子还专门帮自己问了一下，叶秋笑着点点头，“行，谢了，也算你没白吃我的饭！”
陈杰翻了个白眼，“扣死你得了，下次我请你行了吧，走了！”
他说着，又朝黎清瑶挥挥手。
“拜拜弟妹！”
“再见！”
黎清瑶赶忙回应，等他走老远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呆呆地眨眨眼。
“叶秋哥哥，他叫小道什么？”
……
回宾馆的路上，黎清瑶看着叶秋那紧皱的眉头，知道他肯定在担忧自己身份的事。
“都怪小道，让你为难了……”
她愧疚道。
叶秋摇摇头，安慰道：“没事，没什么为难的，反正也不着急，咱们慢慢想总有办法的！”
黎清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感觉一直都是叶秋在帮她，这让她愧疚不已，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了。
回到宾馆，黎清瑶和苏小米睡一间房，叶秋则是自己睡一间。
洗漱完躺在床上，他想着刚才陈杰的话有些犹豫。
叶天高在所里就是管行政、资料这一块的，经验很深。
问他，说不定还真能想到给黎清瑶办合法身份的办法。
但他跟家里的关系，逢年过节都不联系，那所谓的父母打电话来，他都经常选择不接。
现在让他主动打电话去求人，他是真有点做不到。
但除此之外，他又找不到别的解决办法，这让他有些头疼。
一晚上，他的短信编辑完了又删，始终没发出去。
……
第二天，三人吃过早饭，简单休整了一下，便直奔青山观的方向而去。
根据陈杰给的地址，这地方还挺偏的，根本就不在市区。
他们先打车，后又坐了乡镇公交，兜兜转转半天才终于到地方。
这道观也建在山上，他们刚下车又开始爬山。
不过和先前的清水观不同，这山上连个路都没有，到处都是枯木杂草，难走得很。
黎清瑶越走越茫然，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半点熟悉的。
叶秋见状，也只得安慰道：“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变化大，等找到道观再说！”
黎清瑶点点头，没有说话。
苏小米刚开始还兴致勃勃，这会儿也累得不行了。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她一个肥宅，平时出门的时候，每天就走几百步都正常，啥时候吃过这苦？
但来都来了，她也不好回去，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
泥泞难走的山路，他们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半山腰，远远地就看到一座破旧的道观。
他们赶忙上前。
越往前走，叶秋越觉得这道观长得就像黎清瑶画中的模样。
这次说不定真来对地方了！
很快，他们来到道观前。
这道观显然很多年没人来过了，已经破旧不堪。
但柱子上的北斗纹还依旧清晰可见，门口也和黎清瑶记忆中一样，有一块残碑。
叶秋看着手机中的照片做对比，忍不住兴奋道：“清瑶，肯定就是这！咱们找到了！”
黎清瑶没有说话，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座道观。
确实，这道观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但奇怪的是，周围的环境，甚至远处的山峰都让她觉得陌生；眼前的道观也总给她一种违和的异样感。
真是这里吗？
她不敢确定。
许是近乡情怯，她一下子有些不敢靠近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苏小米靠在树旁，双手抱臂，一双媚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黎清瑶看，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
最终，三人还是走了进去。
道观里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很多木制品都已经腐朽，甚至其中一面幕墙都已经腐朽倒塌。
整个道观并没有多大，他们围着转了一圈，黎清瑶全程一直咬着嘴唇，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她小时候在墙上刻出的字，门框上师傅给她量的身高划痕，这些明明应该很显眼的印记，却都不见了！
明明应该是熟悉的道观，她却越看越觉得陌生！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她心中满腹疑惑。
前堂看完，后面还有个后堂。
和前堂相比，后堂要小许多。
三人推门而进，就见一面墙的架子上，供奉着不少牌位。
最上层的三清四御祖师爷牌位自不用多说。
再往下，就是历代道长的牌位。
每一位道长的名字黎清瑶都记得，可这些牌位上，除了前几位和她记忆中相同，之后的几位道长法名她却从未见过！
黎清瑶脸色煞白，身子微微颤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叶秋哥哥……这里不是青山观……”
她声音颤抖着道。